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早膳时,老夫人当然很诧异纪鸿洲的出现。 “这一大早,你怎么有空回来?” 纪鸿洲懒声反问,“怎么?我不能回老宅用膳?” 老夫人,“......” “昨晚城里有刺杀,忙了一夜,没回公馆。” 纪鸿洲端起碗筷,随口解释了句。 “刺杀?!” 老夫人瞬间紧张起来,饭也吃不下去了,心口怦怦直跳,惶恐不安地盯着他打量。 “怎么又是刺杀?这些人还没个完了!你可没事儿吧?” “你看我像有事儿?” 老夫人噎了下,将儿子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这才捂着心口长舒口气,放下心来。 “没事就好,没事就......” 纪鸿洲淡淡道,“筝筝差点被杀。” 老夫人眼睛瞬间瞪圆,话又噎了回去。 纪鸿洲脸色凝重,“受了惊吓,被杀手抓过去,刀都划到了她脖子上,要不是她反应快......” 话没说完,留着给老夫人自己想想那个画面。 老夫人半张着嘴,好半天才磕磕巴巴问他。 “人,人没受伤吧?” 纪鸿洲皱眉,“那种情况,怎么可能全身而退?” “哎哟老天爷...” 老夫人心惊肉跳地捂着心口,开始训斥他: “赶紧抓人!你这忙活了大半个月,怎么一些三教九流的人都清理不干净?你这大帅,频频被人刺杀,这像话吗?这是要造反啊!!” “赶快把人都抓出来,全部处理干净!日后再也不准发生这样的事情!拿湘城当什么了?屠宰场吗?!” “简直肆意妄为!不可饶恕!” 纪鸿洲淡淡嗯了声,“知道,正在抓,抓到人绝不饶恕。” 老夫人,“对!一律枪杀,永绝后患。” “嗯。” 老夫人正情绪激动着,便听外面廊下有人来禀话。 老佣人过去听了话,进来时神情紧张而复杂。 “...老夫人,表小姐昨晚出事了,她...” 老夫人一听,差点激动地从轮椅上站起来。 “怎么回事?她好好的在家,怎么会出事?!...难道有人趁夜跑到帅府里来行凶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 她猛地看向自己大儿子。 “难怪你跑回来,你追凶犯都追到家里来了?岂有此理!这帮为非作歹的狗东西,竟然还敢跑到大帅府来行凶?” 老佣人几次想插话,愣是插不进去。 纪鸿洲点了下头,“是,人已经抓走了,母亲放心,我会再调人来,护卫老宅周全。” 老夫人一听人抓到了,甚至还会再调兵来严加防守,心底的紧绷顿时松了松。 她想起什么,连忙又追问那老佣人: “小月她伤的如何??” 老佣人这才苦涩地扯了扯唇,“表小姐是起夜时不小心摔了一跤,说是见了红,着急送去了军医院...” 老夫人,“啊?” “当时太晚,怕您担心,便没过来说一声,这不一大早,使了人回来知会,咱们这才知道。” 连番惊吓,老夫人都已经做不出更大反应了。 她急的问,“人怎么样?她还怀着孩子呢!怎么会摔了一跤?这么不小心...” 老佣人,“说暂时没什么事,不过要在军医院留两日,叫老夫人您不用担心。” “还不用担心?出这么多事!” 老夫人没好气地揉着心口。 这一大早的,真是糟心透了。 眼下看了看桌上饭菜,也是一点胃口都没了,干脆叫佣人推她回房去。 她得吃点药,压压惊。 临进屋前,还不忘叮嘱纪鸿洲: “好好陪陪你媳妇儿,安抚安抚她那么年轻,也没经过什么事儿,这么一下子可惊吓的不轻。” 看她就知道了,至今都还没缓过来。 趁着秦音最害怕脆弱的时候,纪鸿洲多陪陪她,好歹能加深两人的感情不是。 儿子已经这副德性了,除了好好哄住这个高娶回来的媳妇儿,日子还能怎么过? 纪鸿洲淡着脸点头,“我会,母亲放心。” 等老夫人进了屋,他才摇了摇头,继续用膳。 筝筝或许年轻,但还真比老夫人的胆量大的多。 想到她昨晚被人挟持,刀差那么一点就要抹了脖子,却还能临危不乱地反杀那凶犯。 纪鸿洲吃饭的速度不自觉慢下来,心口处密密麻麻的刺痒酸胀。 像是颗汁水丰盈的石榴,被人握住,一点点收力挤压,颗粒和汁水都淌了出来。 他现在,很想见她。 * 秦音一夜无梦,还起了个大早。 她刚用过早膳,佣人便走进餐厅通禀。 “夫人,有您的电话。” 秦音起身去小客厅接听。 “我是秦音。” “夫人,是我。”对面传来的白二小姐的声音。 秦音黛眉轻挑,“我听说白二小姐已经离开湘城,回家去了,你现在是在哪里与我通话?” 白贤敏苦笑,“我没走,一直在淮泯的私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