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清清,刘二拿着鱼竿,坐在小马扎上,正在悠闲地钓鱼。 上衣微微拢起,露出腰间扎着的白纱布。 刀伤还没完全好,他就要求回家休息,光棍一个,钓钓鱼打打牌,日子也不错。 至于生活费,诱导刘闯去偷情,没想到出了人命,让自己办事的人给了一笔,又让自己鼓动刘家人去风华村闹事,虽然挨了一刀,也值了。 只要一口咬定匕首是乔宇的,就等着乔宇判刑附带民事赔偿,好好敲他一笔。 说不定,这次可以上蓝寡妇的床。 据说乔宇很有钱,刘二眯着眼,美滋滋地幻想着。 “二叔。” 刘家义带着兄弟俩过来,顺手递给刘二一支烟。 刘二是个光棍,辈分却很高。 “二叔技术不错,钓了不少。” 刘家明踢了一下水桶,半桶水,里面很多鲫鱼在游。 “那是。”刘二得意地咧嘴笑着:“我十几岁就开始钓鱼,没空过手。” “二叔不仅钓鱼厉害,听说打架也很厉害。”刘家华急忙拍马屁:“听说这次在风华村,你勇往直前,一马当先。” “那当然,你们可没看见,现场真的叫乱,那个乔宇很凶狠,一对几十个。”刘二想起那天晚上的辉煌,一脸兴奋:“不过,那又怎么样,还不是被我一刀扎在屁股上……” 话出口,刘二感觉有点漏嘴,停下来,看了一眼刘家义兄弟三。 兄弟三面不改色,刘家义随口说道:“我早就想搞一把锋利的匕首,扒野兔野狗方便。” “我那把匕首,绝对锋利,是特意让人锻打的,特殊钢材。” 刘二脱口而出,匕首是他的战绩,忍不住炫耀。 这三个小子和乔宇八竿子打不着,刘二也没多想。 “谁家锻打的,我也去打几把。” 刘家义抓住线索,情绪有点激动起来,一脸亢奋。 “不能说。” 刘二立即敏感到点什么,闭上嘴。 可这时候已经由不得他了,刘家明拿起水桶,直接扣在刘二脑袋上,水湿了刘二全身,鲫鱼落在他脚下,还有一些钻进衣服。 嘭。 刘家华飞起一脚,踹得刘二不断翻滚,水桶套在脑袋上,也跟着翻滚。 “说,匕首是哪家锻打的。” 刘家义大声吼着,又在水桶上踢了一脚。 “你们三个小王八蛋,有本事打死我,你们也得偿命。” 刘二取下头上的水桶,很无赖地叫嚷着,他也是混过来的,泼皮丝毫不弱。 “打死你怎么啦,我TM未成年。” 刘家义毫不手软,直接踹在刘二的肚子上,纱布上立即浸出鲜血,刘二痛得杀猪般嚎叫。 但依旧一字不说。 当然不能杀人,刘家义眉头皱起来,刘家华眼睛忽然一亮:“把他扔进茅坑,伤口进了屎尿会发烂,救不过来,生蛆咬死他。” 这主意是看恐怖电影学来的,就连刘家义听了都打了个寒战,刘二更是惊恐,尖叫起来:“狗日的刘家华,你不是人养的。” 刘二骂什么,兄弟三根本不在乎,拉着刘二直奔村头一家茅房。 “我说,我说,是花旗镇马家铁匠铺,他们锻打镰刀锄头。” 眼看着靠近茅坑,刘二终于坚持不住,大声叫起来。 刚说完,他已经双脚离地,噗通,被兄弟三扔进了茅坑。 清晨。 霞光照在铺设好的水泥路面上,一片耀眼,花渐站在路边,看着剩下还有三分之一工程,浓眉紧锁。 陆陆续续有村民赶过来,夏永建等夏家的壮劳力没有出现,基本都是老弱妇女,而且都是很疲惫。 这要是再继续,很可能有人会被累倒。 马莲英把两个孩子交代给石莲花,一身小碎花衣服,拢着马尾,站在一旁,脸色清冷,眼神反而明亮:“大家放心,我不会倒下,至少,这段路铺完之前我会坚持住,不为别的,就为了风华村争口气。” “大家可能也听到一些风言风语,都说我们的路铺不成。”夏翠莲脸颊消瘦,挥舞着拳头:“我们一定要争口气,乔宇兄弟三都出事了,这可能是专门针对我们风华村,越是这样,我们越不能被打倒,振作起来,就是一群女人,也要按时完成任务,等到大领导视察那一天,我给你们一人一身旗袍,一枝独秀设计师刘秀亲手制作。” “有句话说,女人能顶半边天。”夏翠莲用力挥舞手臂:“我们风华村的女人,能顶整个天。” “对,我们不比带把的差。” 立即有小媳妇被鼓动激情,大声呼喊。 “还有我们呢。”黄二来等几个男人不服气地嚷起来:“我们不比你们蹲着撒尿的差。” “我们比比看。” “比就比。” “我们比的是干活,可不是撒尿。” 现场响起一阵欢快的哄笑,笑声中,大家再次干活。 没了乔宇的指挥,也没了夏二愣的野蛮监工,进度却丝毫没减。 当然,是一群老弱妇女付出更重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