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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没接触过几次、不是很了解……”男人俯着身子,和床上的人贴的很近。
一个字一个字仿佛从牙缝里蹦出来般,嗓音低沉沙哑,富有磁性。音量却压的很低,像是自言自语的喃语,又像是和身旁人亲昵的私密情话。
“明明认识你很久了,我那还有你好多照片。老婆忘了我吗?忘了就忘了,我记得老婆就好。”
“还有老婆,下次不要说这种话了好不好,我会伤心的。”一边说,陈雾崇一边拉着旁边人的手往他胸腔处放,“不信你摸。”
男人的目光、呼吸像角落里长出来的阴湿藤蔓般湿冷地将身旁人缠住,无法挣脱逃离。
他凑近廖湫忱耳边,一声一声喊她,低语呢喃。
“老婆”
“老婆”
……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环廖湫忱腰腹的手臂太用力了点,她微微不舒服地皱起眉。男人松开手臂,看见她神情肉眼可见地放松了一点。
下一秒,在昏暗的台灯光下。
他抬手,用刚刚拉着她的那只手扇了自己一巴掌。然后才重新凑回她面前,将脸贴回她柔软的掌心,“对不起老婆,弄疼你了。不过没关系,我已经惩罚过了,要是不满意明天你起来再亲手扇我。”
“老婆,好不好?”
半响,他才把头从她手上挪开,目光重新黏回她脸上:“老婆你的要求我都答应你了,那你奖励我一下好不好。”
漆黑的睫毛垂下,遮住漆黑的瞳孔,耳鬓厮磨,“老婆我有点渴,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他起身,探手从床头柜把廖湫忱刚刚没喝完的牛奶摸过来,唇分毫不差地贴到廖湫忱刚给喝的时候留下的那一圈奶渍上。
喉结上下滑动两下,做出个吞咽的动作。
半分钟后,他重新躺回床上,舌尖碰上柔软的耳垂,不知道在说牛奶还是别的什么:“好甜。”
被他虚虚环住的人又微微动了动,嘴唇轻轻动了动。
陈雾崇靠的更近,几乎将耳朵贴在她的唇上:“老婆你说什么?”
下一秒,音量小到几乎微不可查的声音传进他耳中,“……陈雾崇”
男人身躯紧绷了一瞬间,目光变得更加深沉。他缓慢眨了下眼睛,唇角微微弯起一点弧度,“老婆是做梦吗,梦里有我对吗?”
下一秒,他看见她重新蹙起眉,语气又羞又恼,“别舔??”
他这次没抚开她的眉头,也没松手,反而得寸进尺。
-
不知道什么时候暴雨和警笛的声音已经停下,那些画面一点点变得模糊,逐渐远去。
廖湫忱大口喘着气,发现自己似乎被锢住般无法动弹,她努力挣脱了一下,却没撼动半分。
她下意识想骂人,却在看见旁边人瞪大双眼。不同于只是一点点月光顺着门缝溜进来,廖湫忱这次看见了全部的月亮。
“陈雾崇……”
廖湫忱喊他,却没得到回应。她抬起头,清晰地闻到他身上的酒气,看到他因为醉酒而略显滞缓的神色。
是在做梦吗?廖湫忱模模糊糊地想。
几乎一模一样的场景,一模一样的床,一模一样的风声,只是这次多了将全程看完的月亮。
廖湫忱拽着男人的头发,他确实像听不懂话的野兽,无论她怎么抽噎哭喊谩骂都没停下过。
“陈雾崇”
她喊他。
她一抬头,又看见圆滚滚的月亮,不好意思的重新把脸埋回枕头里。
廖湫忱不自觉用腿将他的头夹的更紧,但是他好像丝毫没有感觉到,动作完全没被影响。
她咬紧牙关,有种时间错乱的颠倒感,分不清现在自己到底在哪里。
廖湫忱又迷迷糊糊惦记着白天的事情,憋着闷气:“为什么不主动开口给我解释?假装忘了就想翻篇。”
“我可没有那么好糊弄,这件事没完我告诉你。”
