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视线刚看到祭坛上,便看见了巨大机器的能源核心下,可可利亚正站在那里,而她对面的正是大家一直在担心的布洛妮娅。 此时的布洛妮娅正捂着头,口中像是无意识的在拒绝着什么:“...不...不要......” 可可利亚背对着她,看向高处的能源核心,对布洛妮娅说道:“不要抗拒,布洛妮娅--接受共同的意志吧!” 布洛妮娅艰难摇头,大声说道:“不,这不是我想要的......” 可可利亚没有恼怒,而是耐心说道:“看着他们承诺的未来,布洛妮娅!一个没有贫穷、寒冷、痛苦的世界;一个人吗不必再像囚徒般祈求存续的世界:一个我们可以永远守护的世界。 七百年来,我们不断尝试,不断抗争,以为人性的光芒将指引我们走向复兴。结果呢?我们一败涂地! 为何在面对不可抗辩的力量时,我们想到的第一件事永远是抗拒、堵上耳朵,而非聆听它的诉求。 那就是盘踞在人性深处的,难以磨灭的愚妄和怯懦。抛弃它们,解开束缚你的枷锁!星核将带人类走向进化,祂将......” 一道紫色的身影从祭坛下快步走了上来,对着可可利亚说道:“洗脑就到此为止吧,魔女!” 可可利亚的施法被打断,布洛妮娅恢复了正常。 她偏过头,看到希儿,疑惑的喊道:“...希儿?” 可可利亚看到这么多人,没有丝毫怯懦,反而是双手环抱胸前,说道:“...还是来了啊。本以为这暴风雪能将你们埋葬......” 希儿单手叉腰,怒视可可利亚,说道:“想得美!还没打倒你之前,我们是不会倒下的!” 接着,希儿大声对布洛妮娅说道:“布洛妮娅!我不清楚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就算你在现场解释,我大概也听不懂那些玄乎的东西。但有件事我清楚的很--” 她顿了一下,看了一眼身后的莫离等人,说道:“第一,这些家伙尽千辛万苦来到这里,为的就是封印那个叫星核的玩意儿。 第二,记得我说过的话吗?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会来救你的。 所以,你懂吗?就算你已经被那边的女人洗脑,把我们之间的约定忘得干干净净了--我也要把你打晕了再带回去!” 莫离:“说的好,我同意这门婚事。” 星妹举起手,说道:“我也同意。” 布洛妮娅诧异的看着大家,说道:“希儿,还有大家......” 身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可可利亚终于不耐烦了,她双手环抱胸前,紧闭双眼。 如果情绪可以具象化的话,她现在头上应该已经布满“#”了。 她睁开双眼,扫视了眼前的所有人,说道:“可以了吧?我已经给了你们充分的时间...道别的时间。 带你来这儿的另一个原因,是时候告诉你了,布洛妮娅。” 布洛妮娅回头,看着可可利亚。 可可利亚说道;“我想见证你的选择。 所有真相,我都告诉你了;有关与星核的交易,有关我向它许下的愿望。我们之间...再没有秘密了。” 可可利亚看向了高处的机械能源核心,众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星核的诡异能量波动正从里面传来。 可可利亚接着说道:“许多年前,星核的声音第一次在我耳边响起,而我和历代守护者一样,闭目塞听。那时的我就是现在的你,苦苦守着筑城者所谓的存护...... 我的信念一度无比坚定...直到一个突如其来的变量打乱了一切;另一个选择出现在我面前,那意味着颠覆旧秩序,迎接新世界的到来。 但比起虚无缥缈,越来越远的存护,它是那么真实...... 我一直在苦想,苦想该怎么向你传达这一切。承诺中的明天总会到来,但如果你不能待在我的身边,和我一起守望那个新世界...... 那我将陷入痛苦之中--布洛妮娅,难以抹消的痛苦! 也许,我还要感谢你们,外来者。迫于你们的压力...我终于得以直面自己最后的弱点。” 她的目光看向莫离等人,眼神中连一丝感情都没有透露出来。 可可利亚目光在“布洛妮娅”和“大家”中来回反复,再次看向布洛妮娅,说道:“布洛妮娅,从小到大,我从未逼迫你服从我的意志。无论如何,你总有选择--过去如此,如今依然。 选择吧,女儿。” 布洛妮娅沉默了,她知道,她要做出一个人生中最艰难的抉择。 但她一想到自己的伙伴们,还有贝洛伯格生活在寒潮中的人民,她最后说道:“可可利亚大人...感谢你把我抚养成人,感谢你把选择的权利留给了我。 可是...对不起,母亲。这最后一次,我不能站在你身边。” 可可利亚闭上眼,沉默了。 布洛妮娅继续说道:“你说人性的深处是愚蠢和畏缩,也许不假,绝境会映出人心中最阴暗的一面。 ...但你却错过了那些在绝境中努力生存、努力奋战的人。我看到了他们身上的光芒,在禁区前线、在下层区、在被你忽略的角落里。 先祖用双手建起了这座城市,在风雪飘摇中奋力延续文明。就算这个世界注定分崩离析,通向结局的路途也该又人类亲手铺就--” 布洛妮娅伸手直指星核,说道:“--而不是把命运,交给这枚祸种!” 星核的声音在可可利亚耳边开始低语,片刻之后,可可利亚睁开了紫色的眼睛。 布洛妮娅还在与可可利亚讲道理:“我们是普通人选出的守护者,母亲!我们的职责是存护由人类建立的世界!我们不是神明,不是裁判! 你想要把人性踩在脚下,同时扮演裁判和神明--这种事,我不能容许!” 可可利亚喃喃道:“这样啊...你的选择是...这样啊。我了解了,布洛妮娅。” 从她的语气中听不出什么情绪,但总给人一种,她很失望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