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妹纸这么说了，肖建明觉得自己确实有点冒犯了，他看着周琳的眼睛，“那你在哪里摆摊啊，我以后都去你摊位上买。” 周琳冷冷的抛出地址，推着自己的车进电梯。 肖建明不敢跟上去，妹纸好像真的有点生气了。 他不敢惹恼了她！ 他在家里搞了一组四十分钟的锻炼，才按照周琳给的地址出门。 是个不起眼的巷子，但是人还挺多的，从进口的地方就有些拥堵了。 肖建明仗着自己块头大，挤进去。 他记得妹纸说面摊在最里面，他得进去！ 只是越往里走，越觉得有点奇怪，每个人的脸上带着一种奇怪的亢奋，脸上赤裸裸写着一个大字： 馋。 “我跟你说，今天高低要尝尝四十一碗的海鲜面，我在海边吊的都不如这家肉质鲜美！” “哇，你可真舍得！我就喜欢老板家的牛肉面，我死磕牛肉面！” “这么多人，不知道能不能排到我们！” 肖建明终于意识到一件事，“你好，请问你们现在是在排面摊的队？” “是啊！人可多了！你来晚了！刚刚老板还没到，就已经有人排队了！” “不知道能不能轮到你哦！” 天塌了呀，早知道他就跟在妹纸脚后过来了！ 他早该想到，这么好吃的面即便是开在茅厕旁边，那也是受欢迎的啊！ 肖建明不死心的走到前面去，果然看见妹纸熟悉的身影，虽然包裹得严严实实，但就是楼下那妹纸没错了！ “今天限购。每人一份。”周琳对着提出要打包几份的女孩说，她指了指价格牌，上面也写了限购。 因为昨天人员爆满，打包的人特别多，已经夸张到给亲朋好友带的程度。 不到九点就卖完了，然后陆续过来的人拦着她的摊车不让她走，问她能不能预定。 预定是不可能预定的。 听了周琳的回答，顾客抓着头发崩溃骂人，“他妈的早不开会晚不开会，这些资本家一到下班点就开会！” 周琳报以同情的目光，决定开启限购模式。 毕竟同为曾经的牛马，被牛鬼蛇神磋磨了一整天以后，只想吃一份能让自己产生幸福感的食物，是多少渺小的期望。 吃，只是牛马们基本的欲望，这都不满足的话，世界将会被疯掉的牛马们掀翻！ 周琳的限购，有人忧愁有人喜。 李佳就不高兴。 作为周琳的初期客户，面摊生意的突然爆火让她有了危机感。 自从她和聂小雨带面去公司吃以后，这碗面就在她们公司出名了。 周围的人在闻到、看到她们的汤面后，先是报以不屑的一笑，之后就是啪啪打脸，转而把两人供起来，一口一个佳姐、雨姐的叫。 只想尝一口她们带来的面。 豺狼们在吃到一口面以后，不装了！ 汤也要喝一口。 为数不多的青菜要吃一颗。 大块的牛肉，嗯，一小半你总要给吧。 大不了，用我的豪华午餐跟你换啊！ 大猪蹄换你一块牛肉不过分吧！ 不是，一粒葱花和几根榨菜我尝尝咋了，咱们还是不是好同事了？ “NO!”李佳彻底崩溃，直接抱着自己的面逃了！ 聂小雨脸色更难看，最后也突破重围，逃之夭夭。 什么猪蹄！什么三文鱼！什么大鸡腿！她都不要！ 她只要自己的面！ 李佳一边哭一边吃面，好像被同事吃掉的面不是面，是她的命！ 聂小雨跟她一样可怜，然后两人相约一下班就跑，一定要做第一个到达面摊的顾客。 结果六点一到，两人刚跑到打卡机面前，那个死秃头就出现了。 “哟，你们俩。下班真积极啊，搞业绩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这么积极？” 李佳不想理他，但是这贱男，他堵在打卡机面前！ 她磨着后槽牙，皮笑肉不笑，“王经理，已经下班了，我和小雨还有事呢。请你让开好吗？” “让什么让。你们部门今天要开会，我要好好整顿你们这些懒散的小年轻！”秃头王投来轻蔑的笑。 操他妈的。 李佳觉得自己的理智濒临崩塌，聂小雨轻轻抓了她的手一下，“小佳，我们去会议室。” 然后，秃头王就给她们开了半小时，毫无意义，狗屁连天，都是废话，只给这个世界增加了二氧化碳，对她们的人生，对公司的发展，对地球的未来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话。 李佳心里写了一万个草字，眼神可以杀人的话，秃头王已经死了一万遍。 终于等到散会两个字，李佳再也忍不住，跑出去的时候爆发脏话，“草！” 聂小雨紧随其后，看见秃头王脸色难看，解释一句，“草，一种植物，您别多心哈。” 两人以苏炳添的速度奔到地铁，因为时间迟了，脸色及其难看，臭脸挂了一路。 到了巷子口，排队的人群之多，差点让李佳气昏，“我草秃头王八辈祖宗！” 聂小雨双手祈祷，给自己洗脑，“没事的没事的，我们一定能排到的！” 上天听到了她的祈祷，还真让李佳和聂小雨排到了，虽然食材都见底了，但！还！有！ 李佳狮子大开口，“我要五份……一份……” “限购。”周琳点点牌子。 李佳和聂小雨这才看见。 两人如丧考妣，脸色比锅底还黑。 “老…老板，我们是老客户了，您能不能？”通融一下。 周琳安静的看着两人，小幅度的摇头。 李佳和聂小雨顿时蔫吧了，今日将成为她们最恨秃头王的一天。 好在，还有剩。 李佳和聂小雨各自点了一份，蹲在路边吃起来。 反正现在蹲在路边呼噜面条的人特别多，她们不是另类。 大家一边吃着面条，一边夸赞老板手艺真好啊。 顺便，一起骂骂缺德的老板和烦人的同事。 场面十分热络。 美食，吐槽，酣畅淋漓！ 吃得尽兴！骂得尽兴！ 骂着骂着突然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了，然后互相加个微信回去继续聊。 反正大家都是有着共同爱好的牛马，同样过着被压榨的悲惨人生，聊天话题高度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