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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春树刚敲了一下,门从里面打开。
宋春雪淡淡的看着刘春树,刘春树连忙绕到一旁。
“昨晚上……”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刘春树连忙道,“我这就去抬热水。”
“嗯。”宋春雪面淡淡的跨出房门,直直的朝茅房去了。
若不是她说了好几次尿憋的慌,谢征还不让她走。
刘春树好奇的看着她的背影,心想她怎么跟没事人似的。
不过他还是招了招手,让两个小时将水抬了过来。
谢征看着浴桶里的热气若有所思,心想抬都抬来了,不用又要被揣摩。
匆匆的沐浴之后,他换上了官服。
准备抓个馒头出门,宋春雪进来了。
她上前替他整理了一下衣领,“记得别顶撞皇上,别太较劲,我去找大师兄问问看,有没有更好的法子。”
谢征笑着握住她的手,拽着她的手指贴在自己的胸口,笑得一脸甜蜜。
站在门外的刘春树低头,心想成了成了,哈哈,瞧谢大人不值钱的样子。
“嗯,我记下了,你自己吃早饭,我先走了。”话是这么说,但他还是带着傻笑盯着宋春雪。
宋春雪提了提他肩膀处的料子,将一张符纸塞到他袖子里。
“贴身带上有好处。”免得他又说错话。
谢征点头,“好,我会好好带着,放心,我没那么莽撞。”
可是宋春雪心里不踏实。
“让桃枝跟着你。”
“不用,若是弄丢了我也会自责的。”
宋春雪面颊一热,她昨晚上是说了类似的话。
谢征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等我回来。”
跨出门槛,他对刘春树道,“你随我去。”
“是。”
刘春树看了眼宋春雪,心想真是造化弄人啊。
虽说赐婚这件事促成了他们俩,但谁知道未来他们能不能长相厮守。
随便吃了两口,宋春雪回到自己的房间,还没坐下就看到门口有人抬着一大桶热水进来。
“……”
那几个人头也没抬退了出去,宋春雪却哭笑不得。
肯定是刘春树吩咐的。
不得不说,他真是个人精。
昨晚上,他们相拥而眠。
却没有做那种事。
情到浓时,他们的确连衣服都脱了。
可是临到头,她还是不敢让他看到肚兜下面皱巴巴的肚皮。
她不是怕吓到谢征,而是失去了勇气。
她还是退缩了。
但谢征没让她离开,他灭了烛火将她揽到怀里,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肚子,温声安抚她,说他们这样就挺好。
他说,谢某别无所求,只要能够跟她多相守一阵子,此生便没有遗憾。
当时她哭得一塌糊涂。
那样的场景,那样的话,她没法不动容。
虽然觉得对不住他,但她又觉得,或许这样对他们来说是最好的局面。
她已经想好了,过几日就离京。
她想回去吃杏子了。
李家庄子上那个院子,有颗很晚才变黄的杏子,酸甜有味,杏皮很厚,很适合晒杏皮。
她想摘一些拿到庄狼县的堡子里去晒,她也想念自己的两条大狼狗,和江红英的几个孩子了。
离开堡子大半年,该回去修整一下院子了,不然长了草,房子老得快。
沐浴之后,她换上干净的衣裳,去了白云观烧香。
之后又去街上买了不少东西,全都驮在马背上。
枣红马的确吃得膘肥马壮,前腿膀子亮得反光。
本想去赵府找大师兄的,但她明白,若是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大师兄肯定会提前告诉她。
买完东西,她回到谢府,没有去见谢灵韵。
心中藏了事,很难轻松,也容易懈怠。
她只好回房打坐消磨时间。
“哐!”
忽然,无忧冲出去撞在门框上。
宋春雪从榻上跳起来,只见屋子里竟然悄无声息的来了两个黑衣蒙面人。
他们脸上带着青面獠牙的面具,还不等她拿出师兄给的佩剑,双腿一软直接倒在地上。
猖狂!
青天白日竟然再次中招,最好别是贺修那狗贼!
耳边传来无忧与他们的兵器相撞的声音,她整个人像一滩泥似的瘫倒在地上。
……
“醒醒,快醒醒。”
“再不醒,你家谢大人危矣。”
宋春雪感觉胳膊很痛,脑袋也很痛,努力睁开眼睛翻身坐起。
“贺修?”
她气恼的拿出剑指着他,“又是你,你就不能来明的?”
贺修摊手看向一旁的韩道长,“看吧,我就说她会冤枉我。”
韩道长?
宋春雪看向站在一旁,一副面无表情的温润公子模样的人,心想这还是初见时跟在谢征两个姐姐身后,面带微笑跟她说话的人吗?
她揉了揉脑袋,“这是怎么回事?”
“你被迷晕了,但不是我做的,你的无忧我不惦记了,但还有旁人惦记,他们狗胆包天白日里去了你家,无忧虽然将两个人杀了,但他们人手太多,有人背着你路过此地,刚好被我俩碰上。”
贺修有气无力道,“追了好几里地,那帮人也不知道啥来头,身手极好,打了半个时辰都不见你醒来。”
宋春雪捏紧拳头,“迷药太厉害。”
“我有对付迷药的法子,你要吗?”贺修兴奋的拍拍自己的胸膛。
“管用的话当然要,但我们现在在哪?”
“这个,”贺修看向韩道长,“你自己往下看。”
宋春雪往下一看,差点没吓得灵魂出窍。
他们竟然在皇宫的上方。
“你的大师兄非要让我们前来助阵,说是皇宫里有位邪修,皇上这些年也沉迷修道,但他们更沉迷炼丹术,企图长生不老,或许是那位邪修想要拆散你跟谢征。”
贺修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哼声道,“我看那人纯粹是和稀泥,谢征跟谁好干他娘的什么屁事了?”
韩道长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
贺修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也不算很糙的话,你不觉得生气的时候这样说话解气吗?不然我总感觉一口郁结之气堵在胸口里,转来转去,最后伤的是额滴肝额滴肾。”
“把舌头捋直了说话,我的舌头那么长,也没绕成你这样。”
“……”贺修抿唇假笑,看向宋春雪,“你看吧,我滴师兄很无趣,越熟越无趣,不熟的时候还会对我虚情假意的笑一番,那个笑暖的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三月的花开了,可现在……”
韩道长的拂尘化成一把剑直直的指着他的嘴巴,那意思好像在说,再多嘴就割了他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