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最难听的话,如果任由如此,拖到最后,灭顶之灾也不是什么危言耸听的话。 因为他们不知道对方在各个方位,还有没有其他援军或者后手,除了抱团原地待守,已经没有任何其他办法。 撤退那是根本撤不了一点的,在这一望无际的沙漠上,数千人的部队败退,把屁股露给刚刚得手的敌人,这就是完全的找死了…… 对于救助团来说,原地修筑阵地待守,这是中规中矩的良策,但这种形势,是建立在前方友军给他提供战术空间的前提下。 但是对于整个共联会车队来说,原地待守却是下下策,属于是战略型失败,就像一只乌龟被打伤之后缩头缩脚进入壳子,只能任由别人摆布。 一模一样的战术,对姜磊自家局面来说就是好事,但格局上升到整个大战场,却是完全的失败,这就是战争的多变性和复杂性。 现在唯一的翻盘点,就是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把这支偷袭部队死死咬住、咬死! 无论对方再精锐、初步的偷袭计划再成功,以三四百的兵力,打十数倍于己的敌人,终归是极大的战术冒险,过于自负托大了。 “姜老板,组织反击的事,我们三家已经在做了,但您这边……” 能被派过来的都不是庸才,都知道姜磊的话是正确的,但他们来此的目的,就是想让救助团出力,无论如何,身为在场的最强力量,总不能只求自保吧? “放心,我眼皮子没那么浅,鲁明和张二桥,无论表现多不堪,归根到底是在替我们死人,他们得不到好,你们也得不到好,你们得不到好,我救助团也舒服不了,我不会只龟在这的。” “好!姜老板果然非同常人!” 席秘书大大松了口气,但迟疑一下还是问道: “只是不知您这边打算……” “呵呵,赶紧回去跟老方他们传话吧,我这肯定送对方一份大礼!” “明白了,姜老板,希望您可以说到做到,我们方社长来前让我亲自传口信给您,各自全力以赴,此战方能得胜!若予私心,玉石俱焚!” “嗯。” 姜磊随便摆摆手便把这些人打发走了,对于对方话语里潜藏着的警告和威胁味道视若不见。 …… “童亮,祁鑫!” 姜磊一边龙行虎步,大跨步的快速走出帐篷,一边把自己腰间枪套里的军官枪拔出来拉满套筒上膛之后,才插了回去。 救助团目前的向心力良好,因为物资充裕、待遇优厚,有着外面的对比之下,队员们的凝聚力也很强,所以飞马营到目前还没有专业的督战队。 只不过按照目前的速度继续扩张,再加上各处基地增多,他无法全部顾忌,这个机构早晚是要有的,只不过眼下只能靠他自己了。 “到!” 两个满头大汗的身影,跑到了姜磊面前立正敬礼。 “立刻寻找高地,迅速搭建了望塔,建立炮兵阵地,准备战斗!” “是!” 因为没有有效的实时信息沟通方式,末世里的视野又差,所以了望塔这种远古时期的建筑,又被无奈的搬了出来。 了望塔加上观测兵,两种方法,是目前迫击炮队唯一的测距信息通道…… 四台摩托轰然鸣响,从主阵地左侧的迫击炮阵地飞一般的驶出,开向前方。 每台车上坐着两个人,一名炮兵观测手和一名守护步枪兵。 携带的武器武资,除了冲锋枪、手枪这些贴身轻武器之外,最重要的就是特殊的旗子和发烟匣。 观测手贴近目标,以旗号方式回传基本信息,如果主阵地可以发现,就继续这种模式,如果因为能见度或者战场乱局无法发现旗号,则点燃发烟匣,指引大体方位。 这是个很要命的活,但是派普通的大头兵根本不懂操作,所以只能是观测手、引导员加步枪兵协助这种模式。 在末世里,当炮兵也不是只在后面开炮就高枕无忧的,还得深入战场,为己方充当耳目,这些人都是临战抽签决定的。 对于自己辛苦训练出来的宝贝炮兵,一打仗就得派到前线去,姜磊是万分不愿意的,但是无奈,这又是必须的选择。 铝合金的塔状组装式了望塔,很快就被竖立起来,叠式的三角撑对架设计,最高点足有十五米。 姜磊手头上的防锈液从来就没够用过,除了载具和个别重武器之外,连步枪和轻机枪都不配用。 但是这种材质轻便简易,后勤队里的两个二级焊工,专门为炮队打造的了望塔,却用上了防锈液…… “望远镜、测距仪给我!” 了望塔刚搭好,下方的祁鑫就一边脱防弹衣和头盔,一边将手伸向侧面的副官。 “祁队,我上吧!” 祁鑫身边瘦高个的副官,也二话不说开始脱防弹衣。 童亮虽然是名义上的最高长官,但平日里炮队的所有日常都是祁鑫这个副队长实际负责,所以炮队官兵,对于他的感情要比童亮深的多。 “你给我滚蛋!” 祁鑫眼珠子一瞪,副官立刻讪讪的退到一边,无论威势气场,跟当初那个站在大家面前都会脸红的小伙子,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如果说后勤队那边,姜磊最宝贝的研究组是干儿子,那飞马营这里,炮队绝对就是亲生的…… 以前还好,但是随着救助团吹气般膨胀,人多了自然是非就多了,平日里,老爷兵、少爷兵,就是没有打仗的兵,类似各种风言风语可是正经没少听。 但是祁鑫以及所有炮队官兵们无法反驳,步枪兵训练最苦、待遇最差,一到有任务,必然是第一个上这是事实,老板的各种偏待和“宠溺”反倒成了大家最终的负担。 但是所有人心里怎么没憋着一股劲? 炮兵可是战争之神,虽然没有重炮,但迫击炮也是炮吧?怎么就不配老板的优待了? 他们太需要证明自己一次了! 想到这里,手上吐口唾沫,祁鑫毫不犹豫的顺着了望塔侧面的管状爬杆,利索的爬上了塔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