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从戎听出了云拓话语中的质疑,不自觉有些疑惑,他看着云拓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此前分明对韩霜锦也是颇为赏识的,如今我听起来怎么带了几分不屑与怨怼?” “孩儿没有。” 云拓听了这话不自觉摇头,他轻轻地说:“只不过是觉得她不配与璃儿相交罢了。” “此言差矣。” 云从戎听了他这话眉头微蹙,冷声提醒:“我们本就是商贾之家,是因为华儿成为了太后,我们才得了如今的权势,纵使如此我们依旧需要小心谨慎行事,你又为何要去看不起与我们一同都是商贾的唐清璃?” “爹…” 云拓真的是有口难言,就是因为商贾,所以他才了解商人唯利是图的本性,韩霜锦接近唐清璃在他看来,本质上便是想要攀龙附凤罢了。 “怎么?你想说什么?” 云从戎不知道唐清璃与韩霜锦的事,如今只把她当正常的小辈对待,更何况这个小辈还有这么厉害的经商才能,实在是让他刮目相看。 “没有什么。” 云拓摇了摇头,接着说:“只不过是觉着璃儿的身份与之不匹配罢了。” “这两个人只是交友而已,你何至于担心那么多。” 云从戎自从生了一场病之后便对这些事看的很开,基本上都是小辈自己可以处理的事,那就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好了,干嘛要去插手这些。 “是儿子想多了。” 云拓心里憋屈,他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或许璃儿只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等时间长了,或许两人便分开了。 “既然说到了这韩霜锦,她做出来的琉璃纱,你可曾见过?” 云从戎看出云拓心里有小心思,也懒得去点破,儿孙自有儿孙福,这些事让他们自己去折腾吧,唐清璃是个有主见的,应当不会出什么问题。 “儿子见过。” 云拓点了点头,郑重道:“这琉璃纱绝对不是凡物,韩霜锦居然能够把这个东西折腾出来,属实是让儿子有些惊讶了。” “故而我和你说的,韩霜锦是一个有大才的人。” 云从戎很是欣赏她,接着又说:“虽然不知你与她究竟出了什么事,我看你对她颇有微词,但是你要明白一件事,若是可用,便都可相交。” “儿子明白。” 云拓知道云从戎是在教导自己,也不和他犟嘴,直接拱手应了下来。 “好了,我要歇息了,你若是没有其他什么事的话就去忙吧。” 云从戎摆了摆手,当甩手掌柜的感觉简直不要太好,他觉得自己还能多活几十年。 “是。” 京都,瑞王府,书房。 “属下见过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杨无悔快步进门,恭敬地对着上首的唐明荣行了个礼,得了唐明荣的免礼后,这才接着说:“王爷着急让属下过来,可是出了什么事?” “你先坐吧,确实是出了点事。” 唐明荣点了点头,指尖敲打着桌子,冷冷地说:“府上不干净。” “多谢王爷。” 杨无悔闻言落座,听到唐明荣说府上不干净,眉头不自觉微蹙:“是?” “苏丙艺与外人勾结,已被杖毙。” 唐明荣看了他一眼,冷冷地说:“与外人勾结试图把细作引进府中,被白洺发现了。” “什么?他居然敢做出这样的事!” 杨无悔听了这话特别震惊,虽然他接触苏丙艺的日子并不是很长,但也知道他对唐明荣的忠心程度,按理来说不应当发生这样的事才对。 “是。” 唐明荣语气不紧不慢,接着说:“尸首现在还在院子里,没有凉透。” “王爷可有受伤?” 杨无悔有些担心地看着唐明荣,此事实在是有些骇人听闻了,他未曾想居然会出现这样的事。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丫鬟,并未近身。” 唐明荣摆了摆手,但对杨无悔的关心十分受用,他看着他,接着说:“苏丙艺原是我外祖父举荐而来,说他从小饱读诗书,不仅才华横溢,而且颇有经世之才。” “他跟在本王身边多年,确实勤勤恳恳,对本王也是异常忠心,此次他背叛本王,实在是让本王觉得出乎意料又异常寒心。” “敢问王爷,这幕后主使,可抓到了?” 杨无悔皱了皱眉,闻言问了一句。 “抓到了。” 唐明荣点头,冷笑道:“不得不说,好大哥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这次直接把苏丙艺都给买通了。” “康王殿下?” 杨无悔听到这个名字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可一时之间又想不明白究竟是哪里不对。 “证据确凿。” 唐明荣拍了拍茶几上一沓厚厚的信,冷冷地说:“若非本王从他的屋子里搜出了这么多东西,还真是不敢相信他已经在数月前已经背叛本王!” “王爷息怒,属下…” 杨无悔试探性地伸了伸手,唐明荣挥了挥手,他这才敢把茶几上的信拿过来仔细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