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时承眉头紧皱,看着林清染满脸的疲惫与担忧,终是忍不住叫住了她。 “姜小姐,傅星泽这般被送回,太过蹊跷。你想,为何独独他回来,铃铛却依旧下落不明?这背后定有我们尚未察觉的隐情。而且,我觉得有人浑水摸鱼……” 林清染身形一顿,眼中原本的哀伤被一丝疑虑取代。 她回想起发现傅星泽的种种细节,确实存在诸多不合理之处。 “你是说,这一切不只是周兰的安排,还可能是其他人蓄意为之?可目的是什么呢?” “为了把水搅得更混,从中获利。”薄时承说道,“总之……” 话音未落,忽然有护士跑过来。 “傅星泽行了!” 林清染无瑕多说,赶紧去看了傅星泽。 傅星泽终于缓缓醒来,但明显还没回过神来。 他的眼眸中满是惊恐与自责,在看到林清染的瞬间,泪水夺眶而出。 “妈妈,我没有保护好妹妹,我对不起她。” 她稚嫩的声音里满是自责愧疚,林清染的心瞬间揪紧,她快步走到床边,将傅星泽轻轻拥入怀中。 “星泽,这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很勇敢了。” 她的手温柔地抚摸着傅星泽的头,试图安抚他的情绪。 可自己的泪水却也止不住地滑落,打湿了傅星泽的发丝。 “家属请冷静一下,我们还有一些事要询问小朋友。”警察在旁边提醒。 林清染这才放开傅星泽,微微撤到了一边。 警察轻声靠近傅星泽的病床,目光温和而专注,开始轻声询问。 “小朋友别害怕,告诉叔叔,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绑架的?” 傅星泽眼神中透露出恐惧,身体微微颤抖着回答。 “我发现妹妹不见了之后就赶紧去找,也不知道跑了多远,只记得是周兰突然出现,然后我就被绑走了,之后我不知道为什么意识全无,脑袋昏昏沉沉的,根本不清楚自己去过什么地方,再醒来就已经在烂尾楼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小手紧紧拽着被子,仿佛那是他唯一的安全感来源。 警察们对视一眼,默默点头,将他的话记录下来。 薄时承趁着这个机会,把薄野叫了出来。 “这个时候,你就也别看我不顺眼了。” 薄时承压低声音说道,“你不觉得,傅星泽的回归太过诡异吗?虽然是个小朋友,可是对自己遭遇绑架的经历,叙述的乱七八糟,一问三不知,你觉得这正常吗?” 薄野眼神深沉,皱起了眉。 “我也有此疑虑,傅星泽他……毕竟也就是个孩子。” “他是个孩子,和他父亲不是,至于这父子之间有什么秘密……”薄时承话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 两人沉默片刻后,薄野转身,轻手轻脚地走进病房,来到林清染身边,在她耳畔低语。 “九歌,你先出来一下,我们有些事情想和你说。” 林清染抬头,看到薄野凝重的神情,心中一紧,她轻轻拍了拍仍在啜泣的傅星泽,起身随薄野走出病房。 薄野将林清染带到相对安静的角落,神色严肃地开口。 “九歌,你千万要当心。傅修珩他的表现与行踪都太微妙了。” 薄野轻轻叹了口气,“孩子失踪又莫名回来一个,他却好像早有心理准备,这难道不奇怪吗?” 林清染心中一阵慌乱,难道,薄时承所说的,浑水摸鱼的人就是傅修珩。 “可你之前不是说,应该不是他吗?”林清染疑惑的问道。 “事情确实不像他做出来,但也难保他在其中有所参与。”薄野意味深长地说道。 就在林清染满心疑惑之时,林北城匆匆赶来,他一直表情凝重地脸上带着一丝难得的欣喜。 “清染,我查到新线索了,现在已经大概锁定了周兰的位置。” 众人听闻,不禁精神一振。 林清染原本纠结的思路瞬间被打断,无论如何,找到铃铛才最要紧。 薄野、薄时承迅速围拢过来,大家简单交流几句后,便与警察一同出发。 然而病房内,气氛却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 傅修珩看着刚刚醒来的傅星泽,面色阴沉得可怕,他走近病床,压低声音质问。 “星泽,你到底做了什么?这一切是不是你在搞鬼?” 傅星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透着与年龄不符的冷漠。 “爸爸,你不用再找了,铃铛和林语烟都不会回来了。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这样以后妈妈就只会爱我一个人了。” 傅修珩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他试图从儿子的表情中找到一丝玩笑的痕迹,然而傅星泽那冰冷的眼神让他意识到,这一切竟是可怕的真相。 傅修珩瞬间暴怒,额头上青筋暴起,大声呵斥道。 “你怎么能如此狠心对待自己的亲妹妹!她还那么小!” 傅星泽毫不畏惧地反击,“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以为你没有参与其中吗?如果不是你总是忽视我们,我们家怎么会变成这样?只有林语烟和铃铛都不在了,我们一家三口才能像原来一样!” 傅修珩如遭雷击,身体猛地一僵,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只能沉默地站在那里。 傅星泽说的没错,这背后确实是傅修珩的一场谋划。 傅修珩为了彻底扳倒周兰,故意引周兰出手,好让其露出马脚。 又暗中将周兰的部分线索透露给林北城,助力搜集犯罪证据。 傅修珩本以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却没料到傅星泽因对母亲的独占欲,竟将铃铛也牵扯进了这场危险的局中。 可铃铛是傅修珩的亲女儿啊! 傅修珩根本无法接受因为自己的计划让女儿陷入如此危险的境地,他转身准备找林清染说清楚一切, 然而傅星泽却冷冷地开口,“你要是告诉妈妈,她就再也不会原谅我们了。你知道妈妈有多在乎铃铛,她不会放过我们的。” 傅修珩脚步一顿,但很快,他还是坚定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