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燧浑身颤抖,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话,面前的佩剑他也不敢拿,他要是真拿了,那才是死路一条! “动手吧赵王爷!一剑下去,世界就清净了,再也没人跟朕吵了, 到时候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不是一向自诩为朕的耳目吗? 现在你是朕的手足啊! 你比朕厉害多了,朕都下不了的令,你敢下!” 朱棣一边阴阳怪气的说着话,一边拔出了剑,走到汉王的面前,拉起了一直跪着的他,目光阴鹜的看着他,亲自把手中的佩剑递给了朱高煦,缓缓说道: “还是汉王爷能干,比赵王强多了!” “来!汉王爷您请!” 说着,朱棣就用力的握着朱高煦的手往朱高炽的头上砍去,朱高炽吓得一动不敢动,而朱高煦也暗中发力把剑往回拉。 “哟呵!汉王爷,你前面在朕这里演的苦肉计,现在又打算上演一出兄友弟恭的戏码是不是啊!” “晚了!” 朱棣咆哮一声,继续说道: “看看里面,躺着的是你亲侄子啊,你们这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争!争!争!朕让你们争!” 朱高煦仍旧是不说话,沉默的态度让朱棣更是恼火,拿着剑胡乱的看着面前的柱子,以此宣泄心中的怒火。 朱棣怒火中烧,眼神如刀,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朱高煦心中焦急,终于忍不住,声音低沉而坚定:“爹,我并非执意如此,我只是被逼无奈。” “被逼无奈?”朱棣冷冷一笑,口气中满是讽刺,“你们这一群人,为了互相算计,手足相残,真是可笑至极!” 这时候的朱棣仿佛忘了,自己也是造反出身! 朱高炽试图插嘴,颤声说道:“爹……” 还没等朱高炽继续说下去,朱高煴就打断了他:“爹,我要去就藩,之前您让我监国,现在我无事一身轻,不愿意在这里跟他们斗来斗去了,瞻泽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我后面只想好好的陪陪他们娘俩。” 说罢,朱高煴跪在地上不再言语。 朱棣的脸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但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要答应朱高煴, 这时朱高煦的心中涌起一阵愧疚与决绝,猛地跪倒: “爹!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了,刺杀和造反都是我的主意,爹,让我就藩吧! 让我前往地方,从今以后,我再也不和大哥争了!” 朱高煦的本意是好的,朱高煴就藩的打算让他眼前一亮,在他看来,如果他就藩了,那么他就再也不可能成为太子了, 朱高煦至始至终都是为了那个太子之位,在他的想法里,始终渴求的是朱棣的承认,是他朱高煦着十几年陪着朱棣南征北战的一个结局, 但朱棣一次一次的哄骗他,让他不得不走上了造反的路子, 但朱高煦即使是造反,心心念念的也是太子之位! 可他却没考虑过,他这样的实权藩王,一旦到了封地,地方官员肯定无权管辖,他要是暗中积蓄力量造反,在学一次朱棣的奉天靖难,这让朱棣的老脸往哪里搁! 朱棣一下子怒火中烧,声音如雷: “你们到底是想就藩,还是觉得朕不可能把皇位传给你们了,想趁着这个机会跑的远远的,暗中聚集兵马,也杀进南京城!” “嗯?!” “爹,我累了,老二没脑子,我哪里也不去,京城附近随便找个地方都行,封地我也不要了,朝廷每年给拨点钱,保证我魏王府的一家子饿不死就行,从今以后,不管是他们谁,我一概不问,一概不管!” “您行行好,算是放我一马。” 朱棣看着眼前这个憔悴的四子,心里一抽,他的的怒火稍稍减弱,但仍旧冷冷看着朱高煴。 他冷哼一声,却没立刻开口。 朱高煴低着头,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和诚恳,继续说道: “爹,瞻泽如今昏迷不醒,婷儿也受了惊吓,老大他们愿意斗就斗吧。 我只想远离这权势纷争,求个安稳日子,保全这一家子,别让瞻泽醒来时在多一份怨恨。” 朱棣冷冷地看着他,似乎在掂量这话的真假,过了片刻,才说道: “好一个远离纷争、保全家人! 你这话说的就像是和外人说的一样,你们现在连我这个爹都不认了, 你大哥,二哥,三个,都是陌生人! 还说什么保全这一家子,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爹! 我们这一家人到底是怎么了!” 朱棣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发出一声长叹,同室操戈,祸起萧墙,他杀进南京城的时候就知道有这一天,万万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一旁的朱高炽缓缓的站了起来,朗声开口道: “爹,您既然说我们是一家人,那一家人就不应该互相算计! 若非您有意纵容,事情何至于今天这样的局面, 您一边想靠着我们这几个兄弟内斗,逼着朝廷的大臣站队,来达到您文治武功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