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晟眼底是一闪而过的不可置信,但很快就被怒火吞噬了。 “臭娘们,你找死!” “来人,把马车给我围死了。等老子把里头两个拖出来,就分给大家一起快活。” 这些人素来荒淫惯了,接连几天都处于紧张的谋划中,如今逸王也接应到了,算是松了一口气。 眼看着赵晟吃亏,其手底下的人已经将马车包围了。 狄琩看向宋霖,厉声道:“若是她出事,陆川等人知晓。你我未必可以全身而退!” 宋霖正犹豫着,一方面压抑在心底许久的恶意突然得到了释放,最爱看高不可攀之人跌落泥潭,受尽折辱,如此似乎才能消解一直以来对她的嫉妒。 只是宋霖的脑子里还有另一个声音,若是伤了她,阻碍了父亲的安危,自己怕是也无法独善其身,更何况这女人再不济也是自己的堂姐。 这时候的赵晟仗着人多势众,并未把狄琩的话放在心上。 “去他娘的陆川!他算什么东西!” “屡次破坏我等好事,迟早有一日,我取他项上人头。” 赵晟抽出长刀往前走,劈开马绳,一脚踩在车架上,宋锦棠等人重心不稳,摔出了马车。 男人持刀上前,与此同时,狄琩立马起身挡在两个女孩面前。 瞧着狄琩虽然年幼,眼神却十分具有威严,即便是刀架在脖子上,也并未后退半分。 而狄族留下的一队人马,见主子身处危险境地,立马就拔刀上前:“我狄族皇子,不是你们可以随意欺辱的。” “为了两个女人坏了我们的大计,我等又何故流亡至此。”后半句话是对着宋霖说的。 此乃危急关头,若是受到折辱,宋锦棠情愿自戕,也绝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她举着匕首,刀刃对准了自己的脖颈:“你这畜牲,妄图染指本宫!” “今日本宫便是死,也绝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赵晟沉着脸,心里也泛起了嘀咕,这人要是死了,自己怕是也不好收场。关键还没快活快活,捞着个尸体有何用? “你死,你旁边的人又能活吗?” “你现在最好把刀放下,乖乖地束手就擒,本公子可以考虑让你只伺候我一人。” 满穗不能宋锦棠怒声开口,直接捏紧拳头骂道:“没脸没皮的贱种,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今日我和嫂子就是死了,也绝对不会屈服。等我陆哥来了,迟早是会为我们报仇雪恨,你们就等着下地狱吧!” 在这剑拔弩张之际,宋文安闻声赶来,只见一群大男人对宋锦棠虎视眈眈。他的视线落在女孩手中的匕首,脸阴沉的不行。 赵父看见儿子闯祸,立马上前制止:“混帐玩意儿,王爷在此,岂容尔等放肆!” “还愣着做什么?不赶紧把刀收起来!” 赵晟打从心底里是害怕父亲的,下意识地就收回了刀。只是心里默默在犯嘀咕,父子昨夜交谈的时候,还不见得父亲对逸王如此恭敬。 眼下他们还有些许兵力,即便是陆川来了,也能抵抗一二。而逸王可是什么都没有呀?! “我看看你的脑子都是被花楼里的姑娘给吃了,如今竟是什么人都敢碰,给老子滚一边去。带着你这些纨绔手下,赶紧滚回去反省。” 紧接着,赵晟被父亲拉到一边象征性打了两拳后,就由着下人强行带回了府中。 宋文安身上带着上位者的威压感,在场的众人顿时不敢言语,大家纷纷退散开来。 宋霖见此情形,内心不由得慌张起来。 很快,周围响起啪的一声,宋霖的头被打偏过去,原本白皙的脸颊顿时浮现出一道道红痕,耳畔响起一阵怒不可遏的声音,但并不是对着宋霖说的。 “把刀放下,暂且无人敢伤你。” 宋霖见父亲已然不屑于自己说话,立马认错求饶:“父亲,儿子知错,还请父亲息怒。” 宋文安没看旁边的人一眼,只淡漠道:“若是孰轻孰重你都分不清,那你也不必跟着本王了。” 话音落下,宋锦棠和满穗并未被带入府中。而是直接跟着宋文安,就在旁边的馄饨摊子用膳,预备等人齐了就出发。 宋锦棠默默吃着馄饨一言不发,只是吃着吃着眼眶莫名就红了。周围全是大男人,而且个个都巴不得她去死,岂能让人不害怕。 她用了两口,就放下了勺子。 宋文安下意识皱了皱眉,随即看似毫不在意的说:“用这点?下次怕是连刀都拿不稳了。” 宋锦棠含泪瞪着他,开口时习惯性的委屈骂道:“还不是你!那些恶人都是你的手下。他们想要折辱于我,你也是帮凶。” 他看着旁边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宋锦棠说:“方才救你,如今倒是埋怨起我来。你这蠢笨的样子,真是叫我大开眼界。之前我是不是教过你,手中的刀不是拿来对着自己的,那刀刃永远都得朝着外头。” “你如此轻贱自个的性命,旁人可不会在意。” 宋锦棠的眼泪恰好没止住,落下的时候不想让别人看见,便低头说:“我如今的性命,皆掌握在恶人手里。命可弃之去,吾绝不折节。” 宋文安心情很复杂,但也没再多说些什么,毕竟此刻她的心里应是恨极了自己。 一行人没有等多久,宋锦棠和满穗又再次被抓上了马车。 因着出发时辰晚了,几人只能就近找了一处空旷的位置休息。 大家生起了火,她一言不发的与满穗紧紧挨坐在一棵大树底下。有几人被派出去打猎,不远处受了责罚后的赵晟,望向她的目光除了贪婪和势在必得,还有一丝怒意。 直到一只烤兔子被递到她面前,满穗直接给接了过来,刚刚这她掰了个腿,宋锦棠便摇了摇头。 她温声说道:“我没胃口,你先吃吧。” 满穗不肯,而宋锦棠强撑着力气吃了两口,就连连摆手。 入夜,周围都是说话声,她没睡好,迷迷糊糊间觉得又冷又渴。 翌日,天才刚亮,又被叫起来赶路了。 她身子娇贵,便是之前在南石的时候,也没吃过这般苦。不过她又不敢让人发现端倪,恐睡下万一发生了什么,自己护不住满穗。 马车行至一处偏僻的酒楼,又来了一队武功高强之人,连带着宋文安和赵父一起入厢房议事。 走之前,他特意眸色沉沉的看了眼宋霖。 宋霖忙恭敬说道:“父亲放心,儿子绝不会再让这发生任何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