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言重了——”魏付言将腰弯得更低,诚惶诚恐德道:“孟将军苦守北疆多年,战功卓着,对大虞对陛下更是赤胆忠心,实乃忠臣良将!正因如此,更不能让孟将军寒心——” “所以为安忠诚良将的心,你们就来为难我了?”孟婉兮只觉嘲讽至极:“这些年,我在王府过得再不顺心,何曾回娘家诉过一次苦,又何曾让父兄为难过王爷分毫?魏付言,你们不觉得自己无耻又无理吗?” “这,可王爷他......”魏付言还要再说,被陈瑾狠狠踩了一脚,闭嘴了。 陈瑾忙上前道:“王爷要纳柳五姑娘为侧妃,已经满京皆知,木已成舟,婚期不能悔改。只是孟将军回京事出突然,王妃若是不肯回王府不喝侧妃敬的茶,到时亦会满京皆知,孟将军只怕来日回到沙场征战,亦会心有挂碍......” 魏付言忙道:“陈管家言之有理啊!殿下——” “宁王不舍得退婚,又不愿惹我兄长不快,所以只能委屈我了是吗?”孟婉兮看着他们一唱一和,兄长回京都的喜悦被搅扰得七零八落,冷冷道:“小白,轻儿,把他们俩给我打出去!” 路小白和路轻轻依言走上前去,二人容貌有五分相似,此刻脸上都写着凶神恶煞,唬得魏付言连连后退。 陈瑾陪着笑慢慢向后退着,口中还道:“王妃殿下,奴婢当年是跟着王爷去的陵川,知道孟将军有多疼惜您这个妹妹。奴婢今夜所言句句肺腑,还请王妃殿下早做权衡,随奴婢回王府去吧!” 路小白抱着剑冷笑,道:“陈瑾,你这是威胁吗?” 陈瑾硬着头皮道:“奴婢绝无此意!不止是孟将军即将回京都,王爷知道王妃殿下离开猗兰院后,已经心有悔意,若殿下今夜回王府,未必不能与主子重修旧好——” “滚!”孟婉兮怒从心头起,霍然起身顺手抓起手边器物正要砸,忽觉入手质感温润细腻,不禁瞄了一眼,见是汝窑莲花式温碗,心中顿生不舍连忙放下,转而一掌拍在桌上,怒道:“不管你家主子在想什么,你们两个立刻给我滚出侯府,莫要污了我大哥的地!” 路小白唇角勾起冷笑,退到一旁对路轻轻道:“姐,桃夭剑出鞘必见血,不宜在鸿风哥的府中动手。早听说陈管家曾是大内高手,不妨你拿鞭子试试他的身手。” 路轻轻点点头,抽出腰间的灵蛇鞭,冷艳的脸与往常大有不同,竟莫名有了肃杀之气。 她手中的灵蛇鞭长约丈二,鞭身上隐约可见细密的鳞片纹路,在屋中烛火的映照下光泽如火如星,仿佛灵蛇微动。 陈瑾瞳孔一缩,眼中神色已变,脸上却仍挂着笑,道:“奴婢奉命前来,为的是请王妃殿下回王府,绝没有与陆姑娘动手的道理。” 路轻轻见他还没有离开的意思,手中长鞭一抖,直取陈瑾面门。 “姐,别在屋里打!”路小白见路轻轻已出手,忙出声喊道。 陈瑾的反应也极快,只见他足尖轻点地面,身形猛地向后掠去,转瞬便已退到了屋外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