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宋锦棠便起身梳妆打扮,而陆川早就去忙了。 当她缓缓地走到集合的地点时,站定身子,目光急切地在人群中搜寻着陆川的身影。 终于,在远处的一角,她瞥见了那个熟悉的轮廓。 然而,由于周围的人实在太多太挤,他们也仅仅只是远远地对视了一眼,随后便不得不转身登上早已等候在此的马车。 一进入车厢内,宋锦棠一眼就看到了小茶桌旁边摆放着的一个精致匣子。 宋锦棠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快步走上前去,伸手轻轻地将匣子打开。 刹那间,一道光芒从匣子里射出,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把小巧而又精美的袖箭。 这把袖箭通体闪烁着寒光,刃口锋利无比,显然是经过精心打磨而成。 这袖箭的手柄处竟然雕刻着一朵形状优美的海棠花。 宋锦棠满心欢喜地拿起袖箭仔细端详着,就在这时,她发现匣子底部还放着一张折叠好的图纸。 展开图纸后,宋锦棠看着上面略显狂野奔放的画风,心中不禁一笑,不必猜想也知道,这一定是出自陆川之手。 只见图纸上大致描绘了如何正确使用这把袖箭的方法步骤。 图纸的角落处居然还画着一朵风格独特且十分抽象的花朵,下方则工工整整地写着一个“棠”字。 宋锦棠凝视着这个“棠”字,思绪渐渐飘远。 虽然他并不擅长画画和写字,但以前经常制作一些刀具拿到街上去售卖,以补贴家用。 想到这里,宋锦棠的心头涌起一股暖流,想来这袖箭该是他亲手所制。 慕韵诗见女儿唇角扬起甜蜜的笑来,顿时明白这东西的来由,温声询问着:“陆川送你的?” 她点了点头,面对母亲的疑问,有些难掩女儿家的娇羞。 慕韵诗笑着打趣了一句:“他倒是有心了,瞧着也是真心实意待你,我就放心了。” 孟以柠也没忍住,笑着说:“他待棠儿如此好,我们都放心。” 见原本沉稳的孟姐姐都打趣自己,她羞恼道:“嫂嫂可是和哥哥黏久了?这性子愈发活泼起来,还总爱笑话人家了。” 孟以柠被这么一说,也有些不好意思了。眼看着面前小姑娘不打算停下来,顿时拉着她止住话头:“那我不笑说你,你也饶过我可好?” 她见此情形,这才缓缓点了点头,故作深沉的说:“那就勉为其难吧~” 马车内一片和乐,三人自是有说有笑的抵达猎场。 陆川已经命人扎好了帐篷,众人只需直接入内即可。 原本该是七天的时间,只是这本就是为了陆川和宋锦棠临时安排的。加之宋旻皓不喜奢华,只一切从简,也就只安排了三天。 今日先是举行盛大的宴饮活动。美酒佳肴琳琅满目,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而明天,则将迎来令人期待已久的正式狩猎活动。 后天安排是精彩的比武大赛,双方勇士都将在此一展身手。 夜幕降临,晚宴开始。 香气四溢的烤羊和鲜嫩多汁的烤乳猪成为餐桌上最受欢迎的美食,但奇怪的是,只有宋锦棠的席位上多出了一道特别的烤兔子。 那烤兔子色泽金黄,表皮酥脆,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宋锦棠微微抬起眼眸,目光恰好与不远处的陆川交汇在一起。 她的唇角不由自主地泛起一抹浅浅的微笑,心中已然明了这份特殊待遇究竟来自何人之手。 陆川自然也读懂了她眼神中的含义,他嘴角上扬,略带调皮地轻轻挑了一下眉毛作为回应。 随后,两人默契地移开视线,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然而,他们之间这短暂却又饱含深意的互动,早已落入有心人眼中,只不过此刻沉浸在彼此世界里的二人并未察觉到而已。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狄宝儿经过之前狠狠地责罚之后,似乎终于学乖了许多。 只见狄宝儿乖乖地坐在狄琩身旁安静地用膳,不再像往日那般任性妄为、惹是生非。 只是宴席进行到一半,狄宝儿频频看向宋云泽坐在的位置。 美眸流转间,男人却丝毫没有察觉,只将注意力全放在妻子身上。 良久,狄宝儿有些按耐不住,便扯了扯身旁狄琩的衣袖,压低声音说道:“父王不是交代了你要为我请旨的吗?你快点呀!” 狄琩一脸无奈地皱起眉头,强忍着心中的厌烦,将目光缓缓转向眼前这个名义上的妹妹。 他的眼神冷漠而犀利,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一般,冷冷地说道:“你真的确定要这样自取其辱吗?” 狄宝儿听到这句话后,气得攥紧了拳头,俏脸涨得通红。 她瞪大了眼睛,怒视着狄琩,厉声道:“放肆!狄琩!你怎么能这么说我?难道我就不能追求自己喜欢的人吗?” 狄琩轻哼一声,嘲讽地笑道:“此前你根本不知道皇太孙殿下已然成婚,这才想着游说他们,帮你求个妻位。” “你可是亲眼目睹了他和他的妻子有多么恩爱有加。就算你心甘情愿上赶着去给他做妾室,恐怕人家也未必看得上你呢!” 狄宝儿显然被这番话刺激到了,顿时怒火中烧。 她咬着嘴唇,愤愤不平地反驳道:“那又如何?我就是喜欢他!” 回想起当初在狄族时,她偶然间遇到了宋云泽,两人竟相谈甚欢。也就是从那以后,狄宝儿越发觉得宋云泽不仅外表出众,而且谈吐不凡。 他与草原上那些粗犷豪放的男子完全不同,他生得一副玉面郎君的模样,面容俊美非凡,在俊逸之中更透露出一股令人难以抗拒的矜贵傲然之气。 思绪回笼,狄宝儿不屑的说着:“父王的妾室何其多!那他不也总惦记着你那早死的狐媚子娘。她们这里的女人实在无趣,我总有办法得到他的心。” “你今日必须帮我!不然我就让阿克打你二十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