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神色匆匆,宽大的道袍在风中猎猎作响,他与一帮军官脚步急促,宛如一阵风般离开了道观。这一路马不停蹄,整整一日后,郫县那熟悉的轮廓出现在眼前,这里已是成都府周边。 刚踏入郫县,老道的目光便定在了一个身影上,那是个老熟人。此人是都江堰人士,那双眼眸中透着久经江湖的狡黠与豪爽。自幼在江湖中摸爬滚打,身上的伤疤如同荣耀的勋章,每一处都有一个惊心动魄的故事。以前他常负伤前往道观,每次去都带着满满的诚意,从不空手。在一来二去的相处中,两人情谊渐深。 别看他整日打打杀杀,可这人情世故却玩得转得很。如今他在刘湘麾下担任团副,负责管理后勤这一块。说是管理,可暗地里也干着倒卖军用物资的勾当,那手段,也是相当高明,在这鱼龙混杂的局势里,如鱼得水。 “余副团长,哈哈,真是好久不见呐!您这可真是高升啦!”老道满脸笑意,眼中透着老友重逢的欣喜,大步流星地走向余副团长,双手紧紧握住对方的手。 余副团长也是一脸热忱:“道长,你可来了,我就盼着你呢!这次找你来,是有个棘手的事儿。” “哦?啥事儿能把你难住?”老道来了兴致。 “就在离这儿不远的彭山,有一座古墓。据说是明末清初张献忠手下一个将军的墓。那将军兵败成都逃窜时路过彭山就葬在那儿了,里头可有金银玉器数十箱,价值连城呐!”余副团长一边说着,眼中闪烁着神秘的光。 “这听起来倒是个大墓,不过这种事儿,你们军队出马还搞不定?”老道疑惑地问。 “嘿,你是不知道。附近村民偶然发现了陪葬墓,里面埋了数十个人,全是妇女儿童,看样子都是慌乱之中被杀的。我们在寻找主墓入口,我带着上百人勘察了十多日,愣是没结果啊。”余副团长皱着眉头,满脸无奈。 老道摸了摸胡须,沉思片刻后道:“看来这墓不简单呐。” “是啊,所以我就想起你这青城山道观云机子的传人了,你会的那特殊功法,说不定能勘察出这墓穴周边百米的情况呢!”余副团长目光灼灼地看着老道,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老道微微一摆手,“休息一日,明日出发去彭山。”声音在空气中回荡,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夜幕如墨,悄然降临。老道在榻上渐渐睡去,然而,在睡梦中,他的眉头却时而紧皱。似有一段隐秘的传说在他的脑海中翻涌。那是一首民间童谣,像古老的魔咒,在岁月长河里悠悠传唱了数百年。谁能想到,这童谣最后竟成了张献忠那巨量财宝的“寻银诀”。就在前几年,这百年童谣的神秘面纱被缓缓揭开,传说得到了证实,宛如平静湖面投入巨石,激起千层浪。“石龙对石虎,金银万万五,谁人识得破,买到成都府”,这简单的语句,在眉山市彭山区江口镇的上空盘旋了太久太久,它就像一把充满魔力的钥匙,吸引着无数人踏上追寻张献忠财宝的惊险之路。 第二日清晨,太阳还未完全升起,天边只泛起一抹鱼肚白。一行数百人便已忙碌起来,匆匆吃过早饭,拉车的骏马打着响鼻,马蹄不停地刨着地面,似也迫不及待。队伍浩浩荡荡地朝着眉山彭山的方向进发,一路尘土飞扬。 经过两日漫长的车马劳顿,众人眼前出现了一座巍峨的山。山脚下,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召唤。进山十余里,一个小山谷映入眼帘。山谷中树木郁郁葱葱,像是一片绿色的海洋,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似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山上有一股清泉潺潺流下,汇聚成了一个约一亩大小的池塘,水光潋滟,宛如一面镜子。而那神秘的墓穴就在离池塘百米远的山边。这墓穴看上去简陋无比,仅有两米深,里面的尸骨早已被移出,摆放在山边,透着一股凄凉。墓穴内空空如也,没有任何遗物,也不见入口的蛛丝马迹。老道眉头微皱,缓缓开口道:“今天天色已晚,明日再去周边勘察一下再说。”话语在山谷中回响,带着一丝凝重。 午夜,万籁俱寂,营地帐篷的帘子被轻轻掀起,老道身形如鬼魅般闪出。月光洒在营地旁的池塘上,泛起粼粼波光。老道独自一人,先是围着池塘顺时针踱步一圈,每一步都似带着某种韵律,数息之间,功法开启,他周身似有微光流转。紧接着,他又逆时针走了一圈,脚步沉稳。 就在这时,老道猛地一顿,他敏锐地感知到池塘中间有异样,那里竟有个大坑,坑中隐隐约约有一堆物品,只是夜色朦胧,瞧不清到底是什么。不过老道心中已然有了计较,便转身回帐篷睡觉去了。 第二日清晨,阳光驱散了晨雾。老道带着余团副来到小池塘边,他神色淡定,伸出手指向池塘中间,缓缓说道:“你们要找的东西就在这池塘中间,让人把水排了,自会有发现。”余团副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满脸喜色,急忙招呼人来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