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之后,随着朱高煴对工部改革的强力推进,京城内外的局势愈加紧张。 工匠待遇的提高,户籍制度的变革,特别是对那些腐败官员的严厉打击,已经引发了朝堂上的一场风暴。 越来越多的官员开始感受到来自朱高煴的威胁, 尤其是在他计划推动的户籍改革——允许工匠脱离“工籍” 更是让他们难以置信! 朱高煴本身就是这套体系的最大赢家! 现在反过头给自己挖坟? 这是不过了? 疯了? 这一日,几位三杨忍不住前来找朱高煴,试图通过求情来化解当前的危局。 三杨这些日子并不好过,上有朱高煴带着锦衣卫四处抓人,下有官员诉苦求情,他们夹在中间就算了, 主要是摸不清朱高煴的套路,不知道这位天马行空的魏王爷到底要干什么! 他们被张玉安排在一处偏僻的院落内,等待朱高煴的召见。 …… “魏王殿下,您这几日的举动已经让朝堂风声鹤唳,恐怕已经没人能挡得住您的力量了。” 一位脸色苍白的杨荣缓缓地说道,抬头看向朱高煴,他的眼中闪烁着一丝不满,却也有几分迫切。 杨荣话语中给朱高煴挖了一个坑,也是在试探朱高煴的底线,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对皇位有了不该有的想法! “那些贪腐的官员是他们罪有应得,但王爷为何要让那些匠人改变户籍?” “若是王爷执意如此,恐怕顷刻间我大明朝就要天下大乱了!” 一旁的杨溥声音颤抖, “他们这些官员可以重罚,但关于您要推行的户籍改革,这实在是太过冒险了。” 朱高煴冷冷地凝视着他们,目光锐利如刀, “罚?你们是不是觉得我是为了争权夺利,才把这些人下狱?” 三杨互视一眼,低头不语,心中满是焦虑。 他们清楚,自己此番前来,除了为那些关在天牢的大臣求情,更重要的就是摸清楚朱高煴的想法。 “魏王殿下,若是继续下去,工匠的户籍一旦放开,整个朝堂的根基恐怕都会被动摇。” “这是取乱之道啊!” 杨士奇终于忍不住开口,语气愈加急切, “这些匠人不过是社会的最底层,他们若脱离工籍,便意味着与读书人,农民平起平坐。 这不是一场改革,这是取乱之道!” “更何况给工匠变了户籍,戏子变不变?商人变不变?” “人心似水啊王爷!” 朱高煴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质疑的力量: “你们所谓的‘根基’,不过是腐朽不堪的树根罢了。 若不打破这层腐朽的束缚,如何能迎接大明的未来?” “你们亲眼看看那些工匠,我大明朝的顶尖人才,却连饭都吃不饱!” “没有他们,我大明的火器如何发展!大明的军队靠着这些破烂都能大破敌军! 这靠的不是兵甲之利,靠的是我大明将士的性命!” 三杨神色复杂,他们知道,朱高煴说的不错,但事情不是说出来就能做到的! 而他如今推动的改革,已经不仅仅是改变工匠的地位,背后深藏的则是对整个大明体制的挑战。 “但是,魏王殿下,您若真将这些卑贱的匠人抬高,赋予他们和我等读书人一样的身份,这将动摇整个大明的根基!” 杨荣继续说道,语气愈发激动, “在这片土地上,工匠、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他们的地位若得到提升,您让天下的读书人怎么想?让辛苦耕种的农民怎么想? 您这样做,恐怕会撕裂整个国家的社会结构!” 朱高煴冷哼一声,声音低沉而坚定: “哼!” “说的好听,还说什么农民怎么想?” “他们会嫉妒工匠身份比他们高吗?” “都是靠双手吃饭,谁有资格瞧不起谁?” “反倒是你们这些读书人,你们是怕这些工匠和你们一个户籍,污了你们这些大老爷的身份!” 他慢慢走到窗前,望着外面昏黄的天际,低声说道: “你们是我大明朝的臣子,是内阁的大学士,你们口口声声为了百姓,这些工匠难道不是我大明朝的百姓吗?“” 三杨面面相觑,他们知道朱高煴说的并非空话。 但改革户籍意味着挑战所有既得利益者,意味着权力的重新分配,意味着皇权不稳,天下大变。 三杨也没错,古往今来,改革制度的魄力不是谁都有的,仅仅凭着一腔热血是不可能成功的,朱高煴是藩王,不成功可以回到封国,可大明的百姓经不起折腾了! “魏王殿下,您可知,这种改革将会付出多么惨重的代价?” 杨溥颤抖着开口, “不仅是我们,恐怕整个大明都将陷入混乱。” 朱高煴转身,冷冷扫视了一圈大臣,眼中没有丝毫怜悯或犹豫。他语气坚定: “改革的路上必然布满荆棘,但这条路若不走,迟早会走向灭亡。 更何况事情也没你们想的那么糟!本王清楚你们的顾虑,但我大明不改不行,想要走出世界,军器局的匠人必然要有希望!有了希望,我大明的火器才能蒸蒸日上! 大明的工业化之路才能走上正轨!“”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你们若不愿改变,便退到一旁,跟在我大哥后面,守护我大明的江山!” 金忠此时也走了进来,低声道: “魏王殿下,户籍制度的改变已经引起了越来越多的反对。 数十名大臣跑到东宫和太子殿下诉苦,殿下派东厂的人传信说他会拖住这些大臣,让您不必多虑。” 一旁的三杨听到了金忠的话,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太子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