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是回到了“那一天”?! 随后,就像是为了印证依灵的猜想一样,依灵清晰无比的看到,自己面前的这具犹如破娃娃一般倒地身亡的女孩身体上,浮现出了一串文字—— [你甘心吗?] 那是…女孩的心声? 依灵最开始也是这样想的,然而现在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上来看,依灵却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当时的疑点真的太多了,但事发时的依灵就是没能反应过来这其中的逻辑关系。 比如说……依灵当时明明都已经停止心跳了,为什么还能“死而复生”?就算是有崩坏能也不应该这么神奇吧? 还有,依灵当时以为那道询问是自己的心声,是她自己对“活下去”这一生物本能做做出的应激反应。 然而已经逆来顺受的十三年的依灵比任何人都清楚,曾经的她是无论如何都不懂得何为“反抗”。她或许真的就会这么不明不白的死掉,但她绝对不会萌生想要反抗的想法。 所以这究竟是为什么? 一时间,巨大的疑惑缠绕住了依灵心头,她选择继续观看这份记忆。 而接下来的剧情,应该就是自己杀死那位黑人,把他变成崩坏兽,并借由崩坏兽所引起的骚乱逃离的剧情了…… 果不其然,那位倒地身亡的女孩已经断绝生机的身体忽地颤抖了几下,紧接着就奇迹般的站了起来,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诡异的紫色纹路。 随后,女孩又看向了那位在酒店大床上呼呼大睡的黑人。 [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他] 从依灵的视角来看,这种具象化的文字站满了女孩的周身,几乎都要凝结为实质……那真的只是一种心声吗? 不等依灵思考,那位与她有着一般模样的女孩便径直的“穿过”的依灵的身体,随即手起拳落,一拳就打爆了那位黑人的脑袋。 再然后,黑人被女孩变做崩坏兽,咆哮着冲出的酒店的落地窗,在里约市内引起了不小的混乱。 这时,依灵又注意到,女孩身边的那些字符变了。 [回家] [回家] [回家] 女孩没有过多犹豫,拿起床单披在自己身上,便迅速冲出了酒店。 于夜色中, 女孩在没有人任何熟悉路径的情况下,仅仅凭借着心中的那道心声,便锁定了她回家的道路。 于月光下,浑身都被紫色纹路占据的她是那般的诡异。 不对…不对…… 依灵越是会想,就越是觉得头疼, 案发当时她被剧烈感情所左右,没来得及细想,现在她以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这件事,好像有些太过诡异了。 为什么她一定要回家? 家中是有什么她必须要看的东西吗? 若是依灵把自己代入到当时的情况,她觉得找个地方哭个昏天黑地才会是她最先做的事情,也是唯一会做的事情。十三年的教育早就磨平了她所有的冷静,她根本就不敢质问,也根本就不敢回家找母亲质问。 因为母亲一旦承认她是主动卖掉自己的,那过去的自己肯定会直接崩溃的,过去的她最无法接受的事情就是被母亲抛弃,依灵可真的是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她自己了。 眼看那位披着床单的女孩在夜色中越行越远,还停留在破碎酒店中的依灵也连忙跳了两下身体,随后她的身体便直接悬浮了起来。 果然,在这个记忆世界当中,依灵并不存在物理形体,飞行什么的自然也不在话下。 随即,依灵很快便跟上了那位极速穿行在夜色都市中的女孩,同时也找到了自己记忆中的那个“家”。 依灵还记得,她当时一路回到家,最先要做的事情是去母亲的房间找母亲对质,质问对方究竟为什么要把自己给卖掉。 可现在想来……当时的她,到底是哪来的那种勇气呢? 纵使她的身体已经被崩坏侵蚀,并由此变得强大。但她的精神应该是没变过的啊,她应该还是那个只要被母亲吼一声就会吓得缩成一团的懦弱女孩才对。 是有人…在引导她回家? 那是谁? 对方这么做的意义又是什么? 看这边的情况,接下来的剧情,应该就是自己冲进自己的房间,把弟弟也杀掉的情况了。 可是……自己究竟为什么要杀那个痴儿弟弟?她就算要宣泄自己的怒火,难道不应该去找那位导致了她童年的罪魁祸首,她的母亲吗? 为什么她会觉得当时的一切过错都是一个痴儿弟弟的错。 还有最关键的是,为什么当时的母亲……会放弟弟第一个人在家? 身在戏中时,被巨大的情绪冲昏头脑的依灵尚且不曾洞悉这些奇怪之处。 现身为旁观,依灵以清醒的姿态重新审视这件事,却是愈发的觉得当年的那件事隐藏了诸多自己过去从未察觉过的不合理之处。 这究竟是为什么? [因为…这…就是你所经历的‘真实’。] “…?!” “谁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