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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一阵眩晕。
因为生理期的不准时,舒冉通常会随身备好卫生巾,匆匆换上之后胸口的沉闷和痛感一阵又一阵地侵袭她的小腹。
顶楼直通天台,天台的门虚掩着没有关,不想占用这里的办公室,舒冉准备在天台上休息一会。
走进天台,里面有一个很小的铁片屋,里面放着一些废弃建材,舒冉没进去,而是把手臂撑着天台的栏杆休息一会。
她第一次来这,发现这儿风景很好,可以远眺一小片芙城的风景。
天台风有些大,吹起舒冉的头发,背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她转过头去。
蓦然回首,时间在这一刻停止。
只剩下舒冉墨黑的瞳仁倒映出少年颀长的身影。
少年靠在栏杆前,一只手懒洋洋地撑在杆上,耳朵上牵着一条白色的耳机线,灰白的校服随风在空气中划出优美的弧度。
画面优美到像是动漫电影里才会出现,此刻的她就像是突然闯入异次元的第三者,惊扰了主角。
许砚之侧目看她,神色没有特别大的起伏。
舒冉有些诧异,没有想到居然能在这儿看到他。
大脑宕机一瞬间,半晌说不出话。
直到许砚之摘下耳机,动作间,舒冉才如梦初醒般地说:“我不知道你在这儿。”
不知道为什么,她莫名地不想让许砚之误会自己是特意来找他的,也不是故意打扰到他。
“没事,挺巧。”
“你…怎么没有去大扫除?”
舒冉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和他多说一会儿话。
不知道自己刻意拿捏的语气有没有被他听出故障,舒冉双手早已不自然地扭捏在一起。
“请假了。”
“啊。”舒冉点了点头:“怎么请假了?”
“想在这儿透气。”
舒冉惊呆了,还可以这样吗……
空气死寂下来。
墙面爬墙虎丛生,风暗涌起伏。
广播正在播放着语文诗词。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舒冉什么也没有听见,她的世界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她不由得攥紧了栏杆,说话时故作轻松:“这里风景很好。”
“是的。”
他的性子真是淡极了,说的话也很少。
舒冉不由得有些局促,余光看他时睫毛颤动:“平常来这里透透气,会放松很多。”
“是吧。”
许砚之垂眸看她,很轻地笑了。
舒冉被他的笑失了神,有些呆滞,似夏夜晚风缱绻拂过清冷弯月。
他不经意地夸奖,让她讷讷地说:“是啊...”
许砚之礼貌性地停顿了一下马,看着她说:“那我先走了。”
“好。”
独属于许砚之的清冽气息在空气中渐渐消散,舒冉等许砚之的背影在天台消失后也跟着下楼。
在走到楼梯口时像是突然失去了全身力气,整个人软绵地靠在楼梯扶手上,双手紧紧地捂着腹部。
腹部的下坠感愈演愈烈,痛感再度侵袭她的整个下半身,额头上冒出冷汗,她的面色已被痛苦侵袭。
明明刚刚起风时就应该离开,偏偏在许砚之出现那一刻还是不由自主留下。
哪怕是一刻。
有几个男生大约是偷懒躲避大扫除,在楼梯间打闹,嘻嘻哈哈的。
见到舒冉脸色发白,几个人的视线徘徊在她的校裤身上,接着开始当着她的面吐槽。
“我去,你看这人裤子啥玩意啊。”
“是月经吧,好晦气啊,我听说看到这种东西不吉利啊。”
“妈的,回去我要洗洗眼了,居然看到这种东西,我说了女生就是晦气,你看现在看到这种东西,我一会倒霉运怎么办?”
“气死我了,居然看到这种东西,你看她趴着,屁股也挺——”
“听说女人第一次也有....”
忽然,一道淡而冷的音响起,打断了男生未说完的话。
“闭嘴,九年义务教育结束后就是这么考上一中的吗?”
舒冉无力反驳,她的视线开始模糊,周遭的声音全都失去,变化为一道刺耳的噪音。
再然后,她失去了意识,身体无法支撑她继续站着开始左右摇摆,眼睑下意识地闭上。
闭眼之前,那股清冽的味道再次袭来。
下一秒,许砚之的手便稳稳扶住她,给足了支撑,叫她稳住了身子。
短暂的眩晕过后,舒冉清醒过来。
那几个男生不知什么时候闭了嘴跑了。
“谢,谢谢。”她的声线很轻,明显是没力气。
许砚之见舒冉身子稳住,把校服脱下松松地握在手里,然后递给她。
“你的裤子脏了,拿去围一下。”
舒冉缓慢睁开双眼,模糊的视线之中,是许砚之逆着光站在她面前。
大脑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自己的校裤。
芙城一中的校裤主调是灰色,两侧边是白条,至于他为什么突然说裤子脏了……
舒冉大脑猛地跳转,刚才被男生嘲讽的画面耻辱地回荡在脑海里。
眼前的校服外套变得炙热起来,属于少女的懵懂羞耻心瞬间将她从头到尾地淹没。
所以刚刚她就是这么狼狈、这么不堪地站在他面前和他说话的吗?!
她下意识地快速挥手拒绝,连带着摇头:“不用不用,我自己有校服外套可以围。”
许砚之似乎没有舒冉那么大的反应,而是礼貌陈述:“特殊期间最好不要着凉。”
舒冉还是有些抗拒,快速地用余光瞥了眼许砚之的神情。
少年神色平静,依旧朝她伸手递着校服。
没有一丁点有关于青春羞耻心的神态,干净到好似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其实舒冉曾在中学时见过有男生嘲讽女生来生理期,也曾见过女生羞耻痛苦的模样。
所以她刚刚只不过被嘲讽不过是有些麻木罢了。
可他没有,他还借了自己校服,让自己不要着凉。
顷刻间,他手里的校服好似变得沉重却又轻飘。
鬼使神差地,舒冉只听见自己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响起,轻如薄衣。
“……那你?”
“暂时不用。”
她接过了外套,细声说:“谢——”
话还未从口中说完,她整个人又摇晃起来。
接着,校服从手中滑落,眼前光线模糊,再也看不清许砚之的脸庞。
这回,她彻底阖上了眼。
第7章
“校医,冉冉真的没事吧,她怎么还没醒来?”
“小同学,我说了她没事,就是有些贫血,气血不足和宫寒凑在一起就晕了。”
“那怎么办!要怎么调理?吃什么药吗?”
“小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