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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啊,你们想吃什么?”
宋春雪看向李敬义,“上次是我不识抬举了,跟里长说话不够客气,还请里长别放在心上。还收了你的银子,我很过意不去。”
李敬义笑了,笑容也不再像从前那般虚假。
“你说笑了,我怎么可能放在心上,你挨打也有我的责任,若是我不纵着程远,你也不会挨打。”李敬义笑道,“也不用做啥好吃的,给饭就行。”
“那行,我看着准备,中午的时候你们都来吃,你们一共多少人,我多准备些。”一顿饭能解决的麻烦,宋春雪如今是愿意的。
她仔细想过了,上次收了李敬义的银子,还没给好脸色,难说以后他会不会穿小鞋。
不得罪人也是给自己省些麻烦,何况李敬义虽然可恶了些,至少没那么过分。
一年到头打不了几次交道,过得去就成。
“总不能都来你们家,我们来五个,其他的都去李大嘴家。”汪德富的一口白牙整齐又牢固,“他请我们去他家吃饭,说是平日里太冷清了,让我们去添点人气。”
宋春雪看向老四跟老大,“李大嘴是很厚道。”
汪德富可真会说话。
不过与人结善,总比与人结怨好。
收完粮食,他们离开了,老四不由叉着腰感叹,“今年比去年少收了五十多斤,可见程远那帮人有多黑心。”
“是啊,按理说今年有陈凤跟小孩子,比往年多才是,虽然你二哥在军营,可以免去不少赋税,但不可能比去年还少。”
宋春雪感叹道,“我们这顿打真没白挨,赚了银子还省了粮食。”
“哼,庄子上的人都该感谢你,但他们还总拿谢大人给的五两银子说事。”老四板着脸转身,“我去放羊了。”
“别人的嘴我们又管不着,随他们怎么说。”宋春雪平静道,“但若是说到你跟前,骂回去。”
“我骂了,还将人的脑袋按在黄土堆里吃了一嘴的土,哈哈哈。”老四不无得意道,“我现在可不怂。”
“嗯,咱家老四长大了,懂事了啊。”宋春雪故意逗他。
“娘。”老四脸红了,娘以前很少这样说他,“我放羊去了!”
看着他害羞跑远的样子,宋春雪不由笑出声来。
老大站在一旁,“娘,需要我帮忙做饭吗?那么多人你一个人忙不过来吧。”
宋春雪看着他,他眼神有些躲闪。
“好啊,你帮我烧火削土豆皮,中午你们也不用做饭了,一起准备上。”
想到什么,宋春雪笑他,“你们现在还用盆吃饭吗?”
“没有,我上次买了几只碗,够用。”老大不自在的转身,“我去揽柴吊水。”
宋春雪站在院门外,看着他们的背影,露出清浅的笑容。
养孩子可真是门大学问,她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才看到他们的改变。
不过,对于老大她不敢掉以轻心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现在终于明白,孩子成家立业之后,母子间就得划清界限。
这样偶然的破例没什么,但当娘的不能因为孩子的一时孝心,就想着他永远孝顺自己。
好在老大过些日子就要搬到新庄子去了,她跟陈凤都会狠狠地松口气。
片刻后,她拿上袋子跟簸箕,转身进屋去擀长面。
虽说人家没有要臊子面,但这顿饭不能小气,她切了一大块瘦肉来炒臊子。
忙活了一个时辰,宋春雪的面也准备好了,李敬义跟汪德富带着三位官差,来家里吃面。
老四负责招待客人,老大端饭上菜,准备茶水。
他们对宋春雪的饭菜赞不绝口。
临走之前,他们还笑着感谢了他们的款待,从口袋里掏出不知从谁家摘来的李子。
一切比想象中的顺利和谐,宋春雪就算辛苦也开心。
等客人们走了,他们母子坐在一起,美美的吃了顿臊子面。
陈凤一个人在外面吃的。
饭桌上,宋春雪问老大,“陈凤这两日没跟你闹?”
“老实多了,她问了那天的事,说以后不会回娘家了。但我怕她好了伤疤忘了他,等孩子大了还是会回去。”
“孩子大了就随她去,至少今年她肯定不敢回去,陈广才是什么人我也清楚,陈凤更清楚。你把那天我割了他脖子的事也说了?”
老大点头,“说了,她虽然没说什么,却一天没跟我说话。”
宋春雪淡淡一笑,“人之常情,那毕竟是她爹,只要她现在给你做饭吃,不像之前那样动不动给你甩脸子就成。”
老大看着她,欲言又止。
老四闷头扒板,吃得无比满足。
“说。”
虽说老大现在对她态度比之前好,至少还算有点良心。
但看着他犹犹豫豫,窝里窝囊的样子,她就来气。
“这次多亏了娘,我才挺起腰杆子做人了,我得谢谢娘,没有真的不管我。”
老四停下筷子,鼓着腮帮子看看老大又看看宋春雪,像一只满腹心事的小狐狸。
“我是为了我自己,你窝囊我也跟着窝囊,以后自己给自己争气,别指望我给你壮胆子,你娘也有老的时候。”
宋春雪夹了块酱油拌菜,“行了,吃饭吧。”
“我明白的,这几日我会开始搬东西,板车我能用吗?”
“用吧,用完了给我拉回来,我要拉土豆。”反正这回她是不会将板车送给他,然后自己再找人做的。
从前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她不会再做。
就算是亲人孩子,也要拿捏好分寸。
这是她这辈子才看明白的道理。
天气越来越凉,早晚要穿大棉袄了。
一天比一天黑得早,夜里太长也睡不着,宋春雪晚上开始做棉袄。
老大看到了,拿着一篮子棉花和布来。
“娘,我想劳烦你给孩子做件薄棉袄,陈凤做得太丑了,孩子咯吱窝不舒服,两只胳膊伸的老高。”他大方的表示,“做剩下的娘自己用,娘去年给我做的棉袄够穿好几年了。”
宋春雪笑他,“不怕你媳妇闹了?”
“我赚的钱买的,她管不着。”提到这些老大有些心虚,掀开帘子出了门。
隔天中午,宋春雪从地里回来,看到草窑门口蹲着个人。
“你爹简直坏的流蛆,我后来才知道他竟然给你那种祸害人的符纸,你也蠢的厉害,那种控制人的符不止会反噬画符的,用符的也不好过。”
“你如今嫁给了江家老大,夫妻同体你不知道吗?”
“我当初眼睛被牛屎糊住了,怎么会给外甥找你这么个蠢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