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松县, 抚松镇, 头道江畔, 一辆卡车嘎吱一声停靠在了路边, 车厢里,先是跳下了两个便衣特务, 他们殷勤的将后车厢板放了下来, 接着,两名日本宪兵扭送着一个五花大绑的男子也跟着下了车! 驾驶室副驾驶的位子上,坐着的是抚松镇宪兵分遣队少尉玉本久保泽, 这个地方就是玉本久保泽处决犯人的地方,这段时间,几乎每隔两三天他就会到这里来! 讨伐队抓获的俘虏一般都是送到各地宪兵队进行审讯,不投降的那就直接处死! 几人来到了江边! 那个五花大绑的男子,浑身衣衫破碎,露出了肌肤,还遍布着道道血痕,由于江边风大,冻得男子浑身一直在不断的颤抖着! 玉本久保泽脸色阴沉,他望了望这个男子,内心不由得涌现出一丝的拉拢之意。 他向着两个便衣说道, “再去最后劝劝袁团长,毕竟他是你们曾经的上级!” 两个便衣急忙扶住了那个男子, 其中一个说道, “团长,这可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是啊,团长,咱就降了吧,不降就是个死啊!” 其中一个特务也是颇有心计的说道, “团长,我知道,你是铮铮铁骨,不在乎生死,可是,你想想,日本人对我们也不薄啊,有吃有喝还有钱赚,咱们造这个反干嘛?有什么意义?” “团长,咱们一方面军的人,从200人,打到最后只有不到50人,没有吃的没有子弹,你一直说打鬼子,可是谁来帮我们?我劝你啊,还是降了吧!” 这被俘男子就是抗联一路军第一方面军的一团长袁参海! 他双目圆睁,愤怒地说道, “别跟我扯犊子了,头可断,血可流,就是不当亡国奴!” 玉本久保泽摇了摇头,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两个日军宪兵过来将袁参海紧紧按在了地上,袁参海拼命挣扎,竟是宁死不跪! 一个特务从后面狠狠一脚跺在袁参海的后腿弯处,嘴里还骂骂咧咧道, “姓袁的,给你脸了咋地?敬酒不吃吃罚酒!” 玉本久保泽拔出了他的佩刀,在阳光的映射下,军刀闪现出凌厉的寒光! 他的脸色开始变得扭曲了起来,每次杀人的时候,玉本久保泽的内心都有一种变态般的快感! 马路上,突然传来了轰鸣声! 几人扭头望去, 旁边的马路上,居然出现了一个长长的车队,打头的还是一辆坦克, 看着车队里一面面飘扬的太阳旗,玉本久保泽激动说道, “瞧瞧吧,帝国的军队是天下无敌的!你们造反又能有什么用?” 坦克的盖子掀了起来,一个军官露出了上半身,不满的喊道, “这是谁的卡车?怎么停在马路上?” 玉本久保泽急忙说道, “是我的!我们是抚松镇宪兵队的!藤田,过去把汽车挪一下!” 他还以为卡车挡住了对方的路! 军官跳下了车, 走了过来, 看着对方的肩章,玉本久保泽双目一惊,急忙举手敬礼道, “将军阁下!” 原来走来的是一位少将军官,看模样似乎还挺年轻!身边还跟了几个随从! “呦西,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报告将军阁下,宪兵队正在处决抗联俘虏!” “呦西,你的刀还挺不错的!”少将已经走到了几个人的中间,看了看雪地上跪着的袁参海,还拍了拍他的脑袋! 袁参海看了看那一列长长的车队,听着哇啦哇啦的鸟语,早已是面如死灰,他干脆闭上了眼睛,静静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不过,这用刀的方法很重要啊!” 玉本久保泽急忙将军刀横了过来,递给了少将,还顺便拍了拍马屁, “请将军阁下赐教!” 尹新军接过了军刀, 望了望几个毕恭毕敬的日军宪兵,笑眯眯说道, “你们可以把脖子伸长一些,这样看得更清楚!” 说罢,双手举刀,一个斜撩,刀锋已经划破了玉本久保泽的喉咙,接着脚步快速移动着,刀光连闪,三个宪兵也捂着脖子倒了下去! 听到几声惨叫,袁参海睁开了双眼,他却激动的看到, 那四名日军宪兵便已全部倒下。他们的身躯瘫软在地,鲜血从脖颈处喷涌而出,溅洒在雪地上。 雪白血红!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众人都惊呆了,尤其是那两名特务。他们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仿佛被一股无形的恐惧所笼罩,他们完全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他们的思维也陷入了混乱中! 尹新军淡淡说道, “我这人,最讨厌的就是叛徒!” 这回,说得可是明明白白的中国话, 两人终于听懂了,双腿一软,齐刷刷跪了下来! 这个时候,一个战士上前将袁参海的身上的绳子用刺刀割断,给他松了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