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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谢大人在,寒暄客套的事儿就交给他,宋春雪乐得自在。
只是,听着听着她怎么觉得不对劲。
话里话外都是恭维谢征,贬低她来着。
“大人英明神武,为百姓做实事,还把王灿那样的人连根拔起,实在是难得的忠义之士,真是百姓的青天大老爷。”
“难能可贵的是,谢大人还是道友,听说您也在修行。在下以茶代酒敬谢大人一杯,愿大人平安顺遂,身体康健。”
“听说谢大人一直都是一个人,家眷都没带,为何没有再续良缘?以大人的身份地位身段气质,为何会跟道姑走到一块去?”
宋春雪笑了,目光落在徐道长跟温道长身上,合着,他们喊她来,是告诉她有多配不上谢大人?
道友也这样爱管闲事?
这年头的道友,怎么比田家的扑棱蛾子还爱嚼舌根,还当着她的面?
这是有多不将她放在眼里?
宋春雪都震惊了,一时间不知道生气多些,还是好笑更多。
“道姑怎么了?”谢征淡笑,“二位道友瞧不起道姑?”
“难不成你们也讲究男尊女卑,坤道在你们眼中就那么不堪?”
谢征放下茶碗,环顾四周,“我看这道观挺气派的,至少有几百年的传承了吧,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说着谢征起身,“谢某还有些公务要处理,就不叨扰各位了,告辞。”
说着,他伸出手看向宋春雪,神情不悦的看着她,似乎在说,你怎么还坐得住。
宋春雪忍着笑起身,“茶也喝过了,我们先走了。”
徐道长连忙起身,“谢大人怎么还恼了,我们不是贬低宋道长的意思,实在是谢大人高风亮节……”
“谢某就是个受人牵制身不由己的芝麻官,哪里当得起这样的虚名吹捧,二位还是不要抬举我了。”
宋春雪起身走在他前头,心想还好带他来了,不然她肯定没法这么早离开。
“大人稍安勿躁,我跟宋道长也是道友,实在是担心她不被重视,特意试探大人的,还望大人勿要怪罪。”徐道长朝温千秋使了个眼色。
“是啊谢大人,我们也是不想看着同道中人受情爱之苦,出言不逊冒犯了大人跟宋道长,还请大人恕罪。”温千秋带着笑意看向宋春雪,“宋道长应该明白我的苦心。”
宋春雪笑容更甚,老实摇头,“不明白。”
他们很熟吗?
真是一张好嘴,黑的能当白的说,能耐啊。
今日是涨见识了,此行不虚,一点不虚。
“咱们是道友,就算不是一个山头的,但作为同道中人,我们只是不想看着你……自毁道心,也不希望你的举止让其他年轻道友效仿……”
宋春雪听不下去了,敛起笑容高声道,“所以你要多管闲事,拆散我们呗?”
“也不是……”
“顺其自然不会吗?不干涉别人的因果也不会?你们就会强人所难吧?”宋春雪笑声爽朗,“那日在亲家家里,你非要拉着我比剑,怎么如今剑不比了,开始耍贱了?”
“你……”徐道长指着宋春雪,“注意言辞!”
“礼尚往来嘛,你是不是管闲事儿管习惯了,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啊。”她认真的道谢,“别人都是花钱请你管事儿的,我又没有请你,就不必这么热情了。”
她转头看向底下的河水跟南边的山,真是个晒太阳的好去处。
“可惜了,按理来说,这么好的风水宝地,不该有这样思想混乱的道友啊,”她自言自语摇头叹息,“可惜啊。”
温千秋脸色阴沉,疾步走到她面前挡住去路。
“宋道长此话何意?”他执剑拦住她,“既然来了,不妨我们俩比试比试。”
“早说比剑不就好了,绕这么大圈子,非要骂人,有意思吗?”宋春雪一手扶着下巴一手托着手肘,“哦对,二位道友胸怀宽阔,常人难及啊。”
“其实只要你直言,若是不跟你们比试,你们就彻夜难眠辗转反侧,道心不稳,我肯定不会拒绝的。”
徐道长走到她面前,“何必说得这么难听,你最近引得金城的道友们怨声载道,还招来了邪魔外道,我们也是想劝你,修行人就好好修行,别太粘惹俗尘。”
原来如此。
宋春雪上下打量着二位道长,“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怎么听说,之前有杀人犯躲在这山上,之后又有人看到不三不四的人出入这观中。”
“之前我还当二位真拿我当道友,现在看来,你们是想羞辱我。不好意思,我不想跟你们这种人比,太掉价。”
她不顾脸色黑沉的众人,抬手推开他的剑,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站住!”温千秋一跃跳到她面前,院子里忽然疾风劲起。
“怎么,我是没有拒绝的权利吗?”宋春雪目光一凌,“二位当真是高风亮节修为高深啊,三番两次为难一个道姑,本事不小。”
“你找死!”
这阴阳怪气的语气彻底激怒了温千秋,他直接抽出长剑朝她袭来。
“放肆!”
两旁的吴冰吴霜率先抽出长刀挡住他的剑,“阁下未免太不讲道理,想动手先得过我们俩这一关。”
温千秋眉头倒竖,阴沉的双眼能杀人。
“好啊,看你们能撑几招。”
下一刻,吴冰吴霜姐妹俩便一起用大刀抵挡温千秋的招式,院子里刀光剑影好不热闹。
宋春雪放下腰间的长剑,转头看向谢征。
“不错啊,她们俩有真功夫,拿刀的女子可比拿剑的更有力量。他们不像是杀手,更像是杀阵杀敌的。”
战场上都是拿刀的,很少有人拿剑。
双方实力悬殊,以少敌多的混战,倒让人更踏实。
谢征看着打斗的三人,神情还算平和。
“你还笑得出来,若是我不来,你今日只有受欺负的份。”
宋春雪知道他是关心自己。
“嗯,多亏谢大人有先见之明。”她瞧着徐道长小声道,“以后再也不来了。”
触及宋春雪的视线,徐道长挤出笑意,“这都是误会,我们说话直,你担待着些。”
宋春雪好奇,“你们观里还有什么人,谁是观主?”
“这个,说来话长,”徐道长不自在的看向别处,抬起双手苍白的解释,“跟你们差不多,我们的老师父很多年没回来了,师弟徒弟都是我自己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