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李信的部队踏过龟仓,箕子朝鲜已经得到了秦人入境的消息。 一瞬间,整个箕子朝鲜风声鹤唳,都城王俭城内更是乱象纷纷。 只要不是傻子就都知道,凭借着贫瘠之地的箕子朝鲜,肯定是抵御不了大秦的进攻的。 要知道当年,燕国凭借一诸侯国之力,就打的箕子朝鲜溃败千里。 更让王俭城内无法接受的是,秦人竟然一马平川,所过之处没有一地能够抵挡他们超过一天。 随着这个消息的传来,王俭城内的贵族,几乎无一例外都开始思考起退路。 可以说,除了朝鲜王的军队外,那些贵族都有了其他心思。 不要想着这些贵族有多么忠诚,忠心的当然有,但只是少数,毕竟箕子朝鲜也是建立了八九百年的时间了,体制早就已经腐朽,甚至可以说腐烂不堪。 随着大秦军队距离王俭城越来越近,整个王俭城的气氛越来越不对劲。 这时期,有消息传了出来,这一次大秦入箕子朝鲜,只为讨伐‘不尊人皇,不服王化’的朝鲜王,不清算其他人。 当这个消息传出来,朝鲜贵族不由暗暗松了口气。 只要不清算他们就好,这些人中有不少都是数百年的家族,对于他们来说,家族远比箕子朝鲜重要。 而这种结果之下,就是朝鲜王命令不动他们了。 这些贵族才不会为了一个即将进入愤怒的朝鲜王而得罪大秦。 甚至,有很多贵族连夜逃出了王俭城。 而有一些有野心的贵族,则已经开始想着怎么巴结秦人了。 箕子朝鲜存在的时间太久了,久到内部的机制已经完全腐朽。 如果它要是不腐朽,历史上也不会被卫满带着千八百人就给篡权了。 “现在怎么办?现在怎么办?当初秦人皇帝传书让寡人臣服,是你说的,说寡人受周所封,与秦人无关。”王俭城内,朝鲜王完全慌了,大骂自己的近臣。 骂完近臣,朝鲜王神色阴郁。 秦人入境势如破竹,朝鲜是别想抵挡,现在唯一的可能就是投降,然后求饶。 不过求饶,得需要足够分量的东西进献。 此外,他还要防备有人想用他的人头去讨好秦人。 这时候,不要说那些大臣,就是自己的儿子们,朝鲜王都不信任。 甚至,王俭城部队,他都不信任。 这么一想,朝鲜王看着周围的婢女和宦官,都像是要害他的模样。 “丞相,现在寡人该怎么办?”朝鲜王如此没主意,只能问询丞相。 “大王,现在人心不定,最紧要的是把我们内部那些有想法的清理了,至于秦人,陛下可把安州道摧毁,足以阻碍秦人月余。”朝鲜丞相想了想说道。 龟仓被破,定州和宁边两城,几乎是被轻易拿下。 下一个就是安州和肃川。 箕子朝鲜北部多山,其中肃川以北,安州以南,只有一条路,只要破坏了肃川的那条路,就能够短暂的阻碍秦人。 听了自己丞相的话,朝鲜王没有其他主意,也认为可行。 这个方法确实阻挡了李信前进的道路。 只不过,在知道朝鲜王破坏了肃川的桥梁和道路,李信让人去清理路面,搭建简易桥梁。 他自己则转头返回了定州。 “传令,让辽东郡的船队过来。”李信早就做过两手准备。 若是陆路拖延太久,海路即是第二选择。 让人通知辽东郡船队之后,李信又询问刘季。 “刘季。” “在。” “你确定王俭城,可以直接入城吗?” 刘季犹豫了下就点点头,拍着胸脯说:“王俭城西门都尉是我兄弟,每次我前往王俭城,都会请他食酒。” “好,等到辽东船队到来,你上船,前往王俭城,若是能够拿下王俭城,你是头功。” “喏!”刘季一口应下。 七日后,二十几艘巨大的木船破浪而来,停在了定州城的海岸。 刘季带着八千人和一个星期的物资,登上了船,当天船队就出发,沿着海岸线,直奔王俭城方向。 “大哥,这次拿下朝鲜王,陛下一定封你个大官当当。”卢绾站在船头,兴奋的说。 闻言,刘季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心中涌起一股冲天豪情。 他永远不会忘记当初第一次见到姜妄车队的那种威势,有朝一日他刘季,未必不能有那种待遇。 ……… 三天时间,船队来到了一处海湾,这处海湾内侧还有一个渔村。 “应该是这里了。”蒯彻看着手中的箕子朝鲜堪舆图说。 “靠岸。”刘季下令。 远处,渔村内的渔民看着靠近的庞然大物,都惊呆了。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大的船。 这些船,粗略看恐怕得有十几丈,甚至得有二十几丈,而且与他们的平底船不一样,竟然是尖底的。 这就是这几年,大秦航海业快速发展的结果,刘季等人所乘坐的船,其实已经是上一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