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梧听到了保罗的问题，但她没理会他，而是继续研究他的脸。 等到她研究够了，这才松开他的脸，坐回自己的位置，严肃地对他说道，“保罗先生，你的脸被重造过。” 保罗莫名不解，“什么叫重造过？” “就是大修过。”简梧说道。 见保罗还不理解，她又补充道，“通俗点说，就是整容过，而且整得还挺严重的。” 保罗顿时蹙起了眉心，“当年我从医院醒来的时候，脸部的确被包裹着厚厚的纱布，但医生可没告诉我做过整容，只是说我车祸的时候脸部受了伤，需要养一段时间才能拆纱布。” “那说明那个医院的医生对你撒谎了，”简梧说道，“我刚刚仔细检查过你的脸，你确实被整容过，连颧骨和下颌骨都被重塑，皮肤也换过了。” “这么严重？”保罗惊恐地问道。 “千真万确。”简梧说道，“你现在可以打电话给曾经为你治疗的那位医生，确认一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你说的我都信，不用找别人确认。”保罗说道。 对于保罗的信任，简梧很感动，但还是要提醒他： “那你也应该打电话问问，为什么给你做了这么大的整容手术后，那个医生却没有告诉你真相呢？” “而且做这么大的整容手术，费用可不低，按照十五年前的行情来算，至少五百万，你当时有支付过这么多钱吗？” “没有！”保罗立即否认了，“医生从来没有告诉我，为我做了这么大的整容手术，只说我车祸受伤被送来医治，出院后我才补交的治疗费，而且只有十万块而已。” 简梧笑了笑，“如此看来，你的主治医生，对你隐瞒了很多事情。” 保罗赞同地点点头，“按照你所说的，那确实非常蹊跷，但是当年为我医治的是个私人医院，规模也不大，十五年过去早已倒闭，曾经的医生和护士也都不知去向了，我无从查起。” 又是一个消失的医院，连带着医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简梧想起了母亲在B国生产的医院，那家医院也同样消失了，医生护士也都无从查起了。 沉默片刻，她再次问道，“保罗先生，你说出院的时候医生给了你保罗的个人证件，那么你可还有曾经的保罗的照片？” 保罗立即点头，“有的，那些证件我全部都保留着呢，照片自然也有呢。” 说着，他便从旁边的包里翻出了一张泛旧的照片，而后递给了简梧。 简梧接过照片，将照片里的人与面前的保罗进行对比，仔仔细细，对比了很久。 最终，她放下照片，对保罗说道，“保罗先生，你有没有想过，你有可能不是保罗？” 保罗深深地蹙起眉心，直视着她说道，“丫头，你有话就直说。” 简梧略思索了一下，继而说道： “根据我的判断，你与照片上的人，应该不是同一个人，虽然你经过整容后，与照片上的人很像，但我确实观察出了很多不一样的地方。” “当然了，如果你当年真的经历了那场车祸，脸部被医生大修过后，也确实会与原来看起来有差别，所以我并不能百分百确定，只是凭我的感觉和经验判断而已。” “若想确定你与照片上的是不是同一个人，就要把曾经的保罗的面部骨骼照片给我看看，那样我就可以确定了。” “曾经的保罗的面部骨骼照片？” 保罗重复着这句话，眉心蹙得更紧了，似乎特别为难。 片刻后，他说道，“这个要给我时间好好去查找一番了，我当年出院后，继承了保罗的一切，甚至连保罗曾经的衣服都在，但确实不记得有面部骨骼照片……” 说到这里，保罗突然想起了什么，眼前蓦然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