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一个时辰之后,林家村的村民们一个个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满心焦急地等待着风水堪舆师的到来。 午后的阳光炽热地洒在村子里,那光芒犹如无数根金针,直直地刺向地面。 没有一丝风,树梢上的叶子都像是被晒蔫了似的,无精打采地耷拉着。 村子里的土路上,尘土被晒得干燥而松散,每走一步都能带起一阵小小的烟尘。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不安的气息,仿佛是一团无形的阴霾,沉甸甸地压在人们的心头。 终于,在这令人焦躁的寂静中,远处传来了牛车那“嘎吱嘎吱”的声响。 这声音由远及近,村民们纷纷伸长了脖子,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忐忑。 先到的是申师傅,他那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了严肃,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不停地滚落,身上那件灰色的长衫也被汗水浸湿了一大片。 这位在陈塘关与孙师傅齐名的风水堪舆师,在随从小王的搀扶下,从牛车上缓缓下来。 申师傅身形略显佝偻,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 他面容凝重,目光中透着历经世事的沧桑。 小王身穿简单的便衣,动作麻利地拎着沉甸甸的工具,神情专注而谨慎,小心翼翼地搀扶着申师傅。 此时,周围的村民们都屏住了呼吸,目光紧紧地锁定在申师傅身上。 阳光依旧毫不留情地照射着,小王的额头很快就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但他手上的动作丝毫没有松懈,生怕一个不小心让申师傅有半分闪失。 申师傅的脚步略显沉重,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千斤的重量,而小王则努力配合着他的节奏,嘴里还轻声地说着:“师傅,您慢点儿,慢点儿。” 申师傅环顾四周,脸上挤出一丝和善的笑容,与村民们打过招呼后,便开始了一系列堪舆测量计算。 他手持罗盘,那罗盘在阳光下泛着神秘的光泽。申师傅神情专注地在村子里踱步,脚下的步子不紧不慢,却又显得格外沉稳。 他时而低头观察,眉头微皱,眼神锐利得仿佛能穿透脚下的土地;时而仰头思索,望着天空,嘴唇轻轻蠕动,似乎在与上天交流着什么。 村民们围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紧张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有人紧紧握着拳头,手心里满是汗水;有人咬着嘴唇,眼睛眨也不眨;还有人在小声地嘀咕着,猜测着结果。 阳光依旧炽热,烤得人们脸颊发红,可此时谁也顾不上这些,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申师傅身上。 过了一会儿,申师傅停下脚步。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色凝重地对村民们说:“村子地下是大量溶洞,现在开始活跃了,有大规模坍塌的危险,已经不宜居住了,尽速搬离吧。”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村民们的心上,让村民们心头一震。 那声音在寂静的村子里回荡着,仿佛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 他的结论和前面孙师傅的几乎一模一样,这让很多村民不得不相信。 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有人开始抽泣,那哭声在空气中弥漫,让人心里愈发沉重;有人则一脸的难以置信,嘴里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还有人呆立在原地,眼神空洞,仿佛灵魂都被抽走了。 风不知何时悄悄地吹了起来,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却吹不散村民们心头的阴霾。 然而,也有部分村民抱着狐疑的心理,小声议论着:“真的有这么严重吗?” 他们的眉头紧紧皱着,目光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我们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怎么突然就不能住了?”有人提高了音量,声音里带着几分愤怒和不甘。 他们望着申师傅离去的背影,交头接耳,脸上满是焦虑和不安。 申师傅也不想多解释,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写满了疲惫。 收拾好工具后,便和小王匆匆赶着牛车就走了。 牛车在崎岖的土路上颠簸着,扬起一阵尘土。 申师傅坐在车上,背微微驼着,小王则用力地挥动着鞭子,催促着老牛加快脚步。 他们的身影越来越远,只留下身后还在议论纷纷的村民们,和那被夕阳染得金黄的村庄。 接着,一阵喧闹声传来,涂师傅坐着轿子来了。 那轿子晃晃悠悠的,在阳光的映照下,轿子上的雕花闪烁着陈旧却不失庄重的光芒。 他年纪较大,面容严肃,一道道皱纹如同岁月刻下的沟壑,深深嵌在脸上。那严肃的表情仿佛能让人在这酷热的天气中感到一丝寒意。 小赵身穿便衣,随轿子伺候着。 他身形矫健,目光时刻留意着周围的情况,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却顾不得擦拭一下。手中紧紧握着一根木棍,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状况。 轿子的颠簸丝毫没有影响他的专注,他的眼神坚定而忠诚,全心全意地守护着轿子里的涂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