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祝华颜的讲述,姜唯澈也更进一步了解她的一些经历。 祝华颜家庭条件并不好,在没有记忆的时候就是孤儿,十岁之前都是在福利院长大的。 福利院就算在大城市,条件稍微好一些,也不能顾及到所有的小孩。 但是祝华颜长得好,不少志工和职工都会对她偏爱,连院里的其他小朋友都会为谁能和她多玩一会儿打架,她自然是能吃得了饱饭的。 吃得好,长得就更好,也更受人喜欢,得到更多的喜欢,形成了一个比较正向的循环。 后来上了学,她也因为出色的容貌被一个舞蹈老师看中,资助她上学跳舞,让她直到成年时物质上也不差什么。 但成年后那舞蹈老师就态度大变。 其实也不是突然变的,从祝华颜学舞五六年,表现出了些许舞蹈天赋却够不到顶尖舞者的时候,老师的态度就变得冷漠了不少。 一年年过去,祝华颜凭借舞蹈特长考上了国内还不错的艺术学校,而没被舞蹈老师心慕的国外顶尖舞蹈学校录取的时候,便彻底放弃了对她的资助。 还好那时她已经考上大学,也成了年,能够出去找些兼职。 可祝华颜从小到大也没干过什么活,找兼职时不是受挫被拒就是遭遇恶意的注视。 以她那个小脾气,每份工作还干不到两天就被辞退了。 就在她断绝资助最无助的时候,遇到了姜知廷,据祝华颜所说,那是个浪漫的英雄救美的故事。 相识相爱,美好的像是童话。 姜唯澈听了却对她所说的童话有些不屑:什么英雄救美,明显是趁人之危,也就她看不出来老头子的不怀好意。 “我到我的房间了,不和你说了。还要先去换衣服,拜拜。” 简单聊着天,很快祝华颜就走到自己居住的那个房间,随意朝外摆了摆手当做告别。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 ‘他都没来及回应她的告别呢。’ 姜唯澈手刚抬起来,就被重重的关门声打了下来。 看得出来,祝华颜一直是个自我为中心的人,而且,她对他也没有什么好感。 房门外挺拔的青年摸了摸鼻头,看着房门叹了口气,有种拿人无可奈何的感觉。 他正准备转身离开,眼中突然闪过无意间往屋内望去的一眼,猛地一怔。 姜唯澈回头看着房门,有些不敢置信:她居然不是和老头子睡一个房间! 姜知廷自然是睡主卧的,主卧在自己房间的右侧,祝华颜进去的房间却是自己房间的左侧。 先前还没注意,但想到看到的房间摆设,他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得到这个结论,姜唯澈有些惊讶,心里却不知道为什么生出了一丝隐秘的欣喜。 欣喜的感觉极细微,姜唯澈也没有重视,脚步轻快地下了楼,声音也比平时大了一些: “李婶,麻烦帮我煮碗面,谢谢。” 用完早餐,祝华颜也下了楼。 姜唯澈拿着本书坐在沙发上看,一副斯文有礼的模样,听到声音,抬头向上看了一眼。 她换了一身新的装扮,宽大的白短袖中间画着一只小熊,下身是简单的牛仔短裤。 是很简单的休闲装扮,也是很年轻减龄的打扮。 姜唯澈嘴角微勾,噙着柔和的笑,像个接纳了年龄比自己还小的小后妈的乖巧继子,称赞道: “这衣服你穿着可真好看。” 心里想的却是满怀恶意的话:她和老头子年纪差本就大,现在这装扮,不仅不像男女朋友,看着倒像爷爷孙女出行吧。 这话是夸张了的,姜知廷确实年纪有些大,但也不过四十八岁,保养得也好,头上连白头发都没有。 为什么潜意识里诋毁自己的父亲?姜唯澈也不知道,确切地说他也没意识到自己对父亲抱有浓厚的恶意。 “谢谢夸奖。” 祝华颜扬起一抹笑,相当自然地就接受了别人的赞美。 下了楼,祝华颜坐在餐桌前享受精致美味的早餐,没有关照新“儿子”吃没吃早餐的意思。 享受完早餐,她就自娱自乐。 在别墅里找些开心的事做,比如看电影、游泳和朋友煲电话粥,以及看狗血电视剧,似乎完全忘了别墅里还有其他的主人。 就算姜唯澈出现在她的眼前,祝华颜也不会主动找他说话解闷。 姜唯澈有些气闷,但祝华颜感觉不到一点点他的情绪,他只能安慰自己: 小后妈还是个小姑娘呢,本就是娇气贪玩的性格,爱玩不理人也是正常的。 因此,到了中午用午餐的时候,姜唯澈下楼却听李婶说她已经吃完上楼午休时,也会觉得很正常。 他都有些习惯。 下午姜唯澈有了几分眼色,没有不识趣地凑上前打扰她的休闲时光,而是转去书房看书。 两个人你玩你的,我学我的,倒也有几分闲适愉快的氛围。 以上,全都是姜唯澈一个人的想法。 到了晚上,这个想法就被彻彻底底地打破。 什么贪玩不爱理人,全都是假的,敢情是对象不同态度不同。 时间才刚过六点,祝华颜就活跃了起来。 她迈着开心的步子直冲冲地进了厨房,声音甜美宛若撒娇: “李婶~最最好的李婶~我来点菜啦!我要吃话梅排骨、虾仁抱蛋还有虾蟹煲……对了,知廷今天晚上回来,得给他准备他爱吃的山药炒木耳和滋补的菌菇干贝汤……” 祝华颜像说贯口一样说了一长串菜名,其中大部分是她自己喜欢的,也有好几道是特意给姜知廷准备的。 就是没有考虑到他。 姜唯澈刚从书房出来,就直面被忽略的场景,心里着实有些不好过。 保姆李芳也没注意到家里的另一个主人,笑呵呵地对着祝华颜点头。 祝小姐的要求,当然是全部满足。 姜唯澈很是憋屈,他从未被人这么不重视过。 到了六点半过了一会儿,这样憋屈的情绪就愈发浓厚。 因为,姜知廷下班回家。 姜唯澈看一眼腕上的手表,不过才六点半。 按别墅到公司的距离,这到家时间怕不是六点一到就拎包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