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赫尔菲蒂的轻呼声,路西达斯莫名就屏住了呼吸,身体深处燃起点点的热意。 某些藏在浓雾中的事情开始隐隐约约从里面露出真面目,他却不敢看。 视线落在赫尔菲蒂的面颊上,在屏住呼吸时也努力放空大脑,不让自己乱想。 一秒,两秒......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路西达斯因缺氧脸涨得通红,耳垂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红彤彤的,像是挂在树上成熟的果子,令人垂涎。 强烈的窒息感让他走丢的理智也终于回归,也让他能够自己反省自己。 刚才发生的一切,是错误的,罪恶的,违背了他对光明神面前许下的承诺,也是绝对绝对不应该发生的。 赫尔菲蒂不仅没有反省忏悔,行为还越来越过分。 路西达斯用这些事情填满大脑,努力让脑海只想该如何让她走回正途。 他双手被困,也还是成功召唤出了光元素,让那些聚集起来的光团化作一双大手,伸到赫尔菲蒂的背后,去掰开捆绑住他手腕的东西。 那长条的路西达斯以为是绳索的东西很灵活,感受到往外掰的力量,又顺着他的手腕往手臂上方攀爬。 温热、柔韧,还能感受到细细血流在流淌。 就好像,这是一个有生命的物体。 这种触感,与他之前摸的东西有些相似。 是赫尔菲蒂的尾巴。 游动的时候,偶尔还能感受到尾端的爱心尖尖碰到手臂肌肉时带来的战栗感。 路西达斯使用的光手在半空中停了几秒。 很快,在感受到那条尾巴要往更隐秘的地方而去时,光手再次行动,用巧劲控制着尾巴又不会太用力伤到它。 抓紧后,在它没有反抗能力之后,将它从手臂上脱离下来。 长长的尾巴也被从衣袖中抓了出来。 路西达斯的双手一恢复自由,抓着赫尔菲蒂尾巴的光手立刻在空中破碎,消失。 “赫尔菲蒂。” 他按住赫尔菲蒂的肩膀,抬头,将唇瓣从缠绵的状态中分离出来。 唇上湿润滚烫的感受还久久地停留在上面,路西达斯控制着自己不要去擦拭,在两人身边点起两个光团小灯。 在两人都不需要灯光照明的情况下,点起了灯,照着两人的眼睛。 路西达斯眼睛里的柔和、宽容、仁爱等等情绪全都消失不见,只留下像是判官一样的庄重严肃。 灯光是将这些情绪放大到赫尔菲蒂眼前的最好工具。 “赫尔菲蒂,看着我的眼睛,跟着我的话,重复,认识你所行所为的错误。” “你将我当做老师长辈一样敬爱,亲吻与无视身份的亲近都是错误的,是罪恶的。” 他是说服赫尔菲蒂,也在告诉自己。 路西达斯努力将亲吻代表的意义忽略,将重心放在了自己一开始进到告解室的目的上来。 再者,如果她能认错,承认自己的行为是不对的,路西达斯也能顺势掩盖掉在告解室发生的一切,再次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他现在心神太乱,没有发现,这样无意识的纵容,是对其他所有人都没有过的态度。 再宽和的神父,都不会连续好几次忽略摆在眼前的错误。 但路西达斯却强行没去管那个异样,只想着让她认识到错误,好从告解室里出来。 赫尔菲蒂被过分的餍足迷失了理智,还表现出了一种像是饮酒一样的醉醺醺晕乎乎的状态。 她只记住了路西达斯的最后一句话,带着疑惑地重复了遍。 “是罪恶的?” 路西达斯忽略她语气上的不对劲,继续引导,每一个字咬音都很重,像是想要将它刻入赫尔菲蒂的脑海里,也刻入自己的脑海。 “你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今日一切种种都是意外,以后不会再犯。一定,不会。” “不、会?” 赫尔菲蒂跟着念,在路西达斯就要这样劝说自己劝说成功她时,女孩骤然清醒一秒。 “会,会再犯!” 再次尝到美味,瓦解了她之前做下的决定。 不再犯?怎么可能。 路西达斯心用力跳了两下,再次引导她。 但这一次,不管他怎么引导,她都没有松过一次口。 进入告解室,不忏悔的人不能出去,这是教堂一直都有的规矩。 路西达斯没有办法达成引导她认错的目的,也没有办法在她怎么都不承认的情况下说服自己“第二次的亲吻也是意外”。 他的心绪又太过混乱,无法继续与赫尔菲蒂继续待在一起。 只能趁她还不那么清醒的时候,将她重新放回信徒应该待的那一边,将悬挂的铃铛取下放在她掌心。 “赫尔菲蒂,如果你想从告解室出来,认识到自己行为的不对,摇响铃铛。” 这次说完,不等赫尔菲蒂给出回复,路西达斯就离开了告解室,也离开了这个房间,甚至离开了教堂。 他在教堂后不远处的一片森林里,独自徘徊,调解心中的混乱。 不为理清楚,只为将心里的混乱丝线直接剪断藏在黑暗的最深处,不让它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