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也不敢休息,就守在她床边照顾,帕子泡着凉水换了又换。 在睡梦中,小姑娘睡得十分不安稳,一会儿热的蹬被子,一会儿冷的直发抖。 宋锦棠清秀的眉眼皱在一起,白皙光滑的小脸看起来委屈极了。 高热引起的头疼,让她忍不住抽泣起来:“呜呜呜......” 安静的房间内,小姑娘微弱的啜泣声听得很清楚:“冷,我好冷......” 屋里的被褥都拿了过来,小姑娘还是在发抖。 陆川拳头攥的紧紧的,他褪去外衣上了床。 他体温很高,宽阔的胸膛将小姑娘环抱住。 陆川的大掌抚上她那小小的脑袋,轻轻将她往身前带,人紧贴着他的胸口处,却还在瑟瑟发抖。 宋锦棠于睡梦中,昏昏沉沉感觉到一股热气的靠近,下意识就去追寻温暖的地方。 她窝在陆川怀里,脑袋晕乎乎的,下意识撒娇道:“我冷~” 陆川心疼之余,也是被她蹭出了一身火气来。 奈何小姑娘此时并无意识,他紧紧搂着宋锦棠,喃喃道:“白日里要是也这么乖,那就好了。” 两人相拥而眠,次日天不亮,陆川便起来去熬药和煮粥了。 约莫半个时辰,他端着药走进房间。 宋锦棠迷迷糊糊感觉有人靠近,紧接着唇上传来一阵柔软的触感,泛着苦涩的药水滑入喉中,她艰难的睁开眼,就对视上男人一双深邃的眼眸。 “你醒了!”陆川眼里满是激动和欢喜的样子,将她缓缓扶起,靠在床头。 而宋锦棠则是大脑一片空白,反应了许久,才意识到刚才他是在做什么。 她伸手就是一巴掌扇他脸上了,沙哑又不失伤情的声音传来:“你个混蛋!” 宋锦棠本就没什么力气,一巴掌下去于陆川而言不过挠痒痒似的,可却让她失力倒在床上。 陆川没有生气,立马去搀扶她。 只是下一秒,宋锦棠又猛的甩开了他的手,气的剧烈咳嗽起来。 瞧着她这般病弱,陆川这才怒声道:“牙尖嘴利的猫崽儿,真不识好歹,我照顾了你一夜,刚醒就扇我。” “我的脸皮何时都能扇,要紧的是你的身子,可别气坏了。” 此话一出,宋锦棠眼泪倏然就落了下来。 他救自己,是恩人。可他觊觎自己,似乎又成了坏人。 “你趁人之危,故意轻薄我!” “陆川,我讨厌你!我不要你救,你走!” 听着她哭闹的声音,陆川只觉心尖好似被什么刺痛着。 “你昨夜病的不省人事,药喂不进去,我才用嘴给你渡的。” “你要是介意,等病好了,再扇我几巴掌,现在别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 宋锦棠眼眶泛红,可怜的目光中带了几分探究,看着一脸担心的陆川,她现下心乱如麻。 她委屈道:“我不管,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陆川轻叹了口气,本就虚弱,在这么闹下去怕是得折腾坏了。 “好,药给你放在手边,你自己待一会儿。” “灶上给你煨了粥,饿了就叫我。” 他离开房间,走到院子里坐着整理陷阱,再过两月怕是就要下雪了,届时出门打猎也难,做几个陷阱或许有意外的收获。 他心不在焉,也不知屋里小女人到底有没有认真喝药。 没过一会儿,家门就被敲响了。 来人是王叔和王婶子,他昨日多给了些银钱,让王叔今早登门来给宋锦棠诊治。 三人入了屋,王婶子看着地上摆的大门和破烂的门框,惊呼出声:“这是把家都给拆了?” 宋锦棠坐在床上,眼看着三人站在门口。 “昨儿她病着,也叫不醒,踹门怕咂着她,就给劈了。” 王婶子笑着看向他,打趣道:“真是个心疼人的主!” 王叔入了屋,给她诊脉:“烧退下去了,身子还需将补,药不能停,再喝上两日。” 说完这些,王叔打算回去再开两副药。 “婶子,劳烦你帮我陪她说会儿话,我跟叔去拿药。”陆川则是给两人倒了碗水,看着床上满眼警惕到小姑娘,他叹了口气,就跟着王叔出去了。 王婶子笑着应下,转而拉着宋锦棠的手,安慰着:“妹子,你别怕,都怪那黑心肝的李麻子,瞧给你吓得。” “昨儿你家陆川抱着你来的时候,可都把我们吓坏了,好在你是有福之人,这病来的凶,今早也就好了。” 宋锦棠看着王婶子,沉下一口气来,疑惑道:“是他抱我去瞧的病?” 王婶子笑着点头,颇为夸张的说着:“可不是嘛!给你裹得严严实实,自己跑得满头大汗,紧张的不成样子。” “刚到铺子上,就求我家那口子救你,怕你今早不适,又特意加钱让我们今晨过来看诊。” “别看他是个糙汉子,没想到这么疼媳妇。昨天瞧你病的厉害,他都哭红了眼,婶子还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呢~” 宋锦棠耳畔是妇人絮絮叨叨的声音,这些话语入耳,她心跳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