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大半天的跋涉,傍晚悄然降临。落日余晖如梦幻彩墨,将天际染成橙红与深紫交织的绝美画卷。然而,我们一行人心事重重,无暇欣赏这壮丽景色。 我们疲惫至极,一路翻山越岭,胯下的马儿也累得气喘吁吁。每走一步,都感觉双腿沉重如灌铅,但心中的信念支撑着我们继续前行,终于翻越了第一座山。 这时,福快步走来,脚步略显匆忙,脸上的汗水在余晖映照下闪着微光。他说道:“族长,再经过前面那座山,我们就到蓝月峡谷了。”他抬手指向远方,目光中充满期待与急切。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那座山高耸入云,仿佛要刺破苍穹。山体在夕阳余晖中勾勒出雄浑的轮廓,神秘莫测。 我仔细打量着前面这座山,它宛如沉默的巨人,威严耸立。黑幽幽的山林似神秘大口,令人心生畏惧,仿佛随时会吞噬一切闯入者。我不禁皱起眉头,思索着前行道路可能隐藏的危险。 我问道:“福,这里面有没有适合埋伏的地方?”福听到我的问题,陷入沉思。他努力回忆过往经历,眉头紧锁,过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族长,我只来过两次,不记得了。” 我看了看天色,此时已不早,夜幕即将降临。不能让大家在疲惫与黑暗中继续前行,况且这里还有一条大河。必须做出妥善安排。于是,我果断吩咐道:“安排扎营,一排出去打猎,补充食物;二排、三排搭营,尽快搭建能让大家休息的营地;四连做饭,让大家吃上热乎饭菜,原地解散。” 众人领命后,迅速行动起来。一排战士手持武器,敏捷地向山林走去,准备为大家猎取食物;二排和三排的人立刻搬运物资,搭建营帐;四连战士则迅速生火做饭,炊烟袅袅升起。在逐渐暗下来的天色中,大家各司其职。 我牵着踏星来到河边喝水,三头狼和巧儿、石紧紧跟随。 我转头看向石问道:“石,你说这世间的命运,究竟是天定,还是人定?”石微微一怔,呆呆地看着我,问道:“族长?命运是什么?”我望着流淌的河水,缓缓说道:“我觉得命运就像我们此刻,不知前路吉凶,却依然前行,这既是命运的驱使,也是我们自己的选择。”巧儿眨了眨眼睛,轻声说:“少主,我不懂那么多的大道理,但我知道,只要我们心向光明,就不怕黑暗。”我望着他们,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是啊,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勇敢地走下去。” 此时,夕阳余晖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如梦如幻。三头狼安静地趴在地上,眼神中透着一丝宁静。它们偶尔甩甩脑袋,抖抖身上的尘土,仿佛也在享受这片刻的安宁。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丝丝凉意,让我们疲惫的身心得到些许慰藉。 突然,一阵悲戚且动人的声音从不远处幽幽传来,那是吹奏树叶发出的声响。声音凄婉缥缈又神秘莫测,整个山林都被这哀婉的声音萦绕。仿佛从遥远的悲伤世界传来,携带着无尽的哀愁与苦痛。我们彼此对视,目光中满是迷茫与忧伤,心中被重重疑惑填满,如同被浓云遮蔽的天空,不见一丝明朗。我们面面相觑,心中充满疑惑…… 起初,我满心以为那是飞雨军里的某个族人在吹奏树叶。我静静地聆听着,可到了后面,却越来越感觉不对劲。这旋律饱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沉情感,吹奏的技法竟比我还要娴熟许多。那声音仿佛从灵魂深处流淌而出,每一个音符都浸透着无尽的悲伤,越来越浓烈,直往人心窝里钻,让我的心也跟着一点点沉了下去。 我急忙转过头:“巧儿,仔细分辨一下,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带我去看看。” 巧儿听到我的话后,立刻竖起耳朵,全神贯注地仔细聆听着,脸上满是认真和专注的神情。过了一小会儿,她伸出手指,指向山中的一个方向,说道:“少主,是在那里传出来的。” “走,过去看看!”我急切地说道。 话音刚落,我便身手敏捷地翻身上马,稳稳地坐在踏星背上。随后猛地一拉缰绳,让踏星掉转方向,口中大声吆喝着:“驾……驾……驾……” 与此同时,另外两骑也紧跟其后,三匹骏马犹如离弦之箭般向前疾驰。那三头狼也不甘示弱,迈开矫健的四肢,紧紧地跟随在马匹旁边,一同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飞奔而去。马蹄翻飞,扬起阵阵尘土;狼爪奔腾,带起串串落叶。我们一行人风驰电掣,仿佛要冲破这山林的寂静,去探寻那神秘声音的源头。 经过十来分钟的疾驰,我们终于到达了声音的源头。眼前的景象让我大为震惊,我看到了一间树屋。它完全是由木棍搭建而成,屋顶铺着厚厚的茅草。那些木棍粗细不均,长短各异,却巧妙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树屋的框架。从远处看,它就像一个巨大的鸟巢,又似是自然生长出来的一部分。我已经见识过三个部落了,他们都是住在山洞里面,这是我头一回见到竟有野人不住在山洞之中,而是知晓巧妙地利用两棵大树的枝干来搭建如此独特的住所。严格来说,这不能称之为木屋,充其量只能算作是隔空的木栅栏罢了。然而,就是这样看似简陋的构造,却展现出了他们别样的生存智慧和创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