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气氛越发的凝重,朱棣的四个儿子站在龙椅下,面对朱棣,神情各异。三杨等一众臣子侧立两旁,汉王的目光中燃烧着炽热的战意,而一旁的太子朱高炽则神色凝重,眉头紧锁。 朱高煦不等朱棣开口,便一拱手,斩钉截铁地说道: “爹!倭寇竟敢在万国来朝的盛宴上刺杀您! 我看他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爹! 让我带着水师去逛一圈,时间不用多。 三个月,杀光他们!” 朱高煦愤怒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大殿,在他看来,谁敢挑衅他,谁就得死! 一旁的朱高燧也简洁的说道: “爹,若不严惩,其他国家我大明懦弱,定会趁虚而入! 唯有出兵讨伐,才能震慑宵小,彰显天朝威严!” 朱高煦和朱高燧的言辞激烈,言语间透露出强烈的不满。 他们的声音如雷霆般响亮,带着一种迫不及待的杀伐之气。 朱高炽则皱起眉头,心中暗叹自家两兄弟的急躁。 他抬头看了朱棣一眼,看见老朱面沉如水,似乎也有几分意动。 朱高炽心呼不妙! 依着朱棣的性格,一旦开战,大明后患无穷,于是他缓缓开口,语气沉稳而内敛: “爹,老二此言虽有道理,但我大明此刻正是内忧外患之时。发兵倭国,恐怕会适得其反,不仅拖累军力,还会让朝中局势更为动荡。” 朱高煦不屑地嗤笑一声,眼中带着一丝不满与嘲讽: “大哥,什么时候你如此胆小了? 倭寇冒犯咱爹,竟然还要顾及后果? 我大明若连区区倭寇都要忍让,还算什么天朝上国!” 朱高炽并未被他的话激怒,依然冷静地回应: “老二,朝廷之事,需深思熟虑。 不可意气用事! 倭寇虽有冒犯之举,但此刻发兵,非但不能解危,反而可能会陷大明于更深的泥沼。 此事若不考虑周全,才是真正的祸端。” 朱高煦听后脸色一沉,双眉紧蹙,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大哥,战场上岂能事事顾虑? 那还打什么仗! 只要我大明出兵,倭寇定然不敢招架! 我亲率水军,只消数月,便能将他们彻底剿灭,为父皇和大明扬威!” 朱高炽微微叹了口气,看了朱高煦一眼,眼中带着一丝无奈,但语气依旧坚定: “老二,此事不可草率行事。 倭国自太祖皇帝时期,便被定为‘不征之国’。 是为我大明睦邻之策。贸然开战,不仅违背祖训,更会损害朝廷在四方诸国心中的声望,还会让朝廷在内忧外患中疲于奔命。” 他略顿了顿,看向朱棣继续说: “更何况,爹已筹谋许久,准备对瓦剌发兵。 粮草军需早已运抵前线,若此时再对倭寇用兵,南北两线开战,我大明的国库和军力如何承受? 腹背受敌之下,只怕真的会动摇社稷根基。” 朱高煦不以为然,冷笑一声,反驳道: “大哥,内忧外患本就是兵家常事! 当年爹在北平起兵的时候,你一万人守住李景隆五十万人的时候也没见你怕这怕那! 怎么现在却瞻前顾后的?” 朱高炽眉头微皱,忍住心头的不悦,平静地解释道: “爹,老二所言并非没有道理,但若国库耗空,人心不稳,国家还能支撑多久? 若国内有人趁机煽动作乱,又该如何?。” 朱棣一直沉默不语,听着两个儿子的争执,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 片刻之后,他微微点了点头,他知道两个儿子都没错,错的就是他实在是太穷了, 要是有钱,别说是南北同时开战,就算是在加上一个帖木儿帝国,他朱老四都没在怕的! 想到这儿,朱棣就开始期待刚刚播种下去的三季稻了, 郑和带回来后,朱棣就命令他秘密的种植,在这些种子没有在大明的土地真正的生根发芽之前,朱棣的心中始终存在着一丝怀疑, 不是他不信任朱高煴和郑和,而是这件事实在是匪夷所思,所以他才没有大肆宣扬,目前就连太子爷不知道这件事情, 更何况大明南北的气候也不同,橘生淮南的故事他朱棣又不是不知道。 朱高炽顾全大局的态度,确实是治国所需的品质; 而朱高煦的勇猛和果断,也正是征战沙场所需要的特质, 两兄弟都没错,都是为了大明着想,他看着兄弟二人的争执,心中涌现出一股暖流, 他最怕的就是兄弟相残,现在他们虽然争执,但却是为了国事,要是真的有异心,肯定会表面附和,但暗中使绊子。 朱棣的目光渐渐转向朱高炽,缓缓开口道: “老大说的不错,我大明内忧外患之际,确实需三思而行。 但倭寇如此嚣张,若不加惩戒,恐我大明威严不再。 运往北方的粮草虽已到前线,休整半年,运回来便是,若因此亏损,便亏就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