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宵抬了抬下巴:“他就是许成均。” “他的成绩本不怎么好,听周围同窗说,差不多便是在我受伤之后,许成均学业突飞猛进,之后性格也从内敛变得张扬,格外嚣张跋扈。” 叶宵目光淡淡的。 听赵兄说,许成均学业不好时,虽不近人情,但亦有所收敛。 因为许父素日严苛,见他学问做的一塌糊涂,没少责骂他。 待许成均学业一日千里后,他便有了作恶的资本。 许父不再严厉的盯着他,夫子说教他,他也会一句“我学问做得好,要你管我”给顶回去。 许成均直接放飞自我。 许家本就颇有权势,这下他身边瞬间围了一群谄媚的狗腿子。 平日就跟在许成均屁股后面,跟他一起惹是生非,欺负同窗。 这边叶宵跟桑知说话间,韩铎已经脱口而出。 “你就是诚心的!小肚鸡肠非君子!你当真是侮辱了许家的门风!” 韩铎愤愤的瞪着许成均。 许成均分明见过他在街边叫卖猎来的野味。 此刻故意当着众人说出来,无非是觉得射艺输给他,没面子罢了。 故而引众人故意羞辱他。 许成均黑着脸没开口,一旁便有人抢着说。 “你一个破落户,还敢嘲讽许家?真是好大的脸。” “你本来就穷,还不让人说了,真是可笑,我们不过将事实说出来,就是嘲讽你了?你才小肚鸡肠吧。” 韩铎握紧拳头,脸涨得通红:“我虽穷,但志不穷,我也不怕人说,不像有些人,只会仗势欺人。” “许哥欺负你?”许成均身边的小弟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许家有权势,许兄自己学问做的也好,人家前途无量,不知道甩了你多少条街,欺负你这种臭虫干嘛,徒惹一身腥。” “你们!”韩铎眼眶通红,挥起拳头作势要打他。 叶宵叹了口气,今日不少礼部官员都在现场。 若是韩铎先对许成均动了手,留下案籍,这辈子的仕途也就毁了。 叶宵连忙推动车轮,挡在韩铎身前。 “你们不许欺负韩公子!” 他声音清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他。 许成均见到是叶宵,眼底划过一抹不易觉察的暗光。 他昂起头,不屑道:“原来是叶兄啊,此事与你无关,快往旁边走走吧,腿脚不好就莫非要多管闲事。” “你坐这么低,谁也看不到你,再踩伤了你,你又要赖上我们许家了,我长姐马上便成婚了,我可没有第二个长姐让你拖累。” 韩铎闻言更生气,挥拳就要揍许成均。 他一直拿叶宵当做自己的榜样,决不允许别人侮辱他。 拳头即将落到许成均的胸口。 突然,韩铎被人从后面揪住领子提了起来。 回过头,他对上桑知冷淡的眸光。 “啧,我大哥都拖着残腿为你出头了,你就非要打一架,被赶出学院,最后剥夺科考的资格吗。” 桑知皱着眉,微微不耐。 韩铎垂头,不敢置信的看向自己腾空的双脚。 他八尺男儿,一身狩猎练就的腱子肉,就这么被一个女子提起来了?? 周围想动手的人瞬间偃旗息鼓。 他们也不想因打架斗殴而被科举除名,最重要的是......他们不一定打得过这个姑娘。 桑知朗声道:“这位公子虽家境贫寒,但其品行端正,远胜于你们这群恃强凌弱之人,你不过是输了射艺,心中不满,肆意报复,挨个排队给他道歉!” 桑知丝毫没遮掩,声音很大。 附近的人间来了个陌生的女子,稀奇的不得了,渐渐朝这边聚拢。 许成均自然是认得桑知。 上次在消寒会上,他便对桑知印象深刻。 那天晚上,她跟长姐一同落水。 长姐好端端的怎么会落水,肯定是叶桑知嫉恨他长姐退婚,心生埋怨,故而趁长姐不备,将她推下水。 当天夜里,长姐烧的昏昏沉沉,灌下去一碗又一碗药,人也不见好。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父亲去探望过长姐之后,便将她禁足了。 一直到叶家人前来定亲,父亲才准许长姐踏出院门。 长姐短短几日,便瘦的没了人形。 他焦急去问,长姐什么都没说,只是检查了一下当初送给他的荷包。 发现他的荷包无事之后,紧绷的身体才略微放松。 许令雪面无血色,紧紧攥着他的手。 “成均,保护好你的荷包,千万不要让别人偷走它......不然......不然我跟清彦之后在侯府的路会很难走。” 许成均懵懂的点点头,问道:“长姐,出什么事了,你的荷包被人偷走了吗?” 许令雪双眸猩红,“是,被人偷走了,叶桑知那个小偷!偷走了我的东西!” 许令雪虽然不知道荷包为什么会突然发烫爆炸,但她最后一个接触的人是叶桑知。 问题肯定出在叶桑知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