见面地点是沈听榆定的,在一家咖啡馆。 沈听榆到的时候,林清韵已经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了,身边没跟着任何人。 她带着白凝走了过去。 林清韵的视线略过沈听榆看向白凝的时候,她心虚地移开了视线,不敢去看小姨。 沈听榆摘下口罩,礼貌地道:“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林清韵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沈听榆见她已经点好餐了,于是给自己点了杯咖啡,又给白凝点了些甜点和奶茶。 一向话多活泼的白凝在面对小姨时是难得的沉默。 林清韵率先开口,“我真没想到,你竟然还敢主动约我。” “您是阿渊看重的亲人,虽然我不喜你待他的方式,但你是长辈,我想和他一起尊敬您。” 林清韵冷漠道:“我不需要。” “但你今天来了。”沈听榆说。 “我来是想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硬茬,没有别的意思,希望你不要自作多情。”林清韵冷嘲道。 即便她这样说了,沈听榆脸上也没有露出难堪的神色。 咖啡和甜点被一起端了上来。 沈听榆没有回答林清韵那带着针对的话语,而是在包包里翻了翻,翻出了两张门票,然后放在桌子上推过去给林清韵。 林清韵蹙眉,“这是什么?” “世舞赛的门票。” 林清韵冷嘲一声,“你觉得我会花自己宝贵的时间去看你?” “票我给到你,去不去的选择权在你,但我希望你可以来,小姨。”沈听榆道。 林清韵并不认可她的身份,可她这一声小姨情真意切,把她接下来那些难听的话全堵在了喉咙里。 她端起咖啡抿了好几口,一直没有说话,也没有去拿桌上的门票。 三人就这样尴尬又安静地吃着自己的东西,最后,林清韵把门票收到了包里,然后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白凝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然后狐疑地问沈听榆:“夫人,小姨这是答应了?” “说不定,但她能收下门票,就已经很好了。” “夫人,我不明白,小姨这样对你,你为什么还要给票她,让她去看你的比赛?” 沈听榆默默地叹了口气,“因为我不想自己和她的关系僵持着,那样的话,为难的是阿渊。” 白凝了然地点了点头,然后一脸心疼地说:“委屈你了,夫人。” 沈听榆忍不住笑道:“我不委屈,够吃吗?不够再点些。” “够了够了。”白凝点头如捣蒜,她一脸开心地说:“夫人你对我太好了,还记得我喜欢什么口味。” 沈听榆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 白凝的心性就跟小孩子似的,就像是妹妹一般的存在,想必阿渊他们也是这样觉得的,所以对白凝总是会忍不住多几分包容。 这样的心性对于在训练营里待过的他们来说,是十分难得的。 * 世舞赛来临前夕,各国的舞者团队陆续抵达京都。 京都上到领导、商人,下到市民都默契地团结了起来,大家都表现得彬彬有礼、热情好客,商店、超市全部做了整改,地上连一丁点垃圾都看不到。 处处彰显华国的好! 行走在路上的外国人无一不惊叹。 原来华国那么繁华,华人也不像网上说的那般素质低下。 京都各个地方都挂着沈听榆的广告,其中大部分是厉璟渊的手笔,但也不缺一些爱国商人自主登的,其中沈家的手笔也不少。 沈听榆那张极具华国代表的脸庞迎来了不少外国选手的瞩目和议论。 他们操着自己国家的语言道: “这个女孩好漂亮啊!” “她就是今年华国选手中的黑马,据说跳的是华国的国舞,以前还没有人在国际舞台上跳过。” “哦~原来就是她啊!长得确实好看,就是不知道实力怎么样?” “华国什么半吊子都能被称为顶级舞者,根本不用把她放在眼里。” “哈哈哈哈。” 几人毫不忌讳地笑了起来。 这样说的人不止一国人,大家都把华国当笑话来看。 …… 今天是柳浣卿正式加入国队的日子。 沈听榆即便再忙也要放下手头上的工作来欢迎她的。 大家帮柳浣卿搞了点简单的欢迎仪式,柳浣卿是既感动又兴奋。 “谢谢大家!”她真诚地鞠了个躬。 陆文琢笑道:“欢迎加入国队,我们迟来的队友。” 沈听榆也拉着她的手,真心为她感到高兴,“欢迎你。” 柳浣卿感激地点了点头,差点没出息地哭了。 一番寒暄后,柳浣卿对纪芸芳说了一句话,“教练,我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 “我一年内可以不排任何舞台吗?我想要潜心练舞,争取下一次,让大家都能看到我的进步。” 她的水平不差,但一直停滞不前。 相比起沈听榆,她已经落后太多了。 纪芸芳听后十分欣慰,“当然可以,等你觉得自己进步到让自己满意的程度时,你再来找我说。” “好。”柳浣卿十分感激。 …… 沈听榆住进比赛场地当晚,迎面走来一个金发碧眼的女生,她五官立体精致,妥妥的浓颜美人,十分具有西方长相的特色。 而沈听榆五官似水,柔美中带着一股温婉,但气势上却一点都不输,腰杆挺得笔直。 沈听榆本想友好地点点头,但不料对面的女人直接给了她一个不屑的眼神,然后趾高气昂地与自己擦肩而过。 纪芸芳等人都不悦地蹙了蹙眉。 “听听,她叫伊登,是M国总统的女儿,她刚刚看你的眼神并不友善,你要防着点。” 沈听榆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整个人都怔了怔。 伊登,她就是伊登,小姨口里那个喜欢阿渊,又权势滔天的女孩。 这也难怪她对自己恶意这么大了。 陆文琢神色凝重地说:“她可是个劲敌,就连世舞赛的冠军都是她的手下败将。” “像她这种身份的人,怎么会来参加世舞赛?”柳浣卿不解。 “我也不解,她之前甚至在媒体面前嘲讽过,世舞赛就是一群垃圾在争抢一个可回收价值的位置,简直是狂妄至极。”纪芸芳提起她的时候,语气十分不喜,但又带着几分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