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又有人报:“爷,做按跷的人刚出来取热水和帕子,递出来的消息,这三人还带了三幅画像,四幅画像上的人,容貌都相似。 另外三幅画像上,分别写着秀才、地主、木材商人。” 这人听了,脸色微变:看来他们已经查到,并且知晓在为六王杀人办户籍的事儿了。 这人抬眸看了莫愁一眼,莫愁心里打个激灵,忙道:“是莫愁的错处,没料想这也是重要的,应该报上来的。” 这人没理她,如果这三个人是衙门口的人,那就等于已经查到了笑春风这儿。 “爷,怎么回?” “还是刚才那样回。” 莫愁上去了。 容怀安听了这回话,知道真正主事笑春风的人也是在试探他们的底。 于是笑了:“有莫愁姑娘这几句话,在下也就踏实了。 一来,笑春风知道这个人的去处,知道他在哪儿。 二来,这人现在活着。 三来,这人如今的实力,笑春风都可以实施围剿,取其性命了。 看来,这人仍藏匿在京都,还没走呢。” 莫愁姑娘冷笑:“原来不是诚心诚意谈生意,而是找我们的麻烦来了。” 怀安把另三幅图拿出来摆上:“五天之内三起命案,要说找麻烦,本来我今天都不用当值的。” 几个做推拿的人立刻停了手,怀安一边起身一边道:“都说买卖不成仁义在,姑娘,你这是买卖没了,一分一厘的挠头也不多搭呀。” 李途波和刘元身边两个女人,一个壮实的妇人,和一个婀娜的女子,忽然同时出手,两人直接攻击李、刘二人的面门。 房间内顿时打了起来。 三楼很快得知了消息,那人皱眉道:“她是新任莫愁,这仨个也是新手?” “那边的说话挑事,冲动了,新手莫愁压制不住。” 这人想了一下:“你去把人分开。” 可楼上却已经越打越热闹,从屋内打到走廊,拽着花绳软秋千在整个笑春风里打了一个你追我赶,天翻地覆。 不断有人加入对打。 这样的动静,惊动了外面的两位飞鹰,他们进入笑春风,很快也加入打斗,并且边打边上了四楼,从那名精瘦的汉子手中抢回了怀安。 五个人在一楼厅堂聚齐准备走,似乎感觉到有目光看过来,容怀安回头,三楼立着一个人,但他披着一个斗蓬,几乎遮住大半张脸。 下面半张脸又用手挡住,隔着三层楼,几乎看不清楚面容。 五个人转身离开。 “爷,就这么让他们闹一场,还放他们走了?” “人家是官兵,咱们是强盗么。” 这人道:“爷,以前也有官兵和我们合作的,哪知这几个来谈的竟然都不是。” “不是就不是吧。本来我不介意帮他们立个大功,只要他们给的价合适。 不过现在这样也好。查查这个驸马爷。” 五人出来,刘元道:“没打够,没打痛快。” 李途波:“怀安,为什么不开个价,买个信息,知道六王在哪?” 怀安:“来之前那几日,我翻看了咱们那和黑道相关的许多卷宗。 发现和他们可能有过合作的人,全都走上不归路。 这条路,虽然近,只怕是走不得。” 等回了京兆尹捕房,李途波召集一队的人:“这趟去笑春风,摸到的消息一是六王仍在京都。 这事我已报了头儿,会同刑部、大理寺,加强了出京都关口的关防,与六王形貌相当者,户籍为单人者,首要盘查。” “第二件事,”李途波取出一份京都地图在桌上展开,各人帮压着边角,直到四处压上镇纸:“我们估算六王如今身边的护卫随从大约一百人到一百五十人,是分散逃匿,又汇在一处的。 大家觉得京都有哪个地方藏匿这么多人而不被发现,不引人注意的?” “第三件事,咱们队其他同僚从假户籍入手,初步推定六王这一百至一百五十名左右的追随者会留在京都,成为其在京都的内应,一起离京的人数不多。 一来这么多追随者都办假户籍离开京都,暴露的风险非常大。第二,不排除六王在他要去的其他郡有自己的保留班底或其他追随者。 在六王离京后,这一百至一百五十名左右的追随者大概会化整为零,但因为其中相当一部分是护卫出身,他们留在京都之后找到的差事很可能与此相关,大家要注意些。 他们要如何在没有新户籍,又不能继续使用旧户籍的情况下在京都继续生活?目前我们的推断是他们很可能与黑道合作,替黑道办事,以获取黑道对他们的掩护。” “一旦这些人加入了黑道之中,因为他们本身的战力不是小打小闹的街头小混混可比的,以后我们京兆尹的日子大概不会轻松。” 和一队人说完,让大家讨论,李途波转身又去了京兆尹头儿任钧那儿。 “头儿。” 任钧抬头:“怎么了,这个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