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 “少爷饶命!少爷饶命!少爷饶命...........” 几乎就在段岳转过目光的那一霎,‘贵管事’的头皮瞬间炸开,此时此刻,他再也顾不得其他,“扑通”一声,猛的跪倒在地,一边如捣蒜般狠狠的磕头,一边不停地求饶,整个人的身子都在剧烈的颤抖着。 段岳静静地看着他,脸上的微笑似乎更欢快了,但眉宇之间的杀气却并没有因为对方的求饶而散去一丝一毫。 “今天的事情,除了在场的人之外,我不希望有其他任何人知道,一旦我听到任何的风言风语,我不会去管究竟是谁泄露出去的,你们所有人,包括你们的亲人在内,我一个人都不会放过。”说罢,段岳不管不顾,直接转过了身子,朝着同样有些呆滞神色的母亲段芸走了过来。 夕阳的余晖终于将落,一抹微风轻抚而过,然而,在场的所有人都分明的感觉到,这一抹微风,分明比大冬天里那凛冽的寒风,更加刺骨冰冷!看着段岳的身影,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弥漫在所有人的心头。 “娘亲,天色晚了,我们回去吧。” 段岳的声音轻轻地响起,完全没有方才的生冷、杀伐与霸气,反倒像是一个带着几分稚气的正在向母亲撒娇的孩童。 “岳.........岳儿..........你..........” 段芸呆呆的看着段岳,一双眼眸之中,闪烁着难以言喻的色彩,一缕晶莹泪光情不自禁的浮现而出,在眼眶里不停地打着旋儿。 “娘亲,你放心,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人可以欺负你,你守护了岳儿十六年,如今岳儿已经长大了,以后,就由岳儿来守护你吧。” 段岳那略显稚嫩的脸上,满是坚毅的神色,而段芸眼中的眼泪,也终于在这瞬间之后,从眼角静静地溢出,向着地面缓缓划落......... 这十六年的期盼,这十六年的辛酸,还有这十六年来所遭受的欺辱与委屈…......当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所有的一切仿佛全都消失不见,留下的,只有那满是坚毅的稚嫩脸庞,温暖,幸福........... “娘亲,我们走吧........” 段岳脸上浮起一丝微笑,搀扶着哭的如同泪人儿一般的段芸,目光有意无意的在那个‘贵管事’身上停留了片刻,旋即,缓缓地朝着自己所在的偏僻院落走去。 “呼!” 直到再也看不见段岳母子二人的背影,在场的众人才感觉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仿佛,刚刚才从肩上卸下了千斤重担,忍不住长长的舒了口气。 ‘贵管事’缓缓地抬起头来,看着段岳消失的方向,饶是以他主管庄园皮裘生意近十年时间的心性,依然忍不住在内心深处感到一阵阵莫名的恐惧。 之前那一眼,他分明看到了段岳平静如常的眼眸之下,掩藏着的浓郁杀意,见识过了段岳干掉侍女青儿的场景,他毫不怀疑,倘若当时自己见机求饶的稍微慢些,很有可能,就要步了那个侍女青儿的后尘! 想到这里,‘贵管事’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地上那已经冰冷的两截尸体,这一瞬间,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狠狠地抽搐了几下......... “七岁便被家族先天高手认定此生无法凝聚真气进入后天武者境界,两个多月之前成人礼上被逐出家族嫡系,之后又被雪家的天才少女雪菲上门退亲,并被人废去了身上仅有的修为,一个多月前来到黑石城支脉庄园,遭遇不明袭击,重伤垂死............” 脑海里飞速的段岳的曾经过往,可是无论如何,‘贵管事’也无法吧记忆之中的那个废材跟现如今的段岳联系到一块。 “一个月之前,他还重伤垂死,一个月之后,他不仅伤势痊愈,而且,还拥有了如此惊人的实力,难道说,他的天资之高,竟然已经到了这般恐怖的程度?还是说,打从一开始,他就欺骗了所有人..........” 一时之间,‘贵管事’陷入了沉思,双眼之中,眼光不住闪烁着,连带着他脸上的神色,也是阴晴不定............. “贵............贵管事...........我们下一步该怎办?” 旁边,一个年约三四十岁的妇人走上前来,脸上还残留着一丝丝恐惧神色,小声的向贵管事询问道。 贵管事闻言一怔,像是遭了电击一般,猛然一个颤栗,这才回过神来,脸上闪过一丝苦笑,深吸了几口气,稍稍平复了一下自己仍在恐惧的心情,眼中带着几许恨意地向着侍女青儿那已经冰冷的两截尸体看去,脸上抽搐着,狠狠道:“人都死了,还能怎么办?找个袋子装起来,扔到城外荒野去喂妖兽!” 也难怪贵管事会恨她,因为她的缘故,自己今天就在鬼门关前打了个圈子。本来这个贵管事主管庄园内的皮裘生意,二十两银子,根本不放在眼中,可是,这个侍女青儿非说奉了她家段恒少爷的命令,要整一整段岳的母亲段芸,贵管事虽然也有后天六层顶峰的修为,但他今年已经接近三十岁了,潜力全无,自然不敢得罪家族内三大嫡系子弟候选人之一的段恒,这才有了先前那一出。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就因为这件事情,他竟然招惹到了一个明显比段恒更加恐怖十倍甚至上百倍还不止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