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 我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小蝶说的是什么。 别说,后背纹身那张牙舞爪的样子,是有点像一条龙,但也没那么明显吧? “朋友帮忙纹的!” 我随口敷衍一句,然后目光继续看向左手的红绳子,寻思要不要先把它摘掉…… 砰! 就在此时,包厢门被人踹开。 紧接着,几名警察冲了进来:“扫黄!抱头蹲好!” 扫黄? 卧了个大槽! 老子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革命尚未成功呢,这就要杀身成仁了? 整个浴室,从老板到小姐,再到客人,一共被带走五十号人! 很惭愧,我就是这五十分之一。 第一次进看守所,说不害怕是骗人。 但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毕竟我什么还没来及做呢,肯定不能把我怎样! 原本我以为,警方问几句话,然后我把情况说明,就可以放人了。 但没想到,这是一次规模很大的扫黄行动,除了大世界洗浴,其他几家浴室也未能幸免! 包括歌舞厅、溜冰场等娱乐场所,都被扫了一遍! 甚至还有一些邪教成员! 足足上千人,看守所里都快关不下了! 我心中叫苦不迭! 这么多人,什么时候才能审到我啊! 狱友们倒是很淡定。 很多人都是二进宫、三进宫了,感觉就像回家一样轻松自在。 其中一位狱友说,他在县城洗浴界混了十五年,从没见过这么大的扫黄阵仗! 肯定是出了什么重大案子! 人生第一次,我在看守所里度过了浑浑噩噩的一夜。 次日清晨,一个警察在外面喊道:“哪个是陆远?有没有叫陆远的?” “有,我就是!” 我赶紧挤到门前:“阿瑟,有何指示?” 新世纪初,《古惑仔》等黑帮电影在内地大行其道,我也耳濡目染,有了那种调调。 对方打开牢门,把我放了出去:“有人保释,你可以走了!” 有人保释? 我心里一阵意外。 自打被抓住,我就被塞进看守所了,甚至没机会打电话让村里通知爷爷。 所以,是谁保释的我? “师娘?” 到了外面,我更意外了。 没想到是师娘保的我! 她是怎么知道的? “你这家伙,还有这个爱好呢!”看守所外面,师娘眉开眼笑地看着我。 我一阵尴尬:“师娘,不是你想的那样……” “好了,不说这个了,上车吧!” 师娘开着她的骚红色甲壳虫:“你把客人的车停哪里了?” “大世界洗浴!” 我继续解释:“师娘,我就去洗个澡而已,真的什么也没做,稀里糊涂就被抓进来了!” “是还没来及做吧?”师娘笑得不行。 那欠儿欠儿的模样,讲真,要不因为她是我师娘…… 嗐! 只能说,儒家的人伦思想救了她! 师娘把我送到大世界洗浴,然后我们各自开车、来到修理厂。 我一头扎进车底,开始干活。 如此到了中午,师娘喊我吃饭。 师父师娘虽然不住这里,但他们中午不回去,都是和我一起吃午饭。 我用洗洁精狠狠洗了洗手,来到房间。 茶几上摆着好几样大件,有红烧牛肉、鲍鱼,甚至还有一只大老鳖! 师娘说:“你师父在外面收车、还没回来,这两天,你辛苦一下!” “不辛苦,应该的!” 平时我耍滑头就罢了,现在用到我了,不能撂挑子。 而且,是师娘把我从看守所保出来的。 人要懂得感恩! 师娘朝我碗里夹了一块老鳖头:“你昨天晚上已经够辛苦了,抓紧补一补!” “咳咳……” 我羞愧得无地自容。 师娘倒是云淡风轻:“没事,你们这个年纪的大男孩,就是火气旺!你跟着师娘好好干,以后说媳妇的事情,包在师娘身上!” 说到这里,师娘继续给我夹菜:“来,尝尝师娘的鲍鱼!” 吃完饭,我鼻血都窜出来了,弄得我尴尬至极。 我将卫生纸拧成两股麻花,堵住鼻子,赶紧钻进车底。 师娘看了,又是笑得不行。 下午时分,一辆警车忽然开进修理厂。 师父的修车技术是有目共睹的,经常有一些公家用车,过来找他维修保养,所以第一时间我也没有在意。 车门打开,一个穿着制服的美女走了下来:“陆远在不在这里?陆远?” “找我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寻思不会和昨晚的事情有关吧? 师娘好像不在店里,车也不在,应该是出去逛街了。 我只得从车底爬出去:“你找陆远干什么?” “你就是陆远吧?” 女警官上下打量我一眼:“你好,我是县刑警大队的邢一菲!” 说着,她亮出工作证,然后直奔主题:“上个月三十号的晚上,你在哪里?” “上个月三十号?”我一脸茫然。