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荀与一僧一道去往京都,叶家在九年前听了叶萱的话,隐藏实力,明哲保身,而今叶家是不是可以归来了? 叶荀想去京都看看外甥女江慕晚,也想解一解自己内心的困惑,找寻姐姐当年未卜先知的原因。 而在京都,安阳公主与怀安大婚。 婚仪繁复,其实早几个月就一步步开始了。 十余日前是驸马怀安受诰仪。 受诰仪之后十天,南安侯府上表请期。虽然帝后早都心知肚明日子是哪天了,这个请期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大婚前两日,公主受册。受册次日,公主至奉先殿拜谢。 大婚当日,安阳公主先至宫中拜别帝后,还有一众皇亲。 当今陛下的女儿,小公主找个机会悄悄问安阳公主:“姑姑,你以后不住公主府了么? 你那公主府可不可以给我? 我不要住在宫里了,我要搬出去住。” 安阳公主见她可爱:“你才多大?就要搬出去住? 那宅子是你父皇赐的,我可不能做主送人。” 小公主听了,满怀期待变得垂头丧气。 那边的怀安一大早先到家中的祠堂拜祭。然后去听父母训诫。 宋瑛瞅着容若知心烦,这个孩子是被他扔了的,但大婚这许多仪程,这父亲还稳当当坐那受礼。 落雪终于见到了公主大婚的场景,心生羡慕,回去问外祖母落萧然:“若是我以后嫁一个中原人,是不是可以办一场中原的婚仪加一场苗疆的婚仪?” 落萧然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在苗疆找一个吧。像你父母这样就很好。” 又问:“公主大婚,怎么回来得倒比我想得早些。” 落雪还沉浸在见到安阳那一身的惊艳当中,半晌才答道:“我也不太懂,不过他们都说,公主大婚,不敢玩闹,全程仪官和礼官都看着。 可是那也确实是好气派啊。” 想了想又说:“景仲和林隐笛都让对方先办婚仪,好像是谁后办谁就可以报仇似的。 听起来是公主和师父成亲,他们不敢造次,别人成亲就不一定了。” 落萧然见她先微笑后皱眉,就问她:“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 “我不喜欢林隐笛要娶的那个姑娘,她怪怪的。瞅着一句话不说,安安静静地…… 我也说不出来。反正,我和她互相不喜欢。” “也不是人人都像你这样叽叽喳喳的。” “前几日还说我这样好,就是中原话都学得快些。今天又说我叽叽喳喳的。 反正有她在,说话就不痛快。” 落萧然想了想:“中原许多规矩与我们不同。入乡随俗。 人家既然是要成亲的,那肯定已经两家议亲了吧。你凡事往后退着点。不要惹出事来。” “知道了,知道了,我都快退到那墙壁上贴成年画了。” 怀安和公主已经喝了合卺酒,几个操碎了心的宫人正在犹豫要不要利用职务之便听墙根。 为首的摆手,众人以为不让,一个个耳朵都已贴门上的只得起身。 却听这宫人低低声道:“去窗户那边,那边近。” 几人忙你争我抢的占据最佳位置,纷纷躲窗户下面听。 就听公主的声音:“轻点。” 众人大惊,面红耳赤,这就步入正题了? 一会儿又听公主说:“勾到头发了。” 有胆子大的,起身想偷瞄一眼,正遇上怀安把窗户打开。 四目相对,就很突然。怀安再往下一看,还有几个脑瓜正探出头。 几个宫人看到,怀安是在帮公主拆头上的冠饰,两人脸上都带着笑容。 公主问:“怎么了,忽然去开窗户?” 这些人吓得齐齐往地上一蹲,怀安笑道:“无事,刚刚听到点动静,过来看一看。也没有什么。” 一边冲这几人挥手,一边关上窗户,这几个也不敢再猫在这。老老实实回了门那边,在听不到,也看不着的地方当差。 怀安那老实头精着呢! 这几日景仲和林隐笛为了谁先办婚仪而争得不可开交,两个人都争着要后办,怕在前面办的挖坑太多填不回来。 最后岳衡劝他俩抽签决定,林隐笛做了两个纸团签,何绍把这俩纸团高高抛起,落在桌上,让他俩各选一个。 林隐笛就近拿了一个,反手扔出窗户外面。 众人不解,林隐笛道:“懒得看了,看景仲手里的不也一样么。” 景仲摊开自己手中的签,“先办”,众人笑,林隐笛也乐,只有景仲愁眉苦脸。 怀安看林隐笛一眼,林隐笛心里咯噔一下,被他看出来了? 怀安刚要说话,林隐笛冲过去道:“哥,最近有啥用得上小可的地方?” 何绍道:“人家新婚燕尔,浓情蜜意,今天差点儿都没能把他叫出来,有啥用得上你的?” 怀安对着林隐笛低声道:“两个纸团上都写的'先办'吧?” 林隐笛见怀安果然看穿了他的小把戏,忙捂怀安的嘴:“哥,我的亲哥,你可小点声。” 落雪见了,道:“你放开我师父,你干嘛呢?” 林隐笛忙假模假式地帮怀安整理衣服:“我这是沾喜气呢,都尉驸马爷的喜气,我蹭点儿。” 落雪道:“你鬼鬼祟祟的,谁知道你干麻呢?师父,他神叨叨的,可是又出什么妖蛾子了?” 林隐笛忙道:“上次欠你的开蒙礼,我今儿带来了,你看看?” 落雪一听有礼物,喜道:“是什么?” 林隐笛:“你等会儿,去车上给你取。” 今儿个是在岳衡家,林隐笛让岳衡家的小厮跑一趟。 两个小厮捧了一套文房四宝,拎着一个箱子进来。 落雪问:“这箱子里是什么?” 林隐笛:“话本子。京都这两年里流行的话本子,挑了好的都在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