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鸿洲离开湘城去北边之前,两人就已经分房有半个月。 算到现在,得有两个月没同房。 被迫清心寡欲的男人,一旦破戒,放纵的可怕。 秦音也素了两个月,身子根本吃不消。 这个晚上极度混乱。 她哭喊到后面几近脱水,无力抵抗,直接头脑发胀晕过去。 ****** 等到再醒来时,窗外已天光大亮。 她睁了睁眼,太阳穴一阵针扎似的疼,不禁蹙眉低咛了声。 “醒了?” 男人衣冠齐整守在床边,见状心虚地扶她起身,还小心端了杯温水喂给她水。 “还难不难受?” 秦音眼角余光清冷,显然压着火气。 纪鸿洲更心虚了,扯唇低声讨好: “先别气,有更要紧的事,...筝筝,昨晚那膜弄坏了,你要不要服点药?” 倒不是怕她怀孕,而是怕他体内真有余毒,再伤到她身子就坏了。 秦音扬手给他一拳,“你滚!” 纪鸿洲手里杯子差点儿没端稳,连忙放到一边,不顾她捶打将人搂住,好声好气地哄。 “我滚我滚,你真得服个药,等你服完药我就滚,筝筝乖...” 秦音气的歪头,在他颈侧狠狠咬了一口。 纪鸿洲吃痛低嘶,额角绷紧死死咬住牙,愣是没叫出声儿。 * 服下一大碗苦汤药,秦音又蜷在床上睡了一觉。 纪鸿洲没再吵她,轻手轻脚退出卧房,便下楼去了书房。 外面的事已经料理的差不多,只老太太还在休养,如今也已经送回老宅,他难得也能在家歇口气。 只是临近正午,钟淮泯那边又拨来电话。 章谨到书房请示过,又按吩咐把电话转到书房里。 纪鸿洲接起听筒,“怎么?” “你做什么?出来放松放松。” “不去。” “诶~!你还是赏个脸!”怕他撂电话,钟淮泯呵笑了声,接着加快语速。 “这些天城里乌烟瘴气,搅和了他生辰宴,如今他抱怨到我这儿,做兄弟,不得表示表示?” 纪鸿洲面露不耐,“多大的人,还为过个生辰斤斤计较,当别人都跟他一样无所事事?” “你告诉他,生辰都提前过,过后补的那都是祭辰。” 又说,“老子没空!” 不等钟淮泯再说,他直接撂断听筒。 另一边,钟淮泯吃了通脾气,也是无可奈何。 他搁下电话,转头看向白家兄妹。 “他没空,改天吧。” 说着,又很仗义的替纪鸿洲解释了句,“如今脸成那样儿,也不爱凑热闹见人,大伙儿都体谅体谅。” 白景桥翘着腿轻啧了声,“外面都说被毒的不轻,毁容了,真毁了?” 他主要也想亲眼看看,纪鸿洲到底是不是真毁容。 这半个月,军政府的动静闹那么大,但亲眼见着纪鸿洲脸儿的人,还真没几个。 钟淮泯肩头轻耸,煞有其事地叹了口气。 “丑的跟癞蛤蟆似的,疮布满脸,只能看出俩眼,简直惨不忍睹,凭的他夫人医术再是精湛,估摸想恢复如初,也够呛。” 白景桥一听,脑袋里顿时有那个画面了。 他骤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嫌弃地直咧嘴。 坐在一旁始终没吭声的白贤珠,此时轻轻柔柔插话儿。 “听说老夫人昨日从军医院回了老宅,我跟四哥准备代白家去探望,淮泯哥,你去吗?” 钟淮泯咬了支烟,闻言摇头。 “先不去,我这儿还有事儿,午膳不留你们俩了。” 白贤珠没再说什么,转脸看向白景桥。 白景桥便点点头站起身,又看了眼钟淮泯左臂包扎的伤口。 “那成,你也好好养伤,枪伤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回头等你伤养好,我再单独请你。” 钟淮泯摆摆手,“不送。” 兄妹俩相携离开。 直到院子里的洋车驶离,钟淮泯才敛起脸上笑意,自沙发前缓缓站起身。 他双手插进裤兜,转身正欲上楼,便瞧见步下楼梯的女人。 白贤敏一手撑住栏杆,满眼无奈看着他。 “景桥在纵容阿珠,你不要插手他们的事,明知这样不对。” 钟淮泯缓步迈上楼梯,闻言不以为然扯了扯唇。 “正因不对,才要尽早让她认清现实,我倒觉得叫她见见阿鸿如今丑什么样儿,没准儿能及早清醒。” 白贤敏摇摇头,“她未必以貌取人。” “脓疮不戳破,什么时候才能长好?” 钟淮泯抬臂搭上她肩,带着人往楼上走。 “我也是为她好,任何时候快刀斩乱麻,都没坏处。” 白贤敏没再说什么。 她抬眼看男人硬朗侧颊,温柔问道: “你什么时候放我回去一趟?” 钟淮泯冷着脸不答话。 白贤敏只好细声解释,“程儿的生辰也快到了,到时我若不在,那边一定会来信问大哥,我岂不是像失踪了一样?” 早在两天前,她就想趁乱离开湘城,所以收拾了行李,跟兄长弟妹们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