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徐三师所掌握的情报，近半数获得序列印记的修士都出现了疯癫的症状。 其中，有些人在闭关生死关时会突然发狂，开始啃食自己的躯体；有些人则会在前一刻还在与别人烹茶论道，下一刻便狂性大发，将友人的头颅割下，并将其缝合在自己的背部。 弑杀亲朋、烹煮道侣，这些行为已经超越了常人的范畴。 其结局不外乎身死道消，亦或是彻底陷入混沌，成为癫狂的行尸走肉。 通过序列试炼获得印记的修士，无一不是人中翘楚。 但他们也因此承担了巨大的风险。 因为在获得序列印记后，这些修士一旦发狂，就会变得极其危险。 曾有一位宗门老祖，在获得序列印记千年后，突然将护宗大阵彻底锁死，导致全宗上下近三万弟子在一夜之间被老祖咬死。 此后，修真界将这类修士统称为癫仙。 他们被视为妖兽鬼物之列，嗜血妄杀，不通人性，对整个修真界造成了巨大的威胁。 经常获得意外机缘的人都知道。 强大的力量往往伴随着等同的代价。 序列印记虽然逆天，同样也伴随着相当棘手的副作用。 李出尘自从获得了序列印记之后，便从境界体系上就与其他修士有了根本上的区别。 其他修士以炼气十层为大圆满。 而李出尘因为获得了十枚序列印记，硬生生地将炼气修到了二十层。 筑基修士原本只有一座道台，李出尘硬生生的在体内升起八座黄金道台。 这也在一定程度上成就了李出尘如今可以以小博大的实力。 对于普通修士来说，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炼气期，十之为极，即为大圆满。 再进一步便是凝气为石，是为大道之基。 这是天道规则，亘古不变。 同样对于成为序者的修士来说，获得序列印记，最直接的机缘就是让他们踏出炼气大圆满以外的一步。 这是对天道的试探，也是对天道的背叛。 修士本身就是一个复杂的矛盾体。 遵循天道规则修炼，同时也在反抗天道规则逆流而上。 人人都知道天命寿之有极。 但几乎所有修仙者踏入仙道的最终极目标都是长生无极。 所以修真者自从踏入仙道到那一刻起，定下的基调就是要博天道，而得长生。 从一开始的顺应天道，到后来的对抗天道。 只不过对获得序列印记的修士来说可，提前踏上快车道，对抗天道的大旗举的就更早了。 在修炼的第一个阶段，就已经背驰天道而修。 然而获得一枚序列印记，对试炼者来说已经是九死一生。 别说一口气获得十枚，就是同时获得两枚也是凤毛麟角。 毕竟序列试炼的内容实在太过严苛了。 几乎等同于要求你以凡人的姿态去对抗搬山填海的神明。 如果说通过序列印记走到炼气第十一层，这天道规则之外的一步，是对天道的试探。 那李出尘这边直接冲刺到了二十层，那几乎是骑在天道的脸上输出。 “近半数的人都发狂成为癫仙……就知道没这么大的便宜可以占。” 李出尘深知，强大的力量必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但当事情降临到自己头上时，他才真切地感受到这句话的分量。 尤其是他自身本就有一个以送葬为核心的系统加持，若论对这个世界的颠覆性，序列印记在他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然而李出尘迄今也没有察觉到拥有这个系统所要付出的代价究竟是什么。 当然，这也很难说，或许所要付出的代价目前尚未显现。 “听你这意思还觉得亏了？这序列印记所蕴含的机缘，就是付出再大的代价，也会有人趋之若鹜。” “近半数成为癫仙，这个几率可不小了，再大的机缘又有什么用？” 别说是近半数，哪怕只有半成的几率发疯，李出尘也觉得这买卖划不来。 和大多数火急火燎，被寿元大棒追着不断奔跑的修士不同。 已得长生之道的李出尘一直打算的都是以观光者的心态来游历仙界即可。 至于实力方面，只要能自保就足矣。 不必太苛求修炼的速度。 要不是和松池上人早早就结下来梁子，李出尘也不想这样来回折腾。 如今可倒好，松池上人还没解决。 眼下又冒出一个新的问题。 “可有人查出疯狂的背后到底是什么原因？” “获得序列印记的修士本就是凤毛麟角，再加上仙盟这千万年以来的围剿，就算有人查出来，相关的情报也很难流出来。” 听到这席话，李出尘的眉头紧紧皱起。 倘若连发疯的缘由都无从寻觅，那想要避免发疯，恐怕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老夫虽然不是序者，但……对序列一事还是有所了解的。” 徐三师每当谈到序列的事情，眼神中总是流露出一丝追忆。 李出尘听徐三师这么说，心想此事或许还有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