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咱陆将军可是个本分的。被王叔这么打趣一下,整个人都愣了许多。” 陆川适时行了一礼,对逸王道:“殿下可真是吓死臣了,这初来乍到,恐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还请殿下多担待,多教诲两声,臣一定会铭记于心。” 宋文安看着面前几人一唱一和的,瞬间把自己要说的话都给堵住了。 本想着离间一下他们,只是令人意外的是,他们的感情还挺深厚。 宋文安一副爽朗潇洒的样子,含笑说:“原是我看走了眼,咱陆将军可莫怪呀!只是不知道陆将军道意中人是谁?说出来也好让本王为你参谋做主呀!” 陆川轻声开口,话语中却很是真诚:“我的意中人,自是入天上月,皎洁无瑕;也如日中天,耀眼兴盛。不过这事还是让臣自己来吧!” “仙子入凡俗,总不好叫她被惊扰。若是有一日臣有幸与之成婚,也必当请殿下前来观礼。” 宋云泽转而看向陆川,心中惊讶:这臭男人什么时候学会这么多甜言蜜语来,可把他给显着了。 宋文安听了这话,不得不露出抹微笑来。 “那本王可就静候陆将军佳音了。” 宋文安说完这话,就自顾自离开了,和几位友人去其他地方小聚。 而留下的几人,纷纷沉下一口气来。 宋云泽朝陆川走去,出乎意料的没有指责,而是低声说道:“喂,你这咋学会这么多甜言蜜语的。教教我!” 陆川颇为无奈的看向身旁好奇的男人:“首先,你得不要脸。” “其次,你得越来越不要脸。最后你就想说什么说什么。” 宋云泽感受到了深深的敷衍,可是依旧是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随着时间的推移,夜幕逐渐降临。月光洒在庭院内,为这盛大的宴会增添了几分神秘。 宋锦棠和孟以柠,以及周璃一同出现在宴席上的时候,三人正相谈甚欢。 这让对面三个男人顿时茫然起来,女孩子的友谊来的这么快? 就在他们疑惑间,周璃笑着说:“那臣女就等公主的好消息了!” 宋锦棠自然也是含笑回着:“好~一有消息,我就同你说。” 两人的席位不在一处,便有些不舍的分开了。 孟以柠和宋锦棠一起坐下后,还在聊着开设医堂的事。 原是三人下午一道入了厢房,周璃先是表达了自己的歉意,也表明此后绝对不会成为阻拦他们感情的人。 得到答案后的周璃,是真的打算放下了。 而三人闲聊着,宋锦棠和孟以柠也挺想知道过去军营里发生的事,便以此为由头聊了起来。 “陆将军之前在军中,自称是有媳妇的。怀里日日揣着十条左右的精美绣帕,又舍不得用,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的拿在手里。从前说是他媳妇绣的,如今想来该是公主给他绣的……” 宋锦棠有些微愣,绣帕?! 思索片刻,她似想到什么,明明陆川只要了一条过去,那其余的难道是昔日集市上卖掉的? 宋锦棠没说话,就这么乖巧的坐着,继续听周璃说。 “至于殿下,我始终记得,那日中箭后,殿下昏迷了一阵子,醒来只说他不能死,还要回去娶妻,不能叫以柠做了小寡妇,也不能让棠儿笑哭包伤心。我们在营帐里可真是又哭又笑的。” “战事连绵焦灼,不过士气足,接连拿下两城后,大军便如破竹之势一般,将敌人击败。我是女儿身,同父兄扎根在边关长大。男儿身总归是方便些的,故而一直都这么扮作男儿。” 宋锦棠不由得好奇问道:“那你一直都待在军营中吗?女子习医者极少,其中艰苦难以言说,本宫对你也很是钦佩。” 周璃眼中迸发出一抹光亮,满是得到赞赏后的欢喜。 因着记忆深处想来,父兄更多的是担忧和害怕,而外人更多看来的是她离经叛道进了军营,实在是不堪为贵女典范。 许多世家贵族的女子都不大和周璃相处,甚至不少人都说其混迹军营,怕是早就失了女儿身。 好在陛下没有责罚,还给周勉升了官职,才堵住悠悠众口。 “并非一直都在军中。之前我是在边城医馆里做大夫,偶尔也会带着面纱,恢复女儿身,去城里给老弱妇孺看病。” “从前的世道对女子总是太过苛刻,女子习医者少之又少,而妇科之症,她们素来都是讳疾忌医,我能做的也不多,得了空就会去义诊。” “后来战事越来越紧张,军中缺乏人手,被救之后,我就入了军营。” 宋锦棠听着她说了这么多事,一时间百感交集。 此前在宫里,她并不能意识到宫外的生活究竟如何。 后来到了南石村,她才知道过得有多锦衣玉食。 百姓过得艰苦,有些人可能连大夫都看不起,更别说费尽心力去寻一位女大夫了。 “那你日后如何打算?想开医馆吗?”宋锦棠不免有些好奇她之后的打算。 周璃也没有隐瞒,只是眉眼之间的失落感,怎么都抹不去。 “爹爹说陛下未降罪,已经是恩典了。历朝没有女子入宫为医官的说法。而且娘也说了,我终究是要嫁人的,成日在外抛头露面,是不会有好姻缘的。” “我想,或许这辈子应该很难继续行医了。不过倒是可以借着族亲之面,偶尔去他们的医馆问诊。” 宋锦棠深吸一口气:“若我能为你求道恩典,你愿坚持做位女医,甚至教授医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