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关注着南安侯府的田安然觉得越来越不对劲,她再一次对容若知说道:“宋瑛真的没有察觉容怀山不是她的儿子吗? 自从她接回了亲生儿子,她也没有怀疑过?” 容若知摇摇头道:“反正我是没看出来她有什么不一样。” 这话说完,其实有一点心虚,因为宋瑛为他在四处摆放着的厚披风都已经收走了。 他觉得宋瑛对他可能不似从前,但又觉得,这是因为他对田安然的不同,因为宋瑛也多少知道了些他和田安然的关系,所以与他置着气。 他并不觉得宋瑛发现了儿子的不是她的,更何况六王爷还要他好好哄着宋瑛,让她接下六王爷指派的那批布料。 在容若知心中搭上六王这条大船才是要紧的事儿。 田安然已经失了绸缎庄、失了军服军鞋这单生意,如果自己又不能让宋瑛接下六王指派的布料,那这差事就办砸了。 他现在并不想因为这些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而影响了自己和六王爷要办的大事。 在他看来,田安然总是这样危言耸听,不过就是想要早一点将儿子容怀山认回来。 可是他和田安然之间的事儿,儿子容怀山多多少少是知道一些的。 他这个儿子也养着一个外室,想必是理解父亲的。 而且按他的引荐,容怀山也帮着六王在做事。 儿子早就和自己在一条船上,告诉不告诉他关系也不大,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但田安然显然被容若知这种无所谓的态度弄得着急了。 田安然道:“这事不对劲儿,宋瑛肯定是知道了什么。 不管了,我们尽快告诉容怀山,我才是他的母亲。也让他把两个孙子带来。 你若是再不当回事儿,南安侯府只怕就已经败光,扶都扶不起来了,那时,神仙也难救。” 南安侯府最近确实一直不顺,但这些事与宋瑛有什么关系? 娶的两个孙媳妇娘家不好,接连出事,难道这是宋瑛能操控的? 田安然道:“你最近为什么三番五次的护着宋瑛,为她说话? 是不是因为容怀安?你见那杂种与你相像,又对那贱女人起了心思?” 容若知道:“你不要杂种杂种地叫,那显然就是我儿子。” 末了,又安抚道:“自然是因为六王爷的嘱咐,现在和宋瑛撕破脸有什么好处? 你也知道南安侯府如今一直不顺,你怀疑是宋瑛做了什么手脚。 可如今整个南安侯府也只有宋瑛还有些面子。 就算六王想托着南安侯府,现在也是不便直接出面的。 你又能做什么,最后不还得靠宋瑛?” 不过容若知最后还是拗不过田安然,答应了带着田安然去容怀山的外宅。 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容怀山。 白素匆匆忙忙逃走之前问自己的女儿江恋晨道:“你怎么会突然回来了?” 江念晨道:“母亲还记得我打死过自己身边的一个丫头吗? 那丫头与容云峰勾勾搭搭的,已经有了肌肤之亲,我一气之下就把那丫头打死了。 但在打死她之前,我骗她让她写了一纸诉状,说是容云峰奸污了她。 我回来就是找收在我房里的那纸诉状。” 白素惊讶道:“你准备拿这一纸诉状去告容云峰吗?” 江恋晨道:“不然呢?他现在就盘算着要与我分道扬镳,他心里想的是退婚。 我什么时候丢过这么大的人,若是已经办了婚仪的女子还被退了婚,那我又该如何? 他没有想过我的死活,那我干嘛不也送他一份大礼。” 白素忧心忡忡道:“母亲现在没办法和你长谈,但你现在是孤身一人,你父亲已然是靠不住了。 容云峰与你的丫鬟勾勾搭搭虽然是可恨。 但在母亲看来,他现在对你多少还是有几分情义的,你若跟他对着干,他必然也视你为仇敌。 你孤身一人又如何斗得过他和南安候府? 何况宋瑛到了关键时刻,总还是会护着自己的子孙吧? 依着我看你不如回去哄哄容云峰,先保住自己,你稳住了,自然就不用被退婚,以后的事儿再慢慢图之。 当年你也只是个孩子,我们的案子本也与你无关。 你若真办了什么错事,也就是把江慕晚塞在箱子里带过去,这样的事情最多是荒唐了一点。 江慕晚好好的一个人,啥事没有,又能判你什么罪过? 你若是栽赃陷害自己的夫君,被京兆尹查出来是诬告,于法于理于情都输掉了。 还平白多了南安侯府这么个对头。 母亲不论这次逃亡能不能成,是逃走了还是被抓回来,都不大可能能再护着你了,也不大可能在你身边了。 你总得为自己找个依靠,至少别把别人逼成你的对头。” 说完这些白素匆匆忙忙的上了马车走了。 江恋晨听了母亲的话之后,回自己房内把那张诉状拿出来看了又看,犹豫了半天还是将诉状放回了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