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远镜和手机高倍摄像头视线里—— 盛栀一下车,谢西西扑到她腿上要抱抱,她笑着抱起了谢西西。 谢北聿大步走过去,将小鬼从盛栀怀里移出,塞到自己臂弯。 在谢西西看不到的角度,两人的唇飞快拂擦而过。 蜻蜓点水,浅尝辄止,相视一笑。 谢北聿又看了看从另外一头下车的贺东东,干脆地把贺东东捞起来,抱在另外一只臂弯。 最后,谢北聿轻轻松松一手抱着一个孩子,盛栀走在他身侧,笑容恬淡。 “啧啧,这也太像一家人了,谢北聿,他怎么突然这么爹味……” 谢清漪看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谢老太太看得心花怒放,合不拢嘴。 蒋英捷也被眼前的画面震撼到了。 来之前,蒋英捷预料过两人可能相处得不错,毕竟上次盛栀来谢家时,她能看出盛栀并不排斥她这儿子、并对他有一定好感。但眼前这种自然而然的夫妻感是万万没想到的。而且以前谢北聿对西西和东东两小鬼只有嫌弃,更别提出于体谅人去抱小孩。 活这么久,她第一次见谢北聿这类“铁汉柔情”的画面。 她偷笑,看来一个猴一个栓法诚不欺她。 “笑死,”谢清漪放下手机,“我怎么觉得嫂子是堂哥最好的医美?我都不好意思进去了,要不我们走吧别打扰他们了?” 谢北聿一搁在盛栀旁边,谢清漪觉得看他顺眼多了。 她们最终决定还是下车进去一起吃个饭,毕竟之前都约好了,何况她们还想顺便把谢西西和贺东东这两个电灯泡带走。 “栀栀,我们来啦!”门口敞着,谢清漪拉着她母亲率先敲了敲门。 “清漪,伯母,”盛栀笑吟吟出来迎接。 谢老太太和蒋英捷紧随其后,“小栀!” “奶奶,”盛栀视线从谢老太太移到进来的蒋英捷,眉目灵动,笑道, “妈妈。” 蒋英捷呼吸一滞。 她这是听到了什么?! 前两天谢北聿把芝兰楼移回给了她,说是盛栀从牌桌上赢回来的,蒋英捷很是意外惊喜。 盛怀蓁和盛栀,都是她的幸运星。 谢礼自然准备好,她现在有点激动,待会马上再整个改口大红包。 蒋英捷过来,亲昵又温柔地揽住她看了看,觉得她气色越来越好了,“小栀,排练累不累?” “休息好了就不累,”盛栀笑了笑,“咱们先去吃饭。” …… * * 港岛某处。 “沉哥,”一个面骨嶙峋、额角带疤的三十岁男人走进这间幽暗的办公室,递给座位上的人一份文件,道, “这是薛月小姐这几天整理的单子和做的账目,您过目下。” 沉斌翻了翻便放下了,浑浊的眼半阖,“王飏,依你看如何?” 王飏恭敬回答道:“薛月小姐到底读过高等大学,梳理东西、做账目都比较清楚,她还在账目上标出了这几年工厂财务的缺漏,我觉得她还是很聪明的。” “呵……聪明,”沉斌冷笑一声,咂摸着这个评价,又问道,“你带她走了厂区后,她有什么反应?” 王飏暗自观察沉斌的脸色,谨慎回答:“反应正常,问了几个平常运营的问题,我猜她是想了解这里的经济能力。” “王飏,我们来打个赌,”沉斌兴致来了, “我今天想让她知道,我们实际上还在干什么买卖。凭你对薛月这几天的观察,你猜,我给她两个选择,她会选第一个,还是第二个?” “沉哥,这……” 王飏不知道该怎么回。 他只知道,沉斌和薛月有着相似的眉眼,他心里一直有猜测,现在看来这猜测八成是真的。 王飏年轻时,沉斌帮他解决过家里的燃眉之急,所以王飏一直跟着他。 王飏是混混,他也知道沉斌是从什么行业金盆洗手的。如今,港岛某些势力早已一轮一轮被清洗,小兵小虾虽不断,但到底不比以前。 沉斌是他老大,是这个厂区明面上的老板。厂区做各类机械、模具加工,是正规生意,足够吃饱喝足。 而厂区之下,是危险的暗礁,是见不得天日的秘密。 见王飏沉默,沉斌便抬步离开。 铁栅门开启时,薛月的反应已经比之前更能沉住气。 薛月看着面上戴口罩的沉斌,敛着阴郁的神色,问道: “我这几天做的事情够多了吧?能证明我是个有用的人了吗?” 沉斌没有回答她。 他缓缓绕着薛月,走了半圈,在椅子上坐下。 薛月警惕地一路随着他眼神移动身子。 她觉得他这双眼就像冰冷毒蛇的眼,幽寒刺骨。 “干得不错,”沉斌开口,“但我要的有用不只是这样。” 薛月表情一沉。 被劫到这里之后,她想过原因,也想过面前这个人与自己的关系。她不傻,她知道那天或许她妈有找朋友帮忙,但没想到,会是从京城到港岛。 这几天,那个叫王飏的带她走了这个厂区,她没发现有什么异常。这工厂当然远远不比京城的沈氏,但起码盈利得当,如果她在这做事,也算勉强过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