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出尘叫住了白星竹。 “我猜你是想问我与武青眸什么关系,就当我与她是……朋友吧,这本就和去坠仙原没什么关系,有的时候知道太多也未必是什么好事,不是吗?” 李出尘尚未开口,白星竹便洞悉了他的疑惑。 “今日我们的相遇,似乎并非偶然。你是特意来寻找我的,而我此行的目的地,鲜为人知。你是如何得知的?” 李出尘心中真正关切的是这个问题。 他总感觉自己此行似乎在别人的监视之下,这种感觉让他颇为不适。 即便对方拥有识破幻术的本领,在恶罗城这样聚集了上万人的地方,也不可能轻易地在人群中找到自己。 显然,对方是有意针对他而来。 “青云州在广阔的修真界中,不过是沧海一粟。世间万千妙法,若肯下功夫,推算出你的行踪并非难事。” “若有时机,你应当离开青云州,去外面的世界看看。那里的天地,远比你所想象的要宽广得多。” 白星竹话音刚落,便转身离开了静室。 李出尘独自坐在茶案前,沉思良久。白星竹的背景显然非同小可。 她虽未直接回答,但那寥寥数语已足以让他窥见端倪。 提及推演,无疑是掌握了某种高深莫测的占卜之术。 在李出尘的旧有认知里,这类占卜之术本就神秘莫测,所能获得的信息通常也是含糊不清。 然而白星竹所言的占卜之术竟能如此精确,其所涉及的术法层次显然远非他所能想象。 白星竹修为仅为金丹中期,按理来说不太可能拥有窥探天机的能力。 唯一的解释便是她背后那个强大的氏族。 李出尘心中明白,未来离开青云州是必然的。 若能得到白星竹背后氏族的庇佑,他在修真界的游历将会更加安全,不至于茫然无措。 坠仙原的情报对于李出尘而言,显然还有许多未知需要去探索和收集。 任务的重担已经悄然落在他的肩上,尚未启程,便已有四项任务在身。 宗门交付的任务尤为棘手,需要他设法牵制松池上人,若能一举将其围杀,自然更是上上之策。 灵药谷的田长老则委托他前往黑木血鼎所在之地,那显然不是个善茬,危险重重。 田长老与掌门之间的暗流涌动,勾心斗角。 李出尘心知肚明,取黑木血鼎的任务背后,必有他们更深层次的布局和计划。 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被派遣执行这些任务,不过是宗门高层博弈中的一枚棋子,他们必定还有着不为人知的后手。 幸运的是,途中有白星竹主动送上门,进入了自己的阵营。 这位妖族世家的千金,定然掌握着某些不为人知的保命手段。 李出尘心中暗自盘算,必要时,倒是可以让她多出点力。 别人进入坠仙原是四处寻宝,而李出尘的首要目的是,尽快联系上山鸡哥和徐三师这一对卧龙凤雏。 要不是这俩货,自己还不一定会去这坠仙原。 与此同时,在万里之外灵剑山栖龙坡的一隅,松池上人静立于两块墓碑前,神情凝重。 墓碑上,剑刻的字迹锋利而深刻,分别刻着“儿徒苏林之墓”和“儿徒林立之墓”。 两位弟子,相继陨落在李出尘之手。 林立的遗体惨遭鬼物吞噬,连一丝完整的遗骸都未能留下;而苏林,更是在李出尘手中的凶兵之下化为乌有。 最终,这两位弟子的身后事,只能以衣冠冢的形式草草了结,这让松池上人对李出尘的怨念日益加深。 在这片寂静的栖龙坡上,松池上人的身影显得格外孤独,只有风声与他相伴,低语着过往与如今。 虽说修士大多天性凉薄,但专注剑道的剑修却极为看重衣钵传承。 衣钵弟子几乎是半个儿子,松池上人虽然平日里以狠辣示人,但对自己的徒弟却是极好的。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命格太克的原因,竟接连死了两个衣钵弟子。 “难道真的是为师错了吗?” 松池上人抬头望向天空中,云层背后那若隐若现的残月。 那李出尘,初见他时不过是一个炼气修士。 没想到只是百年时间,竟已走到了金丹之境。 自己曾有数次机会能将他斩杀。 但每次都被对方逃脱。 这种气运,当真堪称恐怖。 若是再拖下去,他甚至感觉对方会与自己齐平。 真的到了那时,那才是真正成了祸患。 “松池长老,又在这里悼念你的亡徒吗?” 灵剑山掌门陈苍临的声音在松池上人身后响起,打破了沉默的氛围。 松池上人并未转身,声音中透露出对过往的不满: “若非你阻拦,我早已离开宗门去追猎那个小魔头,何需在此空耗时光。”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陈苍临的不满,认为若非掌门的阻挠,他早已采取行动,为自己的弟子报仇。 陈苍临并不以为意,反而轻笑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