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府。 朱高煴手里拿着东厂的人秘密送来的一份文书,上面赫然清楚的写着汉王这些日子的谋划,而所有的谋划都出自一个叫田经的道士。 “这家伙倒有两把刷子,老二被他忽悠的团团转,两个蠢货还以为自己很聪明!” “朱高煦以为自己和朱棣一样,老朱得了个和尚,他得了个道士,真是亲父子啊!” 田经这个名字是苏州知府姚善给他起的,经过东厂的探子密查,这个人就是黄子澄的儿子, 在朱棣打进南京城的时候,杀光建文旧臣的时候,黄子澄的妻儿都来到了苏州想和黄子澄一同赴死, 但和黄子澄有八拜之交的姚善提前在户部将黄家的人改了户籍,这才让他们得以生还, 历史上这个人隐姓埋名,跑到湖广一带当道士去了,后代黄表还中了进士,现在不知道为什么跳出来给汉王出谋划策,而且招招见血。 “太子给陛下送过去了吗?” 朱高煴偏过身子和一旁的小太监说道,这个太监是朱高煴在北平的时候就带在身边的,没想到居然是东厂的探子, 怪不得朱家这几个兄弟稍微有点风吹草动,老朱那边就有了动作,要不是这个小太监在太子的授意下主动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朱高煴这辈子也不可能知道。 这也是朱高煴一系列的行为彻底让朱棣和朱高炽放下了心,认为朱高煴没有夺大位的心思,也是向朱高煴卖个好,防止日后引起误会。 “都送过去了,陛下令张玉带着燕山左卫把守住京城所有的出口,汉王手下的有一支五百人的亲卫, 赵王手下有三千多人的锦衣卫,这两支队伍都被东厂的人秘密渗透了,关键时刻杀了汉王的亲信就可以迅速的掌握这两支兵马。” 小太监的声音不大,声音还有些尖细,但话语中透露出的意思却让人不寒而栗。 朱高煴听完小太监的话,缓缓一笑,目光透着几分冷意:“看来,已经是万事俱备,只欠汉王了。” 他随手将文书递回给小太监,继续吩咐道: “派人继续盯紧田经这个道士的来历,尤其是他与汉王的接触。我想知道,这人究竟是如何进入老二的眼睛的,是有预谋还是有人指使。” 小太监连忙点头,眼中带着一丝谨慎。早在北平时,他就知晓魏王朱高煴表面谦和随意,实则内心深沉如海,心机深不可测。 要不是魏王无意争位,这太子之位给谁还不一定呢。 “是,魏王殿下。”小太监收好文书,悄然退下。 朱高煴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目光沉沉,走到窗边眺望京城的高墙,神情中难掩一丝忧思与复杂。 “二哥啊,你可千万别太过分啊!”他轻声自语,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伤感。 与此同时,在汉王府中,朱高煦与田经密谋商议。田经手持竹简,灯火微光映照着他锐利的双目: “殿下,此时不动,更待何时?若再拖延,恐怕京中防备只会愈加森严, 如今燕山左卫指挥使张玉重病在身,您执掌监国之权,只需要假借陛下旨意,调动燕山左卫, 京城八门同时同时换防,趁着这个时候王爷您带着五百亲卫,联合赵王爷手中的三千锦衣卫控制皇宫, 等到太子等人变成阶下囚,到时候想干什么都是王爷您一句话的事儿。“ 朱高煦手里的眼线都被朱棣透成筛子了,现在他们还以为张玉依旧重病在身, 他们不知道的是张玉早就被朱棣调去执掌燕山左卫了,就连锦衣卫明面上的掌握者赵王,都不是和他们一条心的,就凭他们这点人,也想造朱棣的反?真是痴心妄想! 朱高煦冷笑一声,眼中透着恨意: “父皇不公啊,屡次三番的拿太子之位哄骗我,我哪里不比那个废物强, 我十几岁就跟着他在战场上厮杀,这么多年风里来雨里去, 当年李世民也只是个秦王,玄武门那天带着太子的头见了李渊,天下大变,老爷子不给的,我亲自来拿!难道真以为我朱高煦会一辈子忍耐?” 田经微微一笑,将一封密信递至朱高煦手中:“此信送往淮安,五日内便有援兵抵京。届时,殿下大展拳脚,天下将是您的舞台。” 朱高煦接过密信,眉间满是自信与决绝: “田先生,此事若成,我必不会忘了你的功劳。” 田经神情恭敬,施礼道:“田某愿随殿下共赴前路,万死不辞。” 眼里闪过的一丝狠毒却暴露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田经低眉顺眼地站在朱高煦身侧,但心中暗暗冷笑。朱高煦被田经牵着鼻子走, 这一切谋划看似周密,其实不过是把戏。 田经此举并非是为朱高煦谋事,他只是想让朱家乱起来, 他和其他的建文余孽不同,其他的建文余孽只是想着如何杀了朱棣,但他们根本看不清形势, 田经也瞧不上他们这种做法,只是他爹当时就算这些人的领头羊,他作为儿子,不好多说什么罢了, 建文当皇帝的时候都打不过一个藩王朱棣,现在局势逆转,就凭他们这些人,怎么可能推翻朱棣, 他们这些人已经输了,只能在时间上赢过朱棣,就算他朱棣权倾一时,可他终究是人,死后也得面对史笔如铁, 他田经撺掇着朱高煦造反,朱高燧那边也和他达成了不可告人的交易, 如果朱高煦造反失败,那么赵王立刻撇清自己的关系,如果成功,田经联合赵王在背刺汉王, 不管事情的结局是什么,他朱家都会成为天大的笑话,史书上只会写他们父子相残,兄弟相杀,到了那个时候,才算是真的扳回了一局。 “成事之前,我还要见一个人。” 朱高煦突然的声音打断了田经的思绪,他眉头一皱,这个时候汉王的想法越多,对他来说变数就越大,只要推着汉王造反了,后面的事情,即使是汉王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王爷,是谁?” 田径阴恻恻的说道,他的心里已经准备好,只等朱高煦给出这个人的名字,他就派锦衣卫去杀了这个人,好让汉王再无退路! “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