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贺媛提和离之后,韩章大怒,不顾她的伤腿将她拖拽回屋内:“是生是死都在这个家里! 活着是我的妻,死了入我的坟,别再有这样的痴心妄想!” 贺媛道:“侯爷既与陆依依有情,二十年不曾相忘,你我和离,成全你们,岂不更好? 韩章气得转身欲走,又折返回来:“依依当初就因身份所限,坐不上正室嫡妻的位置,你今日还要拿这话来气她么?” 他这意思就是和离之后,陆依依也不过侍妾的位子,续弦也轮不上陆依依? 贺媛抬眸:“那是你不愿意娶,与我何干?” 韩章气冲冲地转身走了。离开之前吩咐下人看好这个院子,不让贺媛出门。 贺媛逼到万不得已,只得写信给京都的儿女,为了送出信件,贺媛不得不低头。 韩章见到态度柔顺了许多的妻子,似乎心情大好,同意她的贴身丫鬟出门买她想要的一些小玩意儿。 又对妻子说:“我辜负了她二十年,她因我一句话等了二十年。 你是侯夫人,什么都有,一些小事就让让依依,不要争了。 京都你管家,来了老宅,人家管了二十年了,也没有错处吧,就让她继续管着吧。” 贺媛忍不住道:“那我的错处是什么?要断腿禁足?” “马车的事,我问过她了。就是意外而已,你不要多想。 禁足是要你好好养伤,别七想八想的。” 在这之后,贺媛低调隐忍,等着儿女到来。 两年里,四个孩子见母亲一次比一次不好,一个个来得日渐频繁,直到全员齐聚的第四次,才成功将贺媛带走。 可她最终还是油尽灯枯一般,支撑着到了京都界,终是闭上了眼睛。 梦里,回老宅不过三年,自己就死了。 而现在挂满同心结的桂花树没有了,陆依依和她的家人被韩章撵去了庄子上,老宅下人的身契、这边置办田地铺子的地契、房契、商契都交给了自己。 贺媛只觉得恍惚。 东阳侯看着妻子,这一世本以为自己和陆依依已经断得干干净净,她也过得不错。 已是桥归桥,路归路,为什么最后她居然还会出手害人? 还是自己大意了。 他记得前世看到妻子被儿女接走后,空荡荡的房间,那个陪伴了自己二十年的人忽然不在身侧了。 虽然陆依依极尽温柔,可他满脑子想的都是与贺媛二十年来的点点滴滴。 即使陆依依装病又拖了他一阵,最后他还是动身去追贺媛。 翻身上马离去时,陆依依泪流满面地拦在前面:“你又要像二十年前一样,抛下我吗?” 韩章道:“依依,你让开。我会回来,把人追回来就回到你身边。” “都这么长时间了,你就是紧赶慢赶,只怕到了京都才能追上了吧?” 韩章道:“如果已到京都,她不愿意回来,那我就来接你。你到京都与我在一起。 你放心吧,我不会抛下你的。” 可他没有想到,自己终究还是食言了。不论是对陆依依还是贺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