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细查这个男子还可以慢慢来,但容云缈的事却不得不尽快有个处置。 这种事儿拖得越久,猜疑越多,风言风语越多。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 若是云缈传出什么不好的是非来,明黛作为母亲,担教养之责,侯府夫人的这个脸面名声就塌了一半。 怀远在朝堂上再得重用,一句家风不行,门风不正就能压得抬不起头。 云缈的亲事也得尽快给别人一个交代。 孙女有这份心思,嫁到别人家,大概也不会一心一意的好好过日子。 万一被什么人挑得心思活络,办出什么事,不是结亲倒是结仇。 宋瑛看着云缈:“祖母问你,这事从我这儿起,到你父母,到你几位兄长,无人赞同,你打算如何?” 容云缈被母亲说得心神大乱,但又舍不得与那人的情意。 明明大家都是好人,明明是情真意切的,为什么母亲要这么想这么说? 是想自己彻底断了这份念头吧,就不惜把别人都想成这世上的坏人。 听祖母问她,虽然心里七上八下的不踏实,但还是说:“孙女想嫁给他。 若是都不同意,我宁愿绞了头发当姑子去!” 宋瑛心里是失望的,侯府唯一的女孩儿,真是千娇万宠的,或许真是太宠了,不知人心险恶。 “那就去吧。” 容云缈错愕地看着祖母:“什么?” “三条路你选吧。一是青灯古佛,如你所说,绞了头发当姑子去。 只要我还活着,绝不可能让这样的人如愿,你绝不可能嫁他。 二是去沙洲郡,我兄长一脉如今的居所,让他们看管你。 我没点头,不许回来,也许此去一别,就是一辈子。 三是你执意要嫁此人,那这个人说不上遇上点什么事,就比他妻子还早走了。 如果那时候,你还想帮他那几个孩子,尽管去。但要和南安侯府断绝关系,双谱除名。” 容云缈听了个目瞪口呆。 第三条是万不能选的,选了,他就没命了。第一条她内心是不愿意的,特意这么说就是想让祖母、母亲松口。 如此一来就只剩第二条了。沙洲郡,那么远,祖母不点头,一辈子就在那儿了。 她看着母亲,希望母亲替自己求情,但母亲只是落泪,许久无言。 而祖母沉着一张脸,不带一丝笑意的看着她。为什么?自己只是想嫁自己喜欢的人,这是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错么?有罪么? 可最后她只得跪下道:“孙女选第二条路,去沙洲郡。” 宋瑛对明黛道:“由飞鹰护送,三日内起程。 她原本的亲事,我俩亲自登门,去给人赔不是,把亲事退了。” 然后宋瑛起身出来,留下明黛与女儿说些体己话。 那男子的事儿宋瑛本打算自己亲自去查,就像自己刚刚重生归来,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是亲力亲为。 可如今想着,现在也不是当初,那时举目四望孤立无援,许多故人敌友难辨。 现在两个孩子都已经回到自己身边,也都成了可以独当一面的人物。 自己养的儿子自己不用,累着自己干嘛呢? 想想又把这个活交给了怀安:“查查这个男子背后有没有别的人? 确实就是他自己猪油蒙了心,想骗一个是一个,还是这里面有什么别的事儿?” 怀安对母亲说:“这事后面有没有什么别的人不好说。 但这个事儿只怕本身就已经是个案子了,母亲不说我也是要查的。 上次查那男子的底细时,意外发现他妻子如今这身子的状况,不是因为生病,而是因为中毒。” 宋瑛听了问道:“可知已经中了多久的毒?” “初步推断,发病之初就是毒发。” “他妻子病了两年,两年前就下手了?那毒是他下的手,还是旁人?” “虽不知是不是他下的毒,但从别的事上看,他已经知道妻子是中毒。 可他所有的救治依然是治病,不是解毒。 如此南辕北辙,他妻子的情况越拖越严重,这毒如今解不解,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