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安县城,新世纪大酒楼。 雅间内,一阵阵欢声笑语。 人逢喜事精神爽,吴楠为是真的爽,事情出奇的顺利,广播电视台的郭静民端着酒杯:“兄弟,你成为典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先预祝你未来一片辉煌。” “谢你吉言。”吴楠为也端起酒杯:“也祝你这次能借机登上台长的位置,大家相互照应。” “相互照应。” “相互照应。” 其他人包括几位西瓜批发商,一起举杯,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混社会,就是要依靠这样的关系网。 如果郭静民成了台长,吴楠为的大伯成了主管经济的正局长。 大树之下好乘凉,大家自然活得滋润。 所有人都喝得醉眼朦胧,一脸意气风发。 这时,吴斌和一位平头年轻人走进来,板着脸。 “兄弟,你怎么才来,罚酒三杯。” 吴楠为把酒杯推到吴斌面前,咧嘴笑着。 “没那心情。”吴斌推开酒杯,看了一眼身边的平头:“说一下你了解的情况。” “事情是这样的。”平头简单直接说道:“风华村的西瓜销售,原本在胡老板等人的掌控之中,不知哪来的一个女人,用翻倍的价格,忽然全部签下了西瓜。” “翻倍价格,他妈的,疯了吗。” 吴楠为暴跳起来,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其他人也被这消息震惊,愣在原地,一时消化不过来。 “千真万确。”平头很肯定:“我返回县城的时候,风华村正在装车。” “玛德,什么女人,敢坏老子的事。”吴楠为暴跳起来:“查,给我查,她是什么来头。” “怎么着,你还想报复。”吴斌哼了一声:“和她一起的,是辉煌娱乐城的樊姐,樊姐知道吗,在新安县横着走的女人。” 雅间内,响起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几位批发商也是有见识的,要早知道对方认识樊姐,还比个屁。 现在,倒是担心人家报复了。 “好在樊姐只是路过。”吴斌看着吴楠为:“现在,就想着怎么补救吧。” “稿件。”郭静民的酒意也醒了,急忙向外走:“必须把钱孙李的稿件封杀,让风华村的声名起不来。” “吴村长,我还有点事,告辞。” 批发商邱建抱了抱拳,也起身离开。 其他批发商立即跟上,大酒店门口,几个人聚在一起。 “老邱,你说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先拉一批大吴村的瓜,然后借口行情不好,断了联系再说。” “我感觉吴局长这次未必胜出,这官场的事,不是我们这些人可以掺和的,还是好好做生意吧。” 新安县,第一中学。 李有福坐着路辉的轿车路过,看着校门:“老板,停一下,我见见我家李二丫。” 路辉把车靠边。 李有福下车,和传达室打了声招呼,走向教室。 一位中年教师迎面过来,李有福立即招呼:“林老师,我们家二丫最近成绩怎么样?” “李二丫?”林老师皱了皱眉:“三天两头请假,能怎么样,这不,今天又请假回家了,她家里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李有福一愣,旋即恼火地说道:“她家确实有事,她爹快要死了。” “你不是她爹吗?”林老师一头雾水。 李有福却不再搭理他,扭身快步离开。 “玛德,又是那个黄皮皮,勾引我闺女。”车上,李有福大声骂着:“狗日的,我要收拾他。” “需要人手吗。” “不用,我自己能解决。” “老李,有句俗话,叫女大不中留。”路辉语重心长地说道:“实在不行,我帮你物色个人,把李二丫嫁了吧。” “那,我先谢谢老板。” 风华村。 瓜全部装上车,已经是傍晚。 大家才歇下来,很累,但也很兴奋。 就连黄皮皮也跟着瓜农高兴,一直忙前忙后。 李二丫是午饭后回到村里的,借口学校放假,跟着黄皮皮,形影不离,偶尔还偷偷做几个小动作。 夏翠莲有几次警告黄皮皮,把他拉到一边:“皮皮,你这样太明显,避着点人,小心有人到李有福那告密。” “谁敢告密,我砍死他。”黄皮皮恶狠狠挥舞几下胳膊,然后舔着脸:“翠莲姐,你不懂,我和李二丫真的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屁。” 夏翠莲白了一眼黄皮皮,懒得理会他。 尽力提醒了,再出问题,可怪不得自己。 还说我不懂,不就是睡过了吗,黏黏糊糊,分不开似的。 乔宇可不像黄皮皮,人家是情到深处才有那么一次。 黄皮皮感觉就像发情的公猪。 晚饭,黄皮皮和李二丫在乔宇家蹭了一顿。 看两人亲亲我我,乔宇刚想提醒几句。 就被夏翠莲叫了过去,县里来了通知,说是一位农学院教授,要和这边谈良种水稻种植的事情。 点名要乔宇接电话。 饭后,夜幕拉开,李二丫还是跟着黄皮皮,挽着他的胳膊。 “你还是早点回家吧,要是被你爹看到这样可不好。” 黄皮皮想起夏翠莲的警告,还是有点担心,理智了一下。 “不会,我姐临走的时候,说要过几天才回来。” “那就好。”黄皮皮立即把担心抛之脑后:“你和我到野外,练习唢呐。” “中。” 很快,村后田野里,响起一阵唢呐声,悠扬高亢,还很欢快。 村子内,李有福悄悄回到家,通知了一下刘家的人。 很快,八九位年轻人聚集在院子内。 “听到唢呐声了吗?” 李有福压着怒火,声音低沉。 “听到了。” “李二丫那个死丫头,一定和黄皮皮在一起,今晚我要解决这个麻烦。” “我早就看黄皮皮不顺眼,勾引二丫堂妹,叔,我们现在就动手。” “不急,听我指挥。”李有福用力抽着烟,声音低沉:“这次,要让乔宇保黄皮皮的理由都没有。” 要么不下手,下手就要狠。 这是李有福闯荡江湖的经验。 等了有一个多小时,唢呐声消失,李有福扔下第八个烟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