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思玉从宋瑛这回去之后,越想越气,自己平常辛苦照顾家,自己的夫君却只顾着照顾小妾。 自己松口将马车借给姑奶奶使了七个月,末了,她到自己婆婆那儿说自己管家不力,让婆婆另请几个人分担。 还有这个婆婆,平时看着对自己还不错,这一阵子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不但平时常常给她的贴补没有了,对自己的儿子,她那的宝贝孙子也不上心了。 上一辈子宋瑛对这个长媳十分扶持,既然长子成了世子,将来就是要继承侯府的,那他的媳妇将来的担子也重,要与长子一起撑起这一脉。 在用人用钱上,宋瑛都明里暗里的帮扶,甚至长子偏袒小妾,宋瑛也是帮着媳妇儿敲打儿子和小妾。 当初因为有宋瑛,那个曾经被儿子宠得不行的花氏,渐渐的气焰就下去了,都是宋瑛在帮着伍思玉撑着各种场子。 媳妇说什么儿子可以驳回去,但是她说什么儿子也只能听着,可她这么向着这个媳妇,最后伍思玉却毫不领情,跟着这个假儿子一起把自己骗了个底朝天。 宋瑛常常能回忆起上辈子她死在生辰宴那天,曾经几次看到伍思玉露出的嘲讽讥笑的眼神。 既如此这一世她不枉做好人,管家权也要收回,免得像上一次一样家丁护院仆人下人,居然找不出第二个自己人。 伍思玉琢磨来琢磨去,总不能真的把管家权全分出去给花氏那个小贱人,只得从自己的私房钱中拿钱贴补公帐上。 自从感觉到宋瑛对她不像以往,伍思玉倒收敛了很多,日常看起来对这个婆婆也恭敬了不少。 这天伍儿和十三来向宋瑛禀报:“话本子已经写得差不多了,就是结尾有两个,不知道用哪一个。” 宋瑛听了便道:“一半对一半吧,给有的地方是这个结局,有的本子就换一个。” 于是没多久,各大酒楼茶馆听的,还有婚丧嫁娶用梆子戏又多了一折。 这一出讲的是一个有良善之名的妻子长期红杏出墙,给自己的夫君不显山不露水的下了五年的毒药,使得夫君再也不能有子嗣。 这个红杏出墙的妻子要谋夺自己夫君的财产,利用他拿到一笔大生意之后,就将这个夫君杀了。 这女人夺了家产之后和自己在外面的情人双宿双飞,可惜冤冤相报何时了,这一对害人精惹天怒人怨,最后被雷劈死了。 而另一个版本里,这个被戴了绿帽子很多年的夫君,终于在无意中发现了妻子打算杀害自己,于是他谋定而后动,最终实行了反杀。 宋瑛早就料到这些人既然能收了钱就演梆子戏,那么另外一出也是一样,收了钱也会演。 这出“双面妻”的戏火了以后,因为子嗣的事,触动贺掌柜,他悄悄去医倌看病。 一家的诊断他还不信,走了三家之后,他怒了。这个女人,是自己的妻子,自己没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地方,可她这样对他,外面有着情郎,还要他病,断他子嗣,更要他的命。 宋瑛请了夫子来家中教容怀安,容怀安从未料到有一天自己能这样好命,过上这样的日子。 不但获救,还拥有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美梦似的人生。 再也不用挨打受骂,还有人为他治伤养病,从此每日可以吃饱穿暖,睡在床上,居然还可以读书认字。 他首先学会了写自己的新名字。 但同时也有疑惑,宋瑛告诉他:“你与我夫君的相貌一般无二,我夫妻二人觉得这是缘分,你一身伤病,人生遭遇让人心痛难平。 正巧我前一阵儿去庙里还愿,寺庙中的大师指点我要做一件善事义举,按大师所言,字字句句合在你身上。 我有心一直助你,为了名正言顺,收你为义子,你愿意吗?” 容怀安哪有不愿意的。可他又总觉这样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不踏实,总想着要干活。 宋瑛见了,告诉他,接下来会要为他断骨重接。他现在和以后最重要的事,一是养好身体,二是读书学习。 如果他去干些体力杂活,耽误了认字读书练字,又把没养好长好的骨头弄得不好收拾了,那就是舍本逐末,她会非常生气和失望。 容怀安听明白了。这以后果然努力认字,练笔。不去抢下人的体力活干了。 安国公夫人铁飞燕对宋瑛说:“六王妃推荐贺家绸缎庄来接军服生意,若是以前也可以考虑。 如今冬日宴上他家有了欺君之罪,我家老头子再用他家,这是和上面对着劲么?” 宋瑛知道,本来按容若知的安排,要让田安然去舍生忘死地救人了,挽回名声,也借此去圣上那搏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可因为“双面妻”的火爆,贺家宝对田安然说,他考虑过了,军服生意风险太大,没做好就是大罪过,他不想接了。 田安然见这事又要办砸,根本不敢告诉六王,贺家绸缎庄不打算做了,只向容若知抱怨贺家宝烂泥扶不上墙。 宋瑛听了便道:“这事好像不太对,贺家绸缎庄的贺掌柜就没打算接军服的生意。 我前几日遇上他,他还说这生意风险太大了。我还对他笑称,如果是我接了这活儿,分他一部分做。” 宋瑛前几日确实与贺家宝见过,她找人盯着贺家宝,见他连着几天去了医馆那,大概是知道自己中毒了。 不知道中的什么毒,就不太好查。可话本子和梆子戏里把这毒的名字作用成份写得十分详尽,知道中的什么毒再查,就容易许多。 于是宋瑛去了贺家绸缎庄,在铺子里,两人打着机锋聊了起来。确认了贺家宝放弃军服生意,也初步确定了两人联手。 铁飞燕不知内情,一听喜出望外道:“那就不是我们驳六王妃的面子了,我找人去贺家绸缎庄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