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万安!”几位大臣人齐声高呼,纷纷躬身施礼。 只见她神色从容淡定,步履轻盈地走了出来。 而她瞧着宋景烨满脸焦虑之色,赶忙加快步伐来到父亲跟前,柔声安慰道:“爹爹莫急,女儿安然无恙。” 说罢,她缓缓转身,望向台阶下方站立着的那一众官员,先是微微颔首回了一礼。 然后,她才转头看向父亲,轻声细语地解释起来:“爹爹有所不知,适才皇爷爷赏赐了许多物件予我。您所瞧见的,不过是女儿跪地谢恩之举罢了。” 就在这时,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传来,原来是宋旻皓迈着大步从殿内走了出来。 只是宋景烨并未察觉到,他充满无奈与疼惜的声音骤然响起:“哎呀,你这孩子!你皇爷爷赐予你东西,只需随意行个礼即可,何必如此郑重其事地下跪呢?” “若是换成我啊,定是万般舍不得让你这般轻易下跪的。” 说到此处,宋景烨不禁长叹一声,继续道:“也罢,待稍后我定会寻个机会与你皇爷爷好生理论一番。毕竟咱们女孩子家家的膝盖可是金贵得很呐,怎能动不动就屈膝下跪呢?” 由于二人说话时刻意压低了嗓音,所以台下的众多官员们虽然都竖着耳朵想要听清究竟发生了何事,但终究还是一无所获。 然而,此时此刻就站在自家儿子身旁的宋旻皓却是将这番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这小子是想上位,让孙女觉得他最好是吧? 宋旻皓也没惯着他,直接走上前沉声道:“我倒是不知道,你在孤背后干的净是些编排人的事。” “棠儿,你自己说,皇爷爷可是待你最好之人?” 宋锦棠被夹在这两个大男人中间,真是里外难做。 她露出抹浅笑,略显为难的说:“嗯嗯,皇爷爷待棠儿极好。” 为表示雨露均沾,她当即又转过头去:“不过父王对女儿也是很好的~” “额,那什么……棠儿如今有些困乏,就不打扰大家了。晚些时候忙完,皇爷爷可定要和爹爹一起回东宫用晚膳哦~” 说完这话后,她急忙行了个礼,就转身离去。 宋旻皓眉眼温和的看向小孙女离去的背影,随即转而对李公公吩咐道:“把棠儿做的午膳都撤下去吧,倒些茶进来。” 这些琐事本不用陛下来提,可架不住人家有一颗想炫耀的心呀! 与宋锦棠一起用过午膳后,宋旻皓特意吩咐人别把菜撤走,待会儿再说。李公公看着太子殿下满眼惊讶的神色,就知道陛下这又是显着了。 宫人将菜一道道撤下,宋景烨似是不敢相信,语气中带着些许委屈的情绪:“李公公,这些菜都是棠儿做的?” 李公公自然不敢瞒着,立即禀告道:“回太子殿下,这的确是公主亲手所做,特意端来和陛下一起用的。” 闻言,宋景烨只觉得心忽然碎了一角。 与此同时,宋旻皓已经领着大臣们一同往里走,他们口中还不忘夸赞道:“公主真是孝顺……” 宋景烨默默记上一笔,等他回去,也要求棠儿给自己做顿饭吃。 这件事没有围绕在御书房太久,没过一会儿就淡然了。 几人专心议论起朝政来。 待到夜晚时分,一家子用过晚膳后,宋云泽迟迟未归,说是韩兆生辰,几人出去小聚了。 慕韵诗觉着既然要做戏,那儿子不知道的话,必定会焦急万分,到时候可信度也更高。思及此,也就没有依着女儿的嘱咐派心腹去通知宋云泽。 临到宫里下钥的前半个时辰,东宫传出宋锦棠突发恶疾,衣下起了许多疹子,因着宫中太医近不得身,诊断不清,用药后仍旧没有好转。 得令的宫女立马派脚程快些的侍从出去通报:“快命外面的侍卫去寻周家大小姐——周璃姑娘。公主突发恶疾,身子不适,恐再拖下去会出人命的。” 着急忙慌的侍从一路狂奔到宫门口,立马寻了侍卫长:“陛下有令,快去找周家小姐,周璃姑娘入宫。公主突发恶疾,危在旦夕,性命垂危呀!“ 侍卫长接到消息,带着两人就骑马直奔周府。 马蹄声声,路过之处,纷纷引人驻足观之:”这是怎么了?瞧着难道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不知道呀!这几位官爷如此匆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与此同时,刚聚完的宋云泽和陆川,以及其他几位兄弟都出了酒楼,准备各回各家。 只是几人的注意很快被远处传来的一阵马蹄声所吸引。 大家不约而同的皱眉看去,宋云泽见不远处马背上的人,正是宫中的侍卫,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便立刻派随从去拦。 策马之人见前路被拦,速度之快,加之夜晚看不太清,勒马后怒声道:“奉旨办事,赶紧让开!” 看清来人是常跟在宋云泽身边的手下,侍卫焦急万分的说:“兄弟,事出紧急,赶紧让开呀!” 不等随从开口,宋云泽已经等不及了,立马现身于人前:“究竟发生了何事?” 侍卫也没多想,只是脸上焦急的神色依旧未褪去。 “回禀殿下!公主突发恶疾,性命垂危,已经快不行了!我等奉命去寻周姑娘。” 此话一出,宋云泽和陆川一脸震惊的站在原地,随即脸上展露出悲痛之色。 陆川眼底浮现出一抹微光,晚风袭来,整个人显得格外破碎,更是什么都顾不得,开口时嗓音发颤,忙对随从道:“快……去把我的马牵来。” 宋云泽也不敢拦着他们:“你们快去,务必把人带来,快!” 陆川此时已经上马,宛如一支离弦之箭,直接冲了出去。 紧接着,宋云泽也是策马追上。 余下几人虽然担忧,但心里也是很吃惊。 这皇太孙殿下匆忙离开,那自是因为公主是他的亲妹妹。而陆川这么着急入宫,难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