男人似乎是嫌她说的话太多,稍稍又用了点力,她化成一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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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甜。”
“饱了,谢谢老婆。”
男人高挺的鼻梁上沾着水渍,因为卧室灯光昏暗的缘故并不清晰。他目光死死黏在床上安静躺着的人身上,廖湫忱脸上泛着点不易察觉的红晕。
陈雾崇带上餍足的神色,舔舔唇角,“老婆我去洗澡。”
身旁骤然少了个人,廖湫忱不大舒服地翻了个身,将早已被推到一边的抱枕重新捞回怀里,才沉沉睡去。
不同于廖筠心每天早上五点半准时起来晨跑,然后准备准备吃完早饭就去公司上班几年如一日的作息。
廖湫忱一向是睡到几点算几点,起床时间不会早于十点。
清晨七点半,太阳已经斜斜升起,将整个大地照的透亮。天已大晴,只剩下花园娇艳欲滴花朵上清透的露珠还为昨晚那场暴雨留下一点痕迹。
卧室被窗帘遮挡住,将屋内和屋外隔绝成两个世界。
廖湫忱探手将手机摸过来,闭着眼划了接通。
“今晚出来玩?我组的局。”
打电话过来的是徐柚?,廖湫忱唯一贴心的好闺蜜。
徐柚?揶揄道:“昨天我被扣在家里了没去,听说你老公去了,你们还如胶似漆,艳煞旁人啊。都传疯了,你也不回消息,我早上起来电话差点被打爆,都来跟我打探消息。”
“廖大小姐,怎么回事啊?你前几天不是还跟我说要找他算账吗?”
徐柚?因为从小跟母亲长大,带点口音,说话的声音嗲嗲的。
徐柚?在电话那头絮絮叨叨的功夫,廖湫忱勉强睁开了疲累的眼皮,没睡够心情并不是很好,而且莫名感觉身上汗津津的。
她打了个哈欠,发现身上触感不太对,换了被子。
此时卧室除了她已经没有别人。
想起醒来前梦到的内容,廖湫忱居然有片刻心虚,庆幸男人早早就起来离开卧室。
“干什么呢?怎么不说话?”电话那头的声音打断廖湫忱的思绪,徐柚?拉长声音,“哦,我知道了,跟你老公在一起就不理我了,大小姐你见色忘友。”
廖湫忱拽了拽被子,懒洋洋躺在床上,被徐柚?故意拖长强调的声音弄得有些头皮发麻:“徐柚?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别给我撒娇,我不吃这一套。”
徐柚?哼了一声,对她逃避话题的行为表示很不满:“你今天到底来不来?先给个准话。”
不知道是不是宿醉的缘故,身上有些犯懒,腰和腿也隐隐有些发酸。廖湫忱刚睡醒的时候声音有些绵绵的:“好的宝宝,我今晚准时到。”
徐柚?后知后觉想起来一件事,补充:“对了,你知道钟越泽被他哥罚禁闭了吗?”
廖湫忱没搞懂徐柚?提这个干什么:“钟越泽?”??他干什么了?
后面五个字还没说出口,旁边就传来杯子摔碎的声音。
廖湫忱下意识转过头,发现男人已经俯下身准备拿手去捡地上的东西,她也顾不得还在打电话,拔高音量制止道:“叫阿姨上来拿工具打扫,别拿手碰,很容易划伤的你知不知道。”
昨天晚上梦到的场面还残留在她脑海里。
温热的血在破碎的车窗玻璃上,变得冰凉,又跟着雨水被一同冲走。
廖湫忱情绪起伏有些大,下意识脱口而出:“陈雾崇你是傻瓜吗?”
男人原本准备拾东西的动作顿住。
廖湫忱察觉到自己情绪失控,捏着手机的手指缩紧了一点,偏过头不看他。她给电话那边的徐柚?说了句回头说,草草挂了电话,打内线电话叫负责打扫的阿姨上来打扫。
廖湫忱喘了两口气,把手机扔回床头柜。
再抬头时,男人高大的身躯已经挡在床边。一时间被吓了一跳,刚刚积累的情绪憋在一起,彻底生气。
“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