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到新宅子之后,宋瑛先是清点人数,确认自己的人已经全部出来之后,宋瑛让五儿和十三带着众人先在宅院内收拾布置。 她带着张嬷嬷去了一门三杰的王家。 大将军府王家如今主事的是王起铭,两个儿子王成刚、王成睿。 其中王成刚就是在冬日宴上主动替宋瑛当了一回“假人”,将流萤纱披裹在身上的那位。 宋瑛其实并不知道自己这回张嘴求人,到底能不能办成,但如今也是没有办法。 王起铭父子三人常年轮流戍边,通常两人奔赴边关,一人守京,除了返京述职,少有父子三人同在京都。 宋瑛也不知如今留守京都的是谁,贸然登门拜访之后,见到了王成刚心里稍安。 王成刚性子憨直,为将忠勇,自己和他在冬日宴上好歹也有过几个照面,开口求人似乎容易些。 宋瑛面对几乎是自己孙子辈的王成刚,犹豫了一会儿终是开口道:“我因着一些家事已经从南安侯府搬出,自己找了一处宅院居住。 但这宅院缺少看家护院的,想问王将军借人,大概要借走两三个月。” 王成刚听了,搓搓手道:“成,一会儿您带十五个人走。” 见宋瑛的脸上是有惊诧之色,王成刚道:“我有亲兵五十人,若我守在京都,这五十人也是跟着我的。 我从自己的亲兵里挑十五个人给您带去,您可别嫌少,都是以一当十的。 我敢说在京都,您这支看家护院的队伍那就是数第二的。” 宋瑛没想到如此容易,不禁有些不好意思道:“不是嫌人少,只是贸然登门贸然开口,将军如此爽利,倒让心里准备的好些话落了空。 谢谢将军。” 王成刚不好意思的摸着自己的头道:“我爷爷生前的时候曾经说过,宋家如今就剩了您这么一位女儿在京都了,若是以后我王家能照应些便当照应着。” 宋瑛心道:王成刚的爷爷王浩云,是已经去世的老将军,若说起来与自己和兄长都是同辈。 但自己并不熟悉。 王浩云当年也是常年驻守边关的朝中虎将,不知道是不是又是父兄积攒的人情,如今都让她沾了光。 容怀山带着人先去了花氏母子的院子,在两个小院子里里外外搜过了不见人,抓了几个丫鬟人下来问,只道花氏母子匆忙离府,他们也不知情。 容怀山憋了一肚子的火,到自己妻子伍思玉的院中才算发泄出来。 伍思玉初见到容怀山走进来,难掩心中的惊喜,直接上前道:“夫君,您回来了。” 却不料他挥挥手,伍思玉马上被容怀山左右的人拉开压跪在地上。 容怀山冷冷看她一眼,下令道:“掌嘴,给我抽!” 院子里的丫鬟下人见此吓得齐刷刷的跪下了。 伍思玉跪在地上被那巴掌抽得眼睛都睁不开,只觉得嘴里一片咸腥,那血水含都含不住的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就听一个女子的声音道:“怀山,我瞅这个院子还好。” 伍思玉勉强睁开眼睛看到一个女子走进来。 怒气冲冲坐在椅子上的容怀山见这女子进来,忙起身相迎,大踏步上前扶住。 他扶着这女子在椅子上坐下,那声音却已经没了刚才的怒气冲冲:“你怎么过来了? 先在我的院子里休息一会儿,我处理些事情马上就回去。 我这里打打杀杀的,可别惊到了你肚子里的孩子。” 这女子道:“我哪里就坐得住了,自然是要四处走动走动倒是更好呢。 你也不用太担心着我,我瞅这个院子不错,离你又近。” 容怀山道:“那你就搬到这来住。” 这女子道:“那你的这位夫人呢?”眼神之中全是轻蔑的,瞟了眼伍思玉。 容怀山道:“随便找个院子让她住过去就行了,你还管她作甚? 这种状告夫君的人,若不是因着你的孩子生下来之后,需要先记在她的名下,我哪里还容她!” 伍思玉顿时明白了眼前这个女人是谁,她吐出嘴中的一口血水叫骂道:“赵婷,你个贱人,连个妾都不是,生下的孽种还想记在我名下……” 她话音未落,就被容怀山抽了一巴掌,转而命令道:“把她嘴堵上!接着打!” 赵婷道:“怀山,你夫人刚刚骂我,气着我了。” 容怀山道:“她算哪门子夫人,我给你出气,以后,这府里上上下下就叫她贱人,叫你夫人。 目前除了名分,我什么都能给你,有我在谁也欺负不了你。” 赵婷道:“可我心里还是不高兴,好象一气憋在心里上不去下不来,实在难受。” 容怀山听了便吩咐道:“去刑房取一套夹棍来。” 刑房原本是惩治府中奴仆的,有些鞭子夹棍棒子之类的东西,但宋瑛管家多年定下了规矩,不到必要,不是大罪,不能上这些会伤筋动骨的刑具。 因此,府里下人犯了错,通常是不上刑具的。 而今,在下人身上都没有用过的夹棍,容怀山为了给赵婷出气,用在了自己的妻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