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音一手捂着颈侧,不用照镜子,都能知道这男人做了什么好事。 她气地伸手要掐,被男人一把握住。 纪鸿洲面上笑意更甚,兀地低下身,一把将她扛在了肩上。 秦音吓得惊叫一声。 “你疯了?放我下来!” 纪鸿洲充耳不闻,扛着她径直往楼上走,长腿迈开一步两个台阶,语调偏还散漫不羁。 “夫妻同心,你明儿就跟爷一块儿显摆,不偏不倚。” 秦音被他气笑,握拳用力捶他: “你不要脸,我也不要了?说你幼稚,你还来劲,还不快放我下来!” “下来做什么?这么两步路,马上就给你扛回去了。” “让人看见了!” “你这么喊叫,那不想看的,也得冒头打量两眼。” “纪鸿洲!” “别晃了,再晃我可摔了,老实点儿。” 秦音,“......” 纪鸿洲任由她捶打挣扎,一路将人扛回卧房,反脚将门踢上。 直进了里屋,秦音才被他放下来。 脚一沾地,她立即伸手揪住他耳朵,张嘴就要训话: “你个混唔!” 话没骂完,男人骤然低头亲上来,堵住了她唇。 “唔唔!” 秦音推了两把,又拧他耳朵,他依然纹丝不动。 反倒被他搂住一步步退到床边,仰面摔到了床上。 她简直被这厚脸皮的人磨到没脾气,大大翻了个白眼,干脆不骂了。 两人相互推抵撕扯着,进行了无声又凶狠的较量。 最终,纠缠在一起难分难舍。 秦音脑子里晃成一团浆糊,意识根本没法集中,全然忘了被他气昏头的原因。 * 翌日早起,她被芍药和冬荏唤醒时,还迷迷糊糊眼皮发胀。 掩着嘴打了个哈欠,才喃声问道: “几点钟?” 芍药,“都快九点了,夫人快起吧,大帅在餐厅等您,说是今日要带小少爷和小姐,去老宅看老太太呢。” 秦音眼睫眨了眨,混沌意识瞬间清醒过来。 昨日的确是这么说的,且秦震关和大嫂傅盛荣也会去拜访。 她连忙掀被起身,下床踩了鞋子,快步走进盥洗室洗漱。 再出来时,冬荏已经把床重新铺好。 芍药正立在梳妆镜前等着。 秦音过去坐下,不经意一抬眼,对上镜子里的人,眼睛瞬间直了。 “夫人...” 冬荏立在衣柜前,拎着一身儿碧玉色立领旗袍,语气试探地询问: “您今日,穿这件儿吗?” 秦音眸光跳了跳,回身看过去,神色镇定问道: “还有领子更高的么?” 冬荏咬唇,一脸迟疑摇了摇头。 盛夏的八月份,夏裳一向以轻薄透气为主,能省的布料都省了。 能从衣柜里翻出一件束领旗袍,冬荏已经尽力了。 “...就它吧。” 敲定衣服,秦音转回脸,从没有一刻,觉得自己脖子长有什么不好。 除却今日...... 她暗暗咬牙,上妆的时候,着重将脖子上几处红痕盖了盖。 半个钟后,她从楼上下来。 秦震关和傅盛荣已经到了。 今日他们俩单独过来的,傅文睿没跟着,两个孩子也没带。 “大哥大嫂,可用过早膳?”秦音问。 “用过了。” 秦震关接话,“你先去用膳,不急,我跟你大嫂,正好上楼看看两个孩子。” 秦音点点头,自先去了餐厅。 傅盛荣起身跟上秦震关,上楼梯时,还不由自主地扭过脸,多看了眼秦音的背影。 她收回视线,又看向秦震关,一时欲言又止。 “你别说。” 秦震关抬手制止,面含温笑轻睨她一眼: “人家夫妻俩的事,我们不好多言。” 傅盛荣拧了下眉,无奈低语: “纪帅未免做的太明显,不分场合,这么不管不顾。” 她意有所指,点了点自己脖颈: “不想想筝筝到了人前,会多不自在,一会儿可是要见她婆母。” 秦震关一脸不以为然: “兴许只是起疹子,你想多了。” “......” 傅盛荣无语地看他一眼,也不好再说什么。 * 不提秦音在餐厅里,掐着纪鸿洲大腿撒了好一通气,恐怕给他大腿里侧,都掐出好几块青紫。 她到底还是要脸的,没纪鸿洲那么无所顾忌。 用过早膳后回房,又翻出自己备用的消淤膏药,在颈子上每处都涂了一遍。 膏药晾干,再用粉脂细涂一层遮掩。 将绾起的头发放了一半下来,随意垂落在左右肩头。 如此花了一番功夫,再下楼时,总算没那么扎眼了。 纪鸿洲陪着秦震关和傅盛荣在楼下等,见她磨磨蹭蹭地半天才下来,也没说什么。 众人走出前厅,各自坐上车。 他才扭过脸看了眼秦音,似笑非笑打趣道: “还以为傅文睿那厮,脸皮能有多厚,也不过如此,今日竟还知道避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