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肚子里的小家伙也不折腾了。 秦音心满意足。 纪鸿洲又忙前忙后伺候着她漱口擦嘴,两人总算收拾了睡下。 如此惬意的养胎,秦音刚做的一批新衣,不过一月又紧了。 纪鸿洲起先早出晚归的忙,每次回来她都已经躺在床上了,也没观察太细。 年底好容易忙完政务,军政府也放了假。 他这日闲暇在家,起的也晚。 一大早起,冷不丁睁眼,瞧见秦音扶着个大肚子,在屋里走来走去,眼睛不由看直了。 那肚子圆滚滚地,还往下坠,仿佛要把她那把细腰,给拖折了。 “......” 他瞅的心惊胆战,一下从床上弹坐起身,赤脚健步奔过去,两手下意识托扶住她肚子: “你乱走什么?还不赶紧坐下?!”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觉得这肚子会被她走来走去的,给颠掉咯。 秦音一手扶着腰,莫名其妙地偏头看他一眼: “我小解啊...” 她一晚上小解五六七八次,自己都不觉得频繁了,不明白他一惊一乍的做什么。 纪鸿洲眉心拧了拧,一脸严肃问道: “解了吗?” “嗯,刚解完,不想睡了,准备更衣...” “更什么衣?给爷坐下!” 他不容拒绝,一手托扶着她肚子,一手搀着她,把人扶到床边坐好。 秦音不明所以,被他这皱着眉紧张兮兮的样子逗笑。 “一大早的,你干什么啊?愁眉苦脸,怪吓人的。” 纪鸿洲赤脚立在她身前,眉心微皱两手叉腰盯着她。 看了看那大锅底似的肚子,又看了看她巴掌大的小脸儿,和纤细的胳膊腿儿。 他神态越发沉肃: “筝筝,...你肚子,是不是太大了?” 吃那么多,全长在肚子上,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秦音嘴角笑弧抿了抿,两手捧住自己孕肚,上下抚了抚: “还好吧,你的孩子能吃。” 纪鸿洲眉心皱成川字,黑眸深沉凝视她,眼睑眯了眯: “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秦音昂起脸,满目澄澈: “我能瞒你什么?孩子不是你的?” 纪鸿洲伸手点了点她肚子,“你这个...” 他不知怎么说,就是说不上来觉得不对劲,心里莫名有点慌,憋了半天,也没说出后面的话。 最后眉心的川字纹都快拧死了,自言自语地喃喃: “不成,找大夫来看看,医者不自医...” 他转头出去喊人,还没走出里屋房门,就声如洪钟地吼了一声: “章谨!!” 秦音捧着肚子,一时忍俊不禁。 “好了别喊了~!” 纪鸿洲驻足,侧身回头看她。 秦音一手撑在腰后床榻上,眼睛笑弯,歪了歪头: “你过来坐下。” 纪鸿洲眉心无法舒展,眼里深沉如墨,一动不动立在那儿。 秦音啧了声,拍了拍腿边床铺,又柔声催促一句: “过来坐下,我跟你说。” 犟种似的纪大帅,这才抿了抿唇,抬脚走回来。 身后的外室间,很快传来章谨气息微喘的询问: “大帅?您有吩咐?” 秦音抻着脖子往外看了眼,“他没事,去准备早膳吧,让芍药和冬荏送到房里来。” 章谨杵在外室间,一脸不明所以,看了看她,又看了眼纪鸿洲。 最后见大帅没吱声儿,这才又点点头出去了。 纪鸿洲肃着脸在秦音身边坐下,黑眸沉沉盯着她肚子,几乎是在屏着息等她说话。 秦音抚了抚肚皮,斟酌一番,而后掀起眼睫与他对视,细声开口: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我先说好消息...” 纪鸿洲眼瞳幽黑,下颚无意识地点了点。 秦音:“我怀了双生子。” 纪鸿洲愣住。 他眼帘颤了下,拧眉开口: “这么大的事儿,你瞒着我?” 秦音抿唇,言辞吞吐: “这就是坏消息...,一个孩子健壮,另一个可能...有点羸弱。” 纪鸿洲瞬间皱紧眉头。 “什么?” 秦音浅叹口气,肩头微微耷拉下来,垂下眼看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 “四个多月时,我摸自己的脉,隐约摸到是双生子,但一个胎息强,一个则微弱,健壮的那个是女胎。另一个...,我摸不准。” 纪鸿洲沉下呼吸,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心头惊喜与惊吓冲撞在一起,竟让他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怕。 他抱着秦音,喃喃低语: “怎么会这样...?” 秦音偎在他怀里,指腹轻抚肚皮。 “以前我也遇到过这样的,双生子难得,但他们要争夺母亲供给的养分,运气好的,母亲底子结实,两个孩子都能平安降生。” “那些身子弱的,福薄,可能就养不住两个孩子。” “或是运气更不好的,孩子夭折腹中的几率,也比单胎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