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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时间临近八点?半。
桌上原本放着的四瓶啤酒只剩下两瓶。
其实舒冉没说她一点都不?能喝,醉得?厉害。
许砚之?起身去买了单,舒冉顺带还要了一瓶茉莉花茶。
算“茶”,勉强解酒了。
离开?小摊之?前,舒冉站在路边看着路边孤零零停着的那辆黑色车。
舒冉说:“这车不?能开?了,只能打?车了吧。”
“嗯。”
舒冉轻抿了口手里的茉莉花茶,笑着说:“和我当时的情形一模一样。”
从格子里跳出来的那个夜晚。
打?车,疯狂。
许砚之?偏头?看了眼舒冉。
站在街边的舒冉喝了酒,脸上漫出一抹薄红,漆黑的眼眸亮沉沉,眸光流转,比今夜的碎星还要耀眼。
被茉莉花茶润过的唇染上一层薄薄的水雾,又被粉嫩的舌尖带走。
许砚之?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路边恰好开?过一辆带着绿牌的“空车”,他伸手拦下?,两人坐进去。
车里氛围安静,司机开?车前问他们去哪儿。
舒冉瞥了眼许砚之?,见他安静地靠在车座上,没出声。
这作态是当真要自己带他疯。
兴许是喝了酒的缘故,舒冉没顾忌太多。
她回想起研学时候,许砚之?缺的那两天。
博物?馆这会肯定去不?了了。
这两年去秦淮河畔人越来越多,这个点?一定是人满为患,他一定不?喜去。
还有南航大学,也?不?妥帖。
舒冉心下?一闪,朝司机说:“去莫愁路。”
这条路舒冉曾和周敏烟来过,尽头?有家咖啡馆,出名的还有路上的黑墙,写满了过路旅人的愿望烦恼。
车厢里无人说话。
这场逃离世界喧嚣的计划终究开?始。
司机开?得?得?心应手,很快便到了那条闻名的莫愁路。
下?车。
在车里许砚之?并未看沿途风景,微微有些失神,没听清舒冉和司机报的地点?。
如今下?车看了眼路牌上的字。
他低低一笑。
这个点?这条路上还是很多人。
车水马龙,旅客多到擦肩而过时只有一拳的距离。
舒冉不?好意思地笑:“好像人有点?多,要不?我们继续往下?一个地方?”
“走走吧。”
沿着街边走,人竟越来越少?,直到露出一面黑墙。
墙上各式各样的涂鸦祝福,墙边是一些断了的粉笔。
舒冉走过去,弯腰捡起一支断了的粉笔,在墙上找了个能落笔的地方。
动笔的时候舒冉有些斟酌。
后来,她心想。
都跳出格子了,也?不?差这一回。
她写下?——
“莫愁莫愁,愿许砚之?万事莫愁。”
空气静了一瞬。
许砚之?被街灯笼罩的眼眸晦暗不?明,喉结滞涩半晌,最终缓慢滚动。
嗓音沉沉:“怎么突然写这个。”
“都说莫愁路希望大家忧愁都消失,所以我也?单纯地希望你的愁恼在此刻消失直至永远。”舒冉转过身,丢了粉笔拍手看他。
许砚之?呼吸深沉。
她的嗓音很轻,比此刻的晚风还要轻柔,拂过脸颊,落在心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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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脚步声躁动,一群人往这儿走来。
舒冉左右看了眼,说:“我们换个地方吧,时间还长,就不?要在这儿了。”
今夜本就是去她去过的地方,许砚之?跟着舒冉走。
再次从路边拦了辆车,舒冉准备报目的地时。
许砚之?忽然开?口:“去高铁站。”
舒冉不?明所以,可?到底没说话。
高铁站离莫愁路也?就二十多分钟的路程。
司机在高铁站附近下?车,下?车后正好是一家酒店的门?口。
抬眼望去,发着光偌大的招牌叫舒冉呼吸一顿。
高铁站实在没有什?么地方可?以玩的。
那么许砚之?要来的地方只有这一个地方。
“这是研学时住的酒店。”舒冉再仰头?,看到酒店楼上的天台,“你要去顶楼?”
从始至终,舒冉唯一可?以确定的是。
许砚之?喜欢空旷、安静的地方。
最好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在哪儿。
这好像就是许砚之?的本性。
“嗯。”许砚之?垂眸看她,“我带你看星星。”
舒冉一怔,好多年前,他也?是这么和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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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打?扰前台,许砚之?特?意开?了间房拿到酒店的房卡进了电梯。
接着径直上了酒店天台。
推开?门?。
空旷寂寥,寂静无声。
穿堂风幽幽柔和,月色无垠朦胧。
天台比记忆里的更大了些,多了几根晒被子的绳线,此时一床被子也?没有。
旁边多了一间很小的铁皮房,也?有个梯子,构建有点?像芙城一中的天台。
站在高处,可?望见小片南城的风景。
都说南城是个浪漫的城市。
仰头?便是星辰璀璨,月色撩人,低头?便是高楼大厦,灯火阑珊。
南城的夜,她又多看了一页。
许砚之?问:“要不?要上去?”
他说的是铁皮房的屋顶。
夜风吹过舒冉的脸,不?知?是不?是喝了酒,她浑身都觉得?燥热。
“好。”
许砚之?踩着梯子,稳稳上屋顶,朝她伸出冷白掌心。
舒冉好像看见了当年的少?年。
似他,又不?似他。
掌心相交,似电流传过,舒冉的酒似乎又醉了一些。
浑浑噩噩,甚至有种至死方休的感觉。
在铁皮房上站稳后,舒冉就着坐在许砚之?身旁。
更高了些,星星好像都变得?更多,更清晰。
月面光纹如同桥梁,在视野里如此曼妙。
气氛静了下?来,谁都没开?口说话,谁也?不?需要开?口说话。
好似这一切就是最好,最合适的氛围。
空气中只剩下?清浅呼吸声。
同样的夜晚,同样的月色,舒冉总觉得?又回到了那天。
缺少?了音乐。
舒冉不?禁问许砚之?:“许砚之?,在你印象里,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不?仅仅只因为好奇,还带着试探。
许砚之?侧眸看舒冉,“没有确切的形容词,你是一个很勇敢,允许一切发生?的人。”
“你很好,很坚韧。”
舒冉将手环住膝盖,问他:“听歌吗?”
许砚之?从口袋里摸出一支带线耳机,将其中一只递给舒冉。
舒冉微微诧异。
现